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太子妃,将娘娘从桥上推下去的,奴婢亲眼所见,陛下,您一定要给娘娘做主啊!”贵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爬跪到陛下面前,哭着指控道。
皇后眉头微皱,贵妃何时怀上的龙嗣,为何后宫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太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朕的子嗣,你该当何罪!”
“父皇,太子妃品性纯良,怎会将贵妃娘娘从桥上推下,你莫要信这丫鬟一片之词。”鹤沉野抢在盛也陌前头,语气铿锵有力的出面维护道。
无论多少次,盛也陌还是会被鹤沉野不由分说的站在自己身边,而感动。
她身后无人可依,自打嫁给鹤沉野那日起,腰杆子也不自觉的硬了起来。
“闭嘴!朕子嗣单薄,可离不开这些腌臜手段,你倒还敢替太子妃辩解,就不怕朕也将你一并给罚了?”陛下当真是气极了,盼了许久的子嗣,就这么没了。
贵妃娘娘怀孕之事,他特意下令,不让太医和丫鬟对外声张,他就怕后宫有心之人给害了。
没成想,还是没能防住。
“陛下息怒,婉儿妹妹落水一事,绝不可意气用事,臣妾当时也在那桥上,臣妾可以作证,太子妃绝对没将婉儿妹妹从桥上推下。”
“好啊!一个两个,都替太子妃开脱,那朕的子嗣,岂不就白白丧命了?!”陛下的情绪又被激往上涨了三番,他气的完全丧失了理智,心里不由的萌生出让盛也陌陪葬的想法。
“陛下…”贵妃虚弱的声音从内殿传出,陛下愤愤的看了一眼鹤沉野身后的盛也陌,转身进去了。
“陛下,孩子呢?孩子可保住了?”
“太医说,未曾保住。”
胡婉儿痛由心而发,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落,陛下坐在她床前,安慰道:
“孩子还会再有的,婉儿莫要难过了。”
“臣妾不难过,只希望陛下也不要难过,更不要怪罪太子妃,想必,她也是无意将臣妾从桥上推下的,要怪就怪臣妾,本想送给太子妃一个玉镯当见面礼。”
“可能是她不太喜欢,不想收下,便与臣妾在桥上推托起来,都怪臣妾重心不稳,一时没站住,从桥上掉了下去。”胡婉儿越说越委屈,泪珠也越滚越多。
“婉儿,你心地这般善良,在宫中该如何立足?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那没出世的孩子做主,绝不会轻饶了太子妃!”
“此事真不怪太子妃,陛下莫要罚她,要罚就罚我,可好?”胡婉儿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气血,唯有眼眶红的让人心生怜悯,宛如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眼下又拿出一副懂事,善良的架势来,当真是将陛下的心,勾的好生心疼。
“朕怎会舍得罚你,你莫要再替太子妃求情了,她既犯了错,定是要罚的。”
“那臣妾希望陛下,能对太子妃从轻发落。”胡婉儿眼底满是恳求之意,她的伪善,只会让陛下更为心疼。
越是心疼,处罚便会越狠,她的最终目的,是要杀了盛也陌。
谁让盛也陌知道的太多了,下毒谋害太子之事,她用了十多年来布棋,为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可以登上太子之位。
若是被揭穿,那可是毒害太子的罪名,就算陛下念及往日旧情,也难逃一死。
“婉儿好生歇息,朕定还未出世的子嗣一个公道。”陛下安抚着胡婉儿的情绪,还温柔的帮她擦拭着泪珠。
“陛下,太子妃绝不会有害婉儿妹妹之心,等查清此事,再做定夺可好?”皇后走进内殿,替盛也陌求取一线生机。
“此事没什么好查的,朕现在就下令,即刻废除林也陌太子妃之位,永世不得入宫!”
“不可!父皇,儿臣此生只认定太子妃一人。”鹤沉野拉着盛也陌的手,冲进内殿言道。
盛也陌能清晰的感受到,鹤沉野紧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颤,他仿佛在怕,会失去自己。
“荒唐!太子妃谋害朕的子嗣,朕没将她除死,已是仁慈,你们若是再为太子妃求情,朕将你们一并处罚!”陛下龙颜大怒之声贯彻整个内殿,将里面服侍的丫鬟,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父皇,我可以向你刚满一月的皇孙起誓,若是我谋害贵妃娘娘的子嗣,他出生便夭折!”盛也陌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语气极为坚毅的发誓。
她不知胡婉儿出于何目的陷害自己,但她绝不会坐以待毙,任由这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既然胡婉儿要玩,那便陪她玩玩。
此话一出,让在场众人,都大为震惊,内殿顿时鸦雀无声,陛下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动怒,还是该欣喜。
“太子妃莫要胡说,既如此,朕便看在皇孙的面子上,且信你一回,给你自证清白的机会。”陛下缓缓开口道。
他此刻觉得脑仁很疼,为何自己这后宫每一日安宁。
皇子没了,但有了皇孙,想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陛下,无需让太子妃自证清白,是臣妾,一时没站稳,才从桥上掉了下去,和太子妃并无任何关系。”胡婉儿哭哭啼啼道,她在不经意间瞥了一旁的丫鬟一眼。
她立刻心领神会,用着一副心疼的口吻,跪在胡婉儿面前:
“贵妃娘娘,您为何将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众人都瞧见,是太子妃将您推下去了,她还能如何自证清白,您啊,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一直被欺负。”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又将过错推到了盛也陌身上,还将胡婉儿描绘的楚楚可怜。
“婉儿,你放心,若是太子妃不能自证清白,朕绝不会轻易的饶过她。”陛下带着轻哄道。
胡婉儿在陛下的眼中,一直都是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性子,再加上她的样貌,也生养的漂亮,多年来,一直深受陛下宠爱。
她一落泪,真是将陛下的心,拿捏的死死的。
“无妨的陛下,臣妾不会怪罪太子妃的,只是可怜了我那无辜的孩儿,这让我日后还如何活啊!不如让臣妾随着他一起走吧…”胡婉儿话音刚落,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