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今日身子可觉得好些了?”盛也陌说着,替鹤沉野把被子掖了掖。
“好些了,我听程寺说,温太医未曾抓到,我已命小常将军,封锁城门,全城搜捕,不日,定会将其抓捕。”
“殿下,多谢。”盛也陌发自内心的谢意,昨夜之事,办的属实不算漂亮,还差些摔个残废。
好在万事都有人兜底。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鹤沉野看着守在床边之人,闷咳几声,缓缓应道。
盛也陌给他添了热茶,他还未来得及喝,便猛咳起来,手里拿着挡咳帕子透出鲜红的血。
“月兰!快!传沐大夫!”盛也陌惊慌的喊道,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这次是真的怕。
鹤沉野这般顶好的人,就应长命百岁。
“不要怕,本王无碍。”鹤沉野将手帕收起来,没有颜色的唇,被咳出的血迹染红,倒是让他病态脸上浮现出来之不易的气色。
沐之一路小跑过来,放下手里提着的药箱,搭上鹤沉野的脉,还是因昨夜当肉垫,被砸的了,可两贴药喝下去,不应会咳血才是。
“你今日下床走动了?”沐之带有几分指责的意味问道。
“安置流民一事尚未解决,见了几位大臣。”
沐之欲言又止,想骂,但又不敢开口,心口窝起火,看着鹤沉野这张病态的脸,无奈的呼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沐大夫,你出去做什么?殿下病情如何?”盛也陌瞧着沐之渐行渐远的背影问道。
“去给不遵守医嘱之人熬药,殿下病情无妨,太子妃放心,在我手里,从未医死过人。”
鹤沉野饮了一口热茶,嗓子好受点,便止住了咳,盛也陌看他这副样子,却莫名的心疼。
“太子妃,快中秋节了,想必月亮定是又圆又亮,不妨打开窗一同赏一赏这美色?”鹤沉野这个视角,刚好能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象。
他只是,想假借赏月之名,分散一下盛也陌的注意力,让她看一看月景美色,心情也能好些。
“殿下,今日下了一整日的大雨,哪来的月亮?”盛也陌发出灵魂一问。
“哦…也是。”鹤沉野有些尴尬的应道,又喝了一口热茶。
“说起中秋节,这几日各宫已经开始筹备了,东宫是否也要做些月饼,花灯之类的热闹热闹?”月兰开口提议道。
“也好,做些月饼花灯,倒也有过节的氛围。”盛也陌的注意力被分散出一点,可心里,对鹤沉野心疼却未减少半分。
平生里,她吃惯苦头,只有在鹤沉野这儿,能尝到无尽的甜。
她真想腻死在这蜜罐里,可她却不能,吃惯苦的的她,心里极为清楚,甜,不属于自己。
懂事的小孩,总是在看别人吃饴糖,有时,她总在质问,在内心挣扎,为何那吃饴糖的小孩,不能是自己。
是王青芬给她当头一棒,让她知道,自己打生下来时,就注定了是懂事的小孩。
“太子妃,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花灯?”鹤沉野默默看了一眼盛也陌,问道。
“我…不喜欢花灯。”盛也陌幼时曾做过一个花灯,当时珍惜极了,还与王青芬分享这份喜乐,换来却是她的辱骂。
最后,花灯也被弟弟给抢去玩了,他不小心将里面的灯烛弄到了外面的草垛上,火光通天,自己差点没被王青芬给打死。
而弟弟,却一点事都没有,自己还要被王青芬指责,辱骂。
“让你做这个破花灯!家都让你烧完了,真是个赔钱货,若是烧伤了你弟弟,今日我绝不会留你活口!”
从那时起,盛也陌再也不敢喜欢花灯了。
“月兰,那你多做些太子妃爱吃的月饼。”
“是,殿下。”
第二日,风和丽日,下过雨的天,似乎更蓝了,月兰便开始带着丫鬟们,做月饼和花灯,气氛也比往日要热闹些。
今日的气候很暖和,盛也陌让鹤沉野出来晒晒,有利于身体的恢复,可他还是见缝插针的去处理安置流民一事。
这乃是国事,盛也陌也不好多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到了中秋节,鹤沉野终于将安置流民之事,给处理完了,名利双收。
“殿下,我终于将药丸给熬制出来了!”沐之很是开心,将怀里的药瓶拿出,这可是他辛苦研究许久的药。
这期间,都不知爆了多少个药罐子,才熬制成的。
“这…又是什么药?”鹤沉野将药瓶从他手中拿出,倒了一颗在手心里,还是红的,不过,比上次的红暗淡了些许。
“自然是可治愈你身子病弱的药,坚持服用,你的身子便会慢慢恢复,等毒素排除体外,你便会和正常人无异,不过,你得终身服此药,不可断了。”
“你所言可真?”盛也陌又惊又喜的问道,她没想到,沐之竟能有这本领将鹤沉野的身子诊治好。
“千真万确,我把药方给你,以备不时之需。”沐之直接将药方掏出,递给了盛也陌。
“殿下,太子妃,如今天色不晚了,该去太和殿了。”月兰过来催促道。
“沐大夫,中秋宴,你可要去凑个热闹?”盛也陌开口问道。
“不必。”沐之拒绝的很是干脆,随之离开了。
鹤沉野和盛也陌便朝着太和殿走去,身后跟着不少丫鬟和侍卫,一路上也碰见了不少大臣,还与之聊上了几句。
如今无论是谁瞧见鹤沉野,个个都夸他有陛下当年明君风范,一改往日身子孱弱,废物太子,不配为储君的风评。
盛也陌是打心眼儿里,替他开心,他的努力不白费,而且他拟定出的文书,比前世的鹤朝慕,要好的多。
走到太河殿,里面的人,依次跪下,盛也陌根本看不过来,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她记得上次见这么多人时,还是在大婚之日。
“诸位平身。”鹤沉野一声令下,下面之人谢过恩后,依次站了起来。
“太子妃,若是紧张,本王带你出去看花灯,可好啊?”鹤沉野贴心的问道,他时刻都在注意着盛也陌的情绪,怕她有不适之处。
毕竟她从未参加过此等宴会,想必会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