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有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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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天上落下，他在天空行走，就仿佛走在平地之上，闲庭漫步，那张脸依旧裹在黑袍的底下，而那双眼睛却带着笑意，看着盖伦，那模样真仿佛是许久未见的老相识。

经过了几个月，再见到这一个人，当日在德玛西亚之城发生的往事恍若在昨天发生，他母亲那副绝望的样子依旧烙印在他的脑海里面，心如刀割般的绞痛，身体不住的颤抖，明知道打不过，对抗不了，但是却还是想要往前走去，眼睛里面迸发出来的愤怒，如同烈火一般的炽热。

“小伦子？”赵信就站在盖伦的身旁，看到他的异样，眼前的盖伦这个样子，他从未见过，不仅仅是他的身子在颤抖，他的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头发，脸上满是水渍。

他撇过无那边，这个包裹在黑袍底下的人到底和盖伦有什么瓜葛，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肯定不会是一些让人愉快的东西，更为重要的是，他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恐惧，一种莫名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赵信在看无，无也正好在看着他。

站在盖伦的人，他不可能不重视一下，而且他从赵信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非比寻常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他稍微有些在意，准确的说是，这地上躺着的多数人，都能让他感到一点新奇。

这种新奇所蕴含的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觉得，或许让他们这样的发展下去，这个世界将变得足够的美妙。

“他果然是？”易早就在猜测关于盖伦的来历，从盖伦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两股熟悉的气息，是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掉的东西，他原本打算等这场比试完以后，再去询问，却不想无的到来提前为他揭晓了这个答案。

“正如你想的这样，他是他们的孩子，我们的故人之子。”无漫步在这块土地之上，黑褐色突然慢慢的被青草所覆盖，这空气里面的散发的气息叫人有些欢喜，虽然并不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但也无差多少。

“故人，或许是我的故人，而是你的敌人吧？”易看似娓娓道来，心中却一直绷着一只弦，紧紧的握住手上的兵器，这个人绝对不是轻易说能战胜就能战胜的。

“你把这些分的太清了，在我眼里朋友或者敌人都是故人。”

无慢慢的向着易走来，而易却慢慢的往后退去。

“怕这两种故人，你是要区别对待了。”易开口说道，等无又走近了一些，易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那么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和你有关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无笑笑，却并未否认。

“因为从你出现的那刻起，楚不断的在说救我，救我，这两个字。”

楚伤的很重，但是这种伤势只是存在在他的身体机能方面，易废去了他的能力，却并没有要了他的命，所以楚现在的感知还在。

从无出现的那一刻起，原本已经了无声息的楚再次焕发出光彩，身子轻轻的挪动，并对着无的方向，不断的喊着救我两字，从最初的喃喃细语，到后来的热诚，那一声声，如同儿子看见了父亲一般。

若真说他们两个没有一点关系，怕也只是自欺欺人。

“呵呵，看着挺聪明的娃，真想不到现在变得如此愚钝。”无摇摇头。

“为什么要找上他？”易很想要一剑过去，但是他的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要他理智下来，来人并非只有无一人，从虚空里面钻出来的那些人，实力并不弱，甚至有些看起来即便是不如他，但是也相差无几了。

“因为你啊？你和他们差点杀了我，愤怒的我不得给你们找点麻烦的事情，而且你的弟弟也并非是一个如你一般的人。”无的声音如常，像是无所谓又像是有所谓，“不过看起来，你似乎也还未真的舍弃七情六欲，就刚才那个小眼神，哈哈，里面的情绪可不应该是你有的。”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

“杀了我对吧，很遗憾，当初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做到，现在就更不可能了。”无走过易的身旁，声音低沉，泛着丝丝阴气，黑袍像是有温度，但是这种温度并不暖，反而如腊月寒冬之冷，“乘着现在，还有空，难道不想听听那段往事。”

易并不言语，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眼前一片泛青，所有的东西都停止在那里，叶不落，声无，呼吸更是没有。

许久，这片停滞不前的世界里面，仿佛落下一点水滴，荡起波澜，世界重新开始，但是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黑夜。

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空中有圆月，院中有竹林，清风徐来，莎莎之音，如琴乐之声，动听怡人，然而楚却并不喜欢这种环境，反而在他的心中涌现出一种情绪，这种情绪很是焦躁，这种焦躁不断的冲击着他的神经，慢慢的，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周边的一切都变得狰狞起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野鬼飘荡，但是他的心底却有欢声笑语一般。

与美好相比，他更喜欢残酷。

从前他哥哥在这里的时候，他从未出现过这种感觉，而他哥哥走后的这几日，面对这静夜，他变得越发不平静起来，搅碎这样令人宁静的声音，不断的在他的心中浮现，等有一天，这一切终于得到实现。

“怎么样，这种感觉好么？”无漂浮在那里，他现在就像是化身了一个小恶魔一般，站在楚的一侧，引诱着他走向破坏。

或许楚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引诱，他本身就是如此，手中的剑鲜红的，流淌着至亲人的血。

“如你所说，杀死至亲的人，真的可以让我变强。”楚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睛里面发出嗜血的光芒，他从未感到如此的畅快，以前心中的那点郁结，此刻再也不曾出现，他不是恶魔更似恶魔，就现在而言。

