话说那六耳猕猴得了帮泥落下苍渊法喻,心中焦急,恐那车迟国的同门丢了性命。
也顾不得北上寻昔日因果,急匆匆向着车迟国行去。
说那六耳猕猴为了同门的安危,当真是一路疾驰,分毫不敢歇息。
至那车迟国外围之地,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眼望去,车迟国所在妖气升腾,却有道法掺杂其中,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六耳眸中所见,是一片祥和。
“咦?难道师弟们换了性子?竟是不曾于此作恶?”
“若是如此的话师尊为何落下法喻,说此地有莫大的杀伐存在。”
这话方才落下,他便是发觉,这一片祥和之下,是莫大的杀机,是怨气,乃是死气。
“这……”
六耳猕猴不敢迟疑,当即施展神通,听得车迟国内的声音。
众生之音落耳,往日重重尽数化作信息为六耳所取。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竟然是虎子,白鹿,山羊神棍他们三兄弟?”
“早就听闻昔年他们三兄弟不得佛门教化,结了夙愿,不想修了本事后竟是挂着道家弟子的门号,于此行那驱逐之事,竟是毁了和尚千余人,这等杀孽,当真好胆。”
“难怪师父说车迟之下会生道法之争,甚至会有弟子门人陨落,这是直接在佛祖门前行那灭教的祸事啊。”
“这剩余五百僧众竟是也有半数欲要散去这副残躯,竟是引来六丁六甲,护教珈蓝保护?这是让那西天佛祖生了慈悲,也落了杀伐。”
“不过好在于凡俗民众未曾落下业障,竟是以此聚了香火,也算留了一线生机。”
“我这做师兄的就替师父照拂你们一二。”
说话间六耳猕猴便是闪身欲要进入车迟国地界,却在此时,道道梵音骤响,佛光于此时绽放,于六耳猕猴这等修为都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不好!”
那一瞬六耳猕猴只觉得心神难守。
“西天佛祖竟是知晓我前来?这可如何是好?”
六耳猕猴在这梵音之下,险些显出天地法相,却在此时。
嗖!
一声绽放之音响起,好似人间烟火,绚烂的烟花极为耀眼。
“呼呼呼呼呼!”
六耳猕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是有人同西天的那位在斗法,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却见那烟花绚烂,丝丝缕缕的火花落下,落在佛光之上,竟是能够隐隐侵蚀出一道道裂缝。
六耳猕猴心思斗转,哪里还不知道,若是这个时候不能进入车迟国,那么日后就更无机会,当即也不犹豫,自身毫毛结界绽放,小秘境开启,他追着一丝绚烂没入车迟国内。
入了车迟国之后,他速度更快,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如今这个时候,只有世俗的国运能够庇佑他。
虽然有小秘境在身,但六耳猕猴惜命,现在出手的乃是西天那位至高,小心无大错。
更不要说来之前帮泥多次叮嘱,万万不可被西方发觉。
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却是清楚。
就在不久前,红孩儿才引来观音的杀伐,而那不过是红孩儿模仿了观音,可现在呢?三个作死小兄弟竟然借着道家的名义在西天之下行那灭佛之事。
若是这件事被揪出来也同自己师门有关,那以他们现在的小身板,怕是要被弄死啊。
他落于皇宫腹地,这才有闲心从秘境结界之中听那两位大能的斗法。
“这作死三兄弟竟然引来老君帮忙?也算是福大命大。”
心中念头方才出现,六耳猕猴便是瞪大了眼睛。
“师尊莫不是早就算到今日这般地步?若无老君同佛祖对抗,这作死三兄弟怕是没人能救啊。”
近乎六耳落于皇宫的同时,老君也是发觉到了这一丝生机,终是回应道。
“佛祖既然开口,那就依佛祖所言,我等皆是不掺和其中,生生死死,皆有定数。”
眼见佛光散去,老君此时心中的惊讶已然无法遮掩。
“西行一路,本当寓意佛门大兴,不想竟是生出如此多的波折,今日之事更是透着莫名,我觉察天机泄露,却有感门下弟子诵念道德真经,本意护持一二,却又遭到佛祖阻拦,不想于此退去之时竟是再起生机。”
“如此说来,当是另有大能在落子。”
老君高卧兜率宫,心念通达,一念起自有百念随。
如此心念方生,便是得见明悟。
“这般看来这出手之人,同我玄门倒是有些因果。”
“如此说来,这西行因果未到最后,不得见棋手几人啊,有趣,越发的有趣了。”
“这车迟一行,倒是可以多关注一些。”
兜率宫和灵山的交手,自然也被玉皇大帝得见。
“两大强者的交手,虽然只是机锋,却也可见几分端倪,自那西天佛国落下,先后分走天道,地道的权柄,如今又得天地因果的补偿,也是越发的强势了。”
“老君随手不过落下生机一丝,竟是也被阻拦,如今得见车迟之下气息混乱,死气丛生,竟是给如来佛祖莫大的底气,任由车迟随大势前行。”
“玄门香火,一国之运,竟是也无法压制西行之路大势的霸道吗?”
玉皇大帝喃喃自语。
“只是不知老君真的会任由这三个小妖死去吗?那诵经之音虔诚,一国之运裹挟其中,老君就真的会这么容易放弃?”
玉皇大帝扶额,这等高层的博弈,每一步,每一次落子都有深意,饶是他久居帝位,得天帝功德加持,可终是凡人之身,根脚落在那里,总是显得有些乏力。
忽然肩头有柔软落下,却是那王母娘娘为其按肩。
“陛下又在为何事劳心?”声音百媚千娇,却自带几分贵气。
“西行路至车迟,此国因昔年大旱,佛门子弟和玄门弟子斗法,玄门大获全胜,此后行灭佛之举,引来西天怒火,此次西行,当了却因果,老君不忍,想要救那玄门弟子,却被佛祖阻拦。”
“僵持了一阵,老君自退。”
“王母,你说此事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