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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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安静异常，所有的危险消失，乌云散尽，几米光色落下，从开始踏入这个场地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的光景。

还站着的人，疲惫的瘫坐在地上，体力耗尽，能支撑住身体的只有那不肯服输的意志，再无其他。

盖伦能看到雷克顿离开时候的忿忿不平，看起来很不善罢甘休，但是在无得高压之下，却也只能尾随而去。

那个叫无的人究竟有多强。

盖伦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和这个人正面交锋过，所以在他的心中没有一道尺，从刚才的情况上看，他能比较出他和无之间的差距，鸿沟。

鸿沟，这两个字在他的心中无限的变大，直到填满他的内心，让他一下子心沉谷底。

“小伦子，怎么了？”雷克顿的最后一下攻击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已经突破内心魔障的赵信却并无担忧，他已经坚信这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他的枪术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前面有人为他遮风挡雨。

前方有盾，那么他的攻击就可以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了。事实上也是如此，他的攻击已经蓄势待发，任由雷克顿如何的强大，他都坚信盖伦能够抵挡下来，因为他的防御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可以突破了。

他等待着雷克顿攻击落下的那一刻，却已经永远等不到了，看到雷克顿的样子，那夸张的表情，自然知道这家伙离开的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然而那又如何呢，这结果已经很明显，就是他们获得了胜利。

可是为什么看盖伦的样子，却一副颓然之色，毫无自己已经获得胜利的喜悦呢？

“鸿沟一般的距离，真的相差好远。”

“什么，小伦子，你在说什么，那个饶舌的鳄鱼不是已经被我们打跑了么，看起来实力并不怎么样啊。”赵信略带诧异的说道，战斗的时候盖伦为他打气，战斗结束之后却为之气馁，这不应该是剧情发展的正常趋势啊。

“啊！”盖伦应了一声，而后反应过来，赵信肯定曲解了他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去解释什么，这件事情算是他的家事，与赵信无关，更何况那个对手即便是他们两个人联手也远远不可抗衡，那他就更没有拖累他的可能性。或许正如他的母亲对他说的这样，只有易能够帮助他，“我刚才想说的是和这里的一些人比起来，我真的差的好远啊，像是鸿沟一样的无法触及。”

“这不是有我么？”赵信在盖伦的后面推了一下，“正如你说的，有什么是我三枪解决不了的东西，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强的，对，他们很强，但是毕竟只有一个人，肯定不及我们的啊，这可不是我们以多欺负人少，而是我们应该是攻防一体。”

“对的。”

盖伦一扫脸上的颓然，而后站起，随着赵信往中央走去，帮忙一起打扫战场，但是走的时候又可以的落下一个身位，而后回过头，看看天空，黎明的曙光即将到了，这又是新的一天，但是心中的愁思却始终不散，眼眸里面有一眼不知所措，却又很快用另一种欢快的眼神遮掩过去。

战后的场地，不复初时的那般清爽，这座城市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毁于一旦，虽然无极之道一族的人没有死掉一个，但是居住在这里的常住人口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

七彩的灵魂玉用其的贪婪剥夺了那些人的精魄，唯有少数人因为易的介入而活了下来，他们看着身边的人，曾经熟悉异常的人，嚎啕大哭。

“没了，没了，一切都没了，掌柜，小叶……”小二从众多的尸骸中爬出来，他的脸上布满了鲜血，手指黢黑，眼睛扫过的地方也布上了所有的红光，一切都没了，要好的朋友，对他如同亲人一般的掌柜，而今都躺在他的身边，气息全无，冷冷的身体，在这晨曦之下，泛起凉意。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切仿佛发生了一场噩梦，在这场噩梦的里面，他是羔羊，呆在的羔羊，没有人能够拯救他，只有他自己，在七彩的迷雾中，不断的逃跑，有人朝他撕咬，他将人推开，有人倒在他的身上，他无从反应，应声倒下。

“小二哥，是你么？”凯鑫有些不敢置信，他以为在他旁边的人，要么走火入魔，要么被人残忍的杀害，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在见到熟悉的人，尤其是这几天一直腻歪在一起的小二哥。

“你是？”小二现在脑袋有些迷糊，眼前的人轮廓似曾相识，但是这散发，这黑脸却陌生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个影像。

“是我啊，小二哥，是我凯鑫，这几天一直跟在你后面贝者注的那人啊。”周围太恐怖了，比乱葬岗还要吓人，眼下能见到熟悉的人，就想和他紧紧的站在一起，旧地取暖。

晨曦的风微凉，配上这凄惨的环境，这种凉已经成为了一种冰冷。

凯鑫和小二站到一处，而后又有人从乱葬岗里面出来，看到有两个人站着，迷离之间，也过来，茫然之色，完全是跟着自己的身体行动，而后又有一人麻木的从实体里面出来，又过来，一个又一个，慢慢的聚集，等到十几个的时候，再也没有人了。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愣了，哭了，又笑了，而后又哭了，就这么反复着。

心妍站在易的身旁，看着这些人，“为什么不早点下来，那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人间悲剧了。”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的眼中。”易是真的没有想到，他想要见识一下七彩的灵魂玉是否真有传说中那种毁天灭地般的威力，最后他见到了，但是结果却是这一片焦土下的人间地狱。

“是啊，我以为你什么都料想到了，最后……”心妍言到于此，也不继续说下去，她的目光黯然，她无从去责怪易，因为没有他，或许这几个人也活不下来，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中却如此不能平静下来。