“一个人如果有七情六欲烦恼，那又怎么可能强大呢，只有斩断这所有的红尘缘才能变得足够的强大。”无的身体是虚无的永远飘在空中，但是这说话的声音却像是有实质一般，响彻在他的耳边，始终驱散不走。

“是么？”楚站在那里，看看这片天空，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天上的那轮月色，变成了血红色，“那你又为什么化作一片虚无，只能当做灵体存在这里呢？”

“哈哈，这个问题就好玩了。”无笑笑，并不介意楚的这般直言。

“听到你的笑，我怎么觉得怪渗人的。”楚坐在血泊之中，将长剑放置在一旁，手放在血也之中，拿起，用舌头舔过食指上的鲜血，“有点咸，不过还算美味，如果是盛在盘子里就好了。”

无看着楚这种变态的举动，相反的他并没有觉得恶心，反而流露出很满意的表情，“如果一个灵体都不能让人感到害怕，那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呢？”

“也对，不过你不是说这里还有一个我很需要的东西么？”楚开口说道，这个人莫名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能接受这个人，可并不是因为听这个人说杀了自己的父母可以变强的，而是他说，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可以让他进入神格的东西。

“放心好了，我果然这，原本就是想让它现世，想看看他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不，一出现就可以让整个符文大陆生灵涂炭。”若非这个东西，无并不会来到这里。

“那现在带我过去吧？”

“现在，你不先好好的安葬了你的父母先。”无撇过那两具尸体所躺下的位置，那两个人眼睛还没有闭上，那两队瞳孔里面所有流露出来的不敢置信，怕是死不瞑目吧。

“安葬他们？一对要葬送整个部族的罪人有什么值得人为他们的归去践行的，走吧。”楚的眼里并无一点的后悔，反而是那一缕缕的冰寒却让人直打哆嗦。

“哈哈，你果然比你的哥哥要强多了。”无大笑道，原本他过来只是想扮演一个人心底恶魔的角色，却不想过来以后，他只是成了一个恶魔的助手，楚现在的表现来看比他更像是一个恶魔，一个彻头彻尾，从骨头到皮囊都是的恶魔，“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景象到了这里，所有的一切瞬间支离破碎。

原本易以为自己的弟弟是受到别人的蛊惑，却不想这一切都属于楚的自我发挥。

“不可能，楚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那一个从小如猫一般在他怀中，与他一起晒太阳的人，那个可爱的人，怎么会变得这么的凶残，甚至于弑父杀母。

“你觉得我是那种说谎的人么？”无并无所谓别人如何看待他，或许他根本就一点都不在意，所以他的话用韵是那么的平淡，不带有一点情感。

无会说谎么，他并不会说谎，易心底明白的很，这个人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他们的心中都清楚的很，既然无并无所求与他，那也就根本不需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谎言。

“你是在想你的弟弟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吧？”无盯着地上那个一直爬向他的楚，那一个当初意气风发的人，现在成了一条可怜虫，事态有时候真的够无常的，想到这，他不由的蹲下来，用手触碰向他伸来的那一只手，“虽然很想帮你，可惜啊，即便我帮了你，我又能从你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呢，七彩的灵魂玉，你重要的砝码被你自己弄丢了。”

无的提问，易并未寄予回应，他心中早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如果他早一点行动的话，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如现在这样。

灵魂玉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无把楚的手放倒一旁，站起来，身体化作虚幻，楚伸来的手触碰到，却只能摸在一片虚空之下，而无则把目光放在了易的身上，从他的眼里，能看出他里面流出来的笑。

“你果然比你的弟弟来的强大很多，单单是那颗本心，已经让大多数人望尘莫及了，当初在我们十个人里面，除开德玛西亚哥哥，最看重的也就是你了。”无逼近到易的跟前，在易的面具外面，他能感觉到易身上那压抑下来的恨意以及杀意，“如果你现在选择归顺于我的话，我可以选择让我的人都停下来。”

“如果我选择不呢？”易的眼睛里面散发出精光，他的剑随时可以出鞘，虽然实力不如，但是未必不能一战。

“别急，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你们族内的人都归顺了楚，你现在并无可调的兵力了，即便是现在我不出手，你也未必能够打赢我带来的人。”易的回答无早已经了然，但是他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兴许成功了呢？

“你说那个长着翅膀的恶魔和那个看起来有多动症的鳄鱼么，我想那两人，这场地之上的其他人更想与之交锋。”

易开口说道，在那个长着翅膀的恶魔，和看起来有多动症的鳄鱼出来以后，他们这边的有一个人明显感到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区别，至少那气势比之之前要强了数倍。

“那两货，早就叫他们不要惹是生非了，到了现在还是给我留下一点隐患。”易所说的，他不可能没有感觉到，那个站起来的人很强，至少在他看来，即便比不上那二人，却也已经只逊上一层左右，如果战斗到一处，输赢恐怕要难说，“即便是没有那二人，我未必不能覆灭你们。”

“无，你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想当然啊，既然这样，也不必多说了吧。”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想要面对这一个人，但是恐怕今天想不面对也不行，后面所站着的是他的族人，如果再退一步的话，那么就是背叛他的族人，那和楚又有什么区别呢。

剑光微寒，阿尔法突袭，绿色的光芒化作一道闪电，飞向无，一剑过去，折返，又是一剑，如此反复，剑影在天空残留，几番之后将无围在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