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沉野看向盛也陌,淡淡的笑了笑,无论怎样的境界,盛也陌也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自己。
在前去商国的路上,看着民不聊生的百姓们,盛也陌那时道出的言语,如今还历历在目。
“阿也,有你真好。”鹤沉野将盛也陌搂进怀里。
难得的岁月静好。
腊月过去了,飘起了雪花,盛也陌坐在凉亭里,略显惆怅,前世的种种过去了,但仇还未报,子琴嘴硬,骨头也硬,到现在,也是咬死不肯说。
鹤言玉更是一字不吐,在牢狱里逐渐没了人样。
沐之背着药箱走了进来,他刚从王府回来,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皇后,郡主的身子突然间好转了不少,看来我的招牌,是不会砸了。”沐之走到凉亭内,同盛也陌讲述和宁郡主的病情。
“真的吗?”盛也陌很是欣喜的确认道,她心里虽然舍不得和宁郡主离去,但也做好了准备。
突然间,和宁郡主的身子好了起来,她自是开心的不行。
“那可不!这郡主的身子倒是奇了怪,说不行就不说,说行,便又行了,看来,元镇王给她准备的棺材是用不上了。”沐之说着,道来一杯茶水,一口气给喝完了。
他找不出什么原因,但要不了多久,这和宁郡主的身子,便会迎来转机,今日的气色都比前几日要好上许多,就连脉搏,也变得有力起来了。
“想来是受了小常将军的影响了,安国的使团来和亲,若是京国能打赢,便可以讲和,还能将俘虏的小常将军和上千的将士们,给放了,这几日,京城可谓是传的沸沸扬扬,都在揣测圣意。”
盛也陌只是猜测,真的缘故她还不清楚,但和宁郡主身子能够好转,绝对离不开常锦让。
“我不妨问一嘴,这安国使团明面是以和亲讲和,背地里可是动了吐下三座城池的想法,陛下是如何想的?我也有点好奇。”沐之一脸期待的看着盛也陌问道。
鹤沉野的决策,关乎的实在是太多了,在百姓的眼里,做好了那就是明君,做不好,那就是昏君。
“我也不知道,此局不是很好破,得看朝堂上的臣子,是如何较量的,眼下定然是分成两派,更重要的是三公主的意愿,她若是不想嫁,阿野应当会出兵。”
“临近年关,并非是最好的出兵时机,要等,也得等到来年开春以后,今年的粮收不好,即便有了商国的援助,但明年的粮收,还是个迷,只能等开春后,看新政落实的如何,再做定夺。”
沐之分析的也很有道理,他看得出京国的处境,只有在合适的时机里,京国才能获胜,若不然,打不退安国的势气,定然还会吃败仗的。
“阿野这是这般想的,可使团并不会等那么久,想必今日,他们该来大殿询问阿野的决策了,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盛也陌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此局虽不好破,但也有可破解的法子。
面上讲和,等合适的时机,就去安国出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将失去的一切,全部夺回。
若是这样做的话,和亲之人定然是无法活着回到京国了,等待她的,乃是炼狱一般的日子。
“且拖着吧,时间久了,朝堂的大臣说不定还会给陛下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沐之留下这句话,就继续去捣鼓药材了。
“难。”盛也陌看着沐之远离的背影,缓缓道出。
京城的雪连下了好几日,让没有色彩的冬日,染上了白,和宁郡主的身子有了气色,也能下床走动了,王府也有了生机的气息。
今日,使团又来到大殿,脸上充满不耐,肉眼可见的没了耐心,鹤沉野的推脱,让他们的心里非常不快。
“陛下,商议了七八日,这雪都停了,怎么还没个信?”孜符不悦的问道。
“还在商议,大臣们还没拿定主意。”鹤沉野批阅着奏折,回应道。
这几日的奏折,都快比他这辈子看的书籍还要多,上面写什么的都有,着实让人头疼的很。
“还在商议?陛下,拖人借口不能只有这么一个吧?”
“信不信由你。”鹤沉野也没了什么好脾性,甚至都不愿抬眼去看他们。
“你!若是不想和亲大可以直说,没必要这般拖着!我等即刻启程回安国,禀明陛下,就怕到时京国的百姓,可又要血洗城池了!”
孜符威胁的话音落下,他便转身往外走,被晾着的滋味,很是不好受。
“且慢!”少女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
鹤沉野微微皱眉,和宁郡主怎么来了?她的身子,应当是下不来床才是吧。
和宁郡主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大殿内,紧随其后的还有鹤朝慕,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来,和宁郡主来此,是冲着常锦让来的。
“皇兄,我愿意和亲!”和宁郡主的虚弱的声音响起,她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脸上施妆黛粉,丝毫看不出病态感。
迎面而来的是她,又活力满满的样子,若非是她虚弱的嗓音,仿佛那场病,她没有得过。
鹤朝慕在她身后站着,没有任何表态,可他的脸,却沉的厉害。
“鹤池,你想好了吗?”鹤沉野唤着和宁郡主的名讳问道,他看向鹤朝慕,此言问的并非是和宁郡主,而是鹤朝慕。
“皇兄,我想好了,恳求皇兄答应我,和亲!”和宁郡主头贴在地面上,恳求道。
鹤沉野的目光一直未曾从鹤朝慕的身上离去,见他未曾表态,也没有拒绝的意思,难道,他真的舍得和宁郡主和亲?
“此人是谁?”欲势要走的孜符看向鹤沉野,开口问道。
“元镇王之女,和宁郡主,鹤池。”和宁郡主开口回应道,这让这几日不悦的使团,脸上露出了笑容来。
盼了这几日,等的就是和亲这句话,没想到,这奄奄一息的和宁郡主,如今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大殿上。
倒真是令人意外。
“鹤世子,你就这么任由郡主胡来?”鹤沉野终是没忍住,当着使团的面,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