是怨恨易行为，还是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果她自己能自己阻止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易先生，接下来我该怎么做。”赤炎甩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觉整个人舒心了很多，他可不在乎这里死伤多少人，只要他没死就行了，况且他已经决定好了，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就去符文大陆上闯荡一番，他想看看这世界的风景，去看最危险的森林，最毒的沼泽，以及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与杜兰这些人一样，追求着自由，原本他一年之前就已经可以离开了，但是他放不下自己这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必须把他的朋友从泥潭中拉扯出来。

不过现在看他和杜兰他们相视而笑的面容，他知道，曾经的那个星硕已经回来了，这样，对他来说，这里再无牵挂，而最后要做的事情，就是听从易先生的安排，打理一下这边的战场。

“和他们一起把这些死去的人好生安葬吧，别让他们暴尸在荒野之间，被饿狼豺狗叼走，并且给他们挂个墓碑，有名字的写上名字吧。”这是易现在唯一能为这些死着所做的事情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在想要让这些人死而复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所能做到的时候，就是让他们死后能够安乐长眠。

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已经不可能再住下去了，等料理完这最后的事项，他要带着这一些人一起离开这里，寻找新的住处，只要那些人肯跟着一起走。

楚已经半身不遂了，作为忤逆者，楚自然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尊重，尤其是还是失败了的忤逆者，更是没有人会去关怀，然而他毕竟是易的亲弟弟，倒也没有人会去恶意的折磨一番。

其他人并不像要去触碰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星硕并不在乎，楚虽然对他有杀父之仇，但是这几年来，在他没有做过错事的情况下对他却像是亲信一般，万事都信任于他。

要知道在所有的无极之道一族人的里面，他并不是最好的那一个，无论是心妍还是赤炎都要远优于他，但是楚却选择了他最为代言人，他会这么勤勤恳恳的为楚作事，无非那一句话：世界能人多了去了，唯有你能够成为我的心腹。

他看着楚，想要扶起他，走进屋里，而楚就这么看着他。

现在的楚虚弱无比，眼睛低垂，带着倦意，“既然选择了背叛，有何苦惺惺作态呢？”

“对不起！”星硕说道，但是他的声音却已经被远处的短歌声所覆盖。

我的友人啊，你一路走好，黄泉路上，有星光作伴。

璀璨的夜空有你的影子，你知道我的思念，可会停下与我说道。

思念着你的轮廓，听见了你的声音，你可会再次来到我的身旁与我依傍。

你的孤独，我的声音，都带着依恋，你是否已经知道，所以落下花瓣。

那是你对我的呼唤吗？

我的友人啊，你一路走好，黄泉路上，有星光为你引路。

璀璨的夜空有你的影子，你听见我的呼唤，可曾想过留下你的脚步。

让我追寻你的去路，拉住你的手臂，让你在我的身边与我相叙。

你的言语，我的思路，都带着你的过往，你可曾知晓，外面的风声正在哭诉。

那是不舍你离别的忧愁么？

离人离歌，声音清浅，由低至高，开始只有一人吟唱，而后两个人，三个人……直到最后所有人。

歌声凄切，但是却带着所有的人忧愁，这里面的人有些是他们至亲的人，有些甚至是过命之交的人，曾经许诺过同生同死的誓言，而现在，这一切，都消散在这片土地之上。

短歌声是最后的吟唱，一直到了日光出现的时候，驱散开了所有的雾霾，让这里面包裹在光明之下，再无任何的死角。

所有人都无所遁形，唯有留下这断垣残壁。

他们都默默的做着自己的声音，一句话都不说出口，一座坟出来，是黄土堆砌而成，上面竖着一个木板却没有名字，一个座位开头，后面的坟墓陆续的被填满，一个接一个的，不多时，这一个宽广的场地之上在没有一处平整的地方，这一弄，时间已经逼近了黄昏。

然而每一个人都没有选择离去，而是站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弯腰鞠躬，并把不知道从哪里踩在而来的黄花放在木牌的跟前，眼睛里面带着点不舍。

有人发现坟土之上有青草长出，并不是一处，而是所有的坟土之上都有。

“小伦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啊？”盖伦和赵信在这里都没有亲人，唯一可以算是亲人的只有他们的师傅雷诺，然而他的师傅虽然手臂断了一根，但是跟他们说缺无碍，所以他们也并不担忧。

“我还有点事情，想要去问问易，这是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盖伦开口说道，他曾经跟赵信提起过，但是连番大战之后，想来赵信也未必会这么快的想到。

“易，应该就是那个站着的人了吧，我开始看到那个黑袍人称呼他就叫易，而且看起来这两个人很熟悉的样子。”赵信指着易，这个人实力强劲，轻而易举的答应了楚，但是面对黑袍人无却束手束脚的样子，赵信不明白是楚太弱，还是那个黑袍人太强。

“额，应该就是他了，你在这等一下，我想自己一个人过去问一下。”前方的路，盖伦自己都看不明白，他并不想把赵信扯入这场是非之中，因为前路面对他们的可能只有死亡。

赵信不知道盖伦心中在想什么东西，在他看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那我就继续在这里等你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记得大声叫唤一声，我立马冲过去。”

“恩。”盖伦笑道，而后走到易的跟前。

易的面具一直不曾摘下，没有人能看见这张面具里面藏着的东西，他似乎早就遇见到盖伦会过来，嘴角勾起一点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