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怪手中金丹通体金黄,其上气息厚重,细细感应之下竟是可以在这金丹之中感应到一缕精纯的妖气。
黄风怪掐诀落于金丹之上。
只见金丹滴溜溜的旋转起来,向着猪八戒靠近。
“这破障丹我也没有几粒,今天倒是便宜你了。”
感应到妙严宫所在的力量越发单薄,黄风怪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牵引中,那破障丹已经落于猪八戒的眉心。
环绕在猪八戒周身的魔气,就好像猎人看到猎物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那破障丹而去。
言破障,顾名思义,破幻障,命心性,知根本。
千般虚妄皆可破之。
说那猪八戒被心魔侵染,只觉得神魂浑噩,于虚无之中游走,竟是不得方向。
他不知自己因何陷入这种状态,更不知晓如何解除。
他于虚无之中缓缓飘荡着,行至一处荒山之地,此地有庙宇一座,供奉的是一名武将。
碑文上有载:此将平乱有功,匡扶正统,为镇国将军,立此雕像,受世人香火。
只是随着时间更迭,岁月变迁,记得这位将军的人已经没有了,后代子孙早已忘了将军的名号,也无人记得他的功勋。
渐渐的庙宇被荒废,已多年无人前来。
那将军的雕像已然看不清模样,猪八戒心有所感,只觉得悲戚戚涌上心头,他落下身子,立于将军像前,手掌抚摸着雕像,苦笑道。
“倒是同病相怜!为将之时多少吹捧,多少盛名,身死后没了加持,还不过是黄土一捧,如今竟是连上一炷香的人都没!”
“想俺老猪当天蓬元帅的时候,身边多少亲朋好友,可如今呢?落了下界,入了猪胎之后,这些年来半个朋友都无,实在可笑。”
猪八戒靠着将军雕像坐了下来,眼中更添几分怅然。
丝丝缕缕的记忆不断的回拢,他的面上更添几分无奈。
“得了仙骨,入了魔道?成为了傀儡?这等事情都能够被我遇到?我当真是气运之子?西行量劫之下的功德之人?”
“管他呢!真的成傀儡也好,不用想那些尔虞我诈,倒是做了一个自在人。”
猪八戒心中感慨,又见雕像前还有几个果核。
“说来,你倒是比我还要好上几分,最起码时不时还有人给你祭奠一二,虽无什么作用,却也总是有人挂念!”
“若是我当真成了傀儡,以我的人员,怕是未得功德降下之前,绝对无人发现!”
忽然间,猪八戒只觉得周身多了几分水汽,更是于虚空之中落下水滴,将他淋个通透。
“我如今只是傀儡,还未曾死呢,就有人遭天谴的损我肉身?”
猪八戒厉声骂道,当即动用法力,将自身烘干。
他却是未曾察觉,自己的身躯已然多了几分暗色。
忽然间,他似有所感,猛地抬头,看向庙宇之外。
只见遥遥走来一人,一袭白袍着身,说不出的风流,手中有一折扇,轻轻扇动,自有清风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苍渊。
着魔念一缕,探气运梦境,总有所得。
通天河之下帮泥出手,汲取猪八戒气血为通天教主所用,有八卦之力没入其中,为的便是今日。
看见苍渊的那一刻,猪八戒只觉得遍体生寒,他甚至有一种错觉,眼前之人若想杀他,只需要一招。
是圣人?
猪八戒喉结微动,他缓缓起身。
手中渐渐有气力恢复,九齿钉耙显现出来。
“猪悟能,见过前辈!”
苍渊嘴角微微翘起,猪悟能乃是西行气运之下,菩萨为佛门加持赐下的法号。
只听名号,便是可以知晓猪八戒乃是佛门之人。
其心所藏,当真不算干净。
“天蓬元帅为玄门落子,因何遮掩?”
只一句话,便是道破猪八戒的小九九,让猪八戒心中更生警惕。
“前辈此言何意?”
“只想问天蓬元帅,可还顾念玄门恩情?”
昔年猪八戒调戏嫦娥,惹得天帝震怒,险些身死,老君于那时开口,为猪八戒讨得生机一缕,入了凡俗,成为如今玄门之下的落子。
而他也成了老君座下弟子,终得几分照拂,就说猪八戒手中的九齿钉耙便是可见一斑。
此等灵宝,虽然不是功德至宝,却也是一等一的法器。
他于下界入了猪胎,修行却依旧可以一日千里,这里面,老君赐下金丹的功劳功不可没。
其中更有修行教导之法,不足为外人道。
猪八戒眼睛眯了眯,未曾直言。
“前辈此言说的无状,有恩报恩,乃是常理。却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苍渊也不遮掩,毕竟事涉囚天道之事,非同小可。
“玄门分天地权柄,为天道所察,恐有生死危机,不知道天蓬元帅可有心相助?”
猪八戒不是懵懂小子,他坐镇天庭,掌十万水军,所知所见远比一般人更多。
更不要说他的老君授意,知晓了许多秘闻。
就如那金蝉子转世之说便是老君相告。
天地有困局,玄门这些年一直在抗争,这件事,他也有所闻。
当年问老君天道有缺之事,老君只是摇头道。
“你实力低微,天道纵然只有一念,也绝对不是你可以相争!若有察天道因果,当避!”
如今苍渊开口,让猪八戒如何不警惕。
当即躬身道:“小子只是一个太乙金仙,哪里能够抗衡天道?前辈莫要说笑。”
“我化解你入魔之难,为你重塑金身,如今你身负煞魔之力,藏三千煞气之力于自身,乃是天道克星,可将天道压制,我只问你,可愿出手!?”
苍渊的话让猪八戒有些愣住。
“煞魔之力?天道克星?”
顺着苍渊的目光,猪八戒看向自己的身体,只一眼,他便确定苍渊没有骗他。
暗金色的身躯所藏的爆发力非同小可,墨色流转于周身,更是有无穷的煞气滋生,即便是他自己都倍觉几分压力。
“这——”
“囚困天道,可藏你煞气于体,即便是准圣也无法探查,你于西行之下更多自保手段,若日后有心,未尝不可求问圣位,我再问你,愿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