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眼神,江庆又有点坐立难安,“祎洲,你觉得呢?”
门外,传来了容婶的声音,“陈小姐,你没事吧?”
江庆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发现自己刚才太紧张,忘了关门。
透过门缝,看见陈妙正往楼上走。
“以后不要在她面前出现。”蒋祎洲说着,放下茶杯,人已起身往外走。
江庆一着急,这话什么意思?
他怎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刚才不是说,不是侄女吗?
这么几秒间,脸就变了。
他唰的起身,急声问,“祎洲,当初我也征询过你意见的啊,你不是说……”
话没说完,蒋祎洲回头看来,那深邃如墨的眸子看得人不敢再往下说。
“我说什么了?”蒋祎洲冷冷地看着他。
江庆不敢接话,心里却嘀咕:不是说,只要他能追到他侄女,他不干涉的吗?
那现在,怎么是这个态度?
大家都说,蒋祎洲的心思捉摸不透,说翻脸就翻脸,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蒋祎洲见他不敢再言,迈步就走。
江庆还想追上去说几句,老陈却拦住他,“江先生,请回吧。”
“你让我见一下祎洲,我们是朋友,我……”
“您还是先回去处理家务事吧。”老陈微笑地提醒。
江庆不解,可下一秒,他就接到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里哭闹质问,“你还要不要我活了,你那些视频全发到网上了,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你跟男的,还三个人……作孽啊,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出门。”
江庆如被雷劈中。
他再回头看别墅里透出的光线,不禁打了个寒战。
……
陈妙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不一会,他从身后抱住她,熟悉的气息落在耳边上,男人的手臂于她腰间收紧,“怎么不吃多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江庆有问题了。”她拉下他的手,转过身看他,“你明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所以看我怎么在你面前逞能撒谎,再等着看我会是什么下场,是吗?”
她都听见了!
江庆说她不过是蒋家的继女,所以才敢这么算计她。
而蒋祎洲什么也没表态!
他甚至可以心平气和的听着江庆承诺,如果她嫁过去,江庆会以什么作为报答。
她看着他,带着几分怒意和心寒,“小叔,你打算把我卖几个钱?”
蒋祎洲凝着她眼中的怒意,用手撩起她的碎发于耳边,“放心,舍不得卖你。”
他那漫不经心的语气,轻佻又随意。
陈妙颤抖的推开他的手,“你就是故意在报复我!”
她的声音有些克制不住的颤。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早知道她会出事,所以才能准确的在江庆那儿找到她!
他明明知道江庆是个火坑,可他看着她撒谎,看着她逞能!看着她摔得粉身碎骨的,他才把她抱回来,让她长点教训,才能继续待在他身边。
陈妙想到自己之前在他面前耍嘴皮子,说江庆比他好。
蒋祎洲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是不是笑她愚不可及?
想到这些,陈妙的情绪有些压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被耍的团团转。
她愤怒又失望,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换做是江韵,你会舍得这样对她吗?”
他会舍得把江韵置于那么危险的处境吗?
“你提她做什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不悦的皱起眉来,似乎很不高兴陈妙提到江韵。
见他脸色微沉,陈妙心下一涩,看吧,多宝贝,连提一下都不行。
陈妙冷下脸,“如果你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就不要再打扰我,否则,我不介意把我们的事,跟她好好的说一说。”
“你在威胁我?”他眯起眼来。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陈妙迈步要走,手腕却被他拽住,一把扯了回去,“这么想离开我?”
“对。”
“玩够了?”
他用了玩这个字,明显把他们在一起的两年说的一文不值。
陈妙压着心里翻涌上来的情绪,咬牙道,“对!”
既然别人觉得她也是玩玩而已,她总不能让他失望啊。
男人的下颌绷着,隐含怒意,扣着她的手腕力度也收紧,紧的陈妙感觉手骨都要被他捏碎。
可即便是很疼,疼得让人忍不住发抖,她都倔强的没求一个字。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
气氛很是紧张。
良久,他才嘲讽一笑,“行,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妙蹙眉,见他松了手,从烟盒摸出烟来,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才道,“抄袭的事情影响太大,公司决定起诉妙不可言,告她诽谤,届时,你需要出庭,赢了这场官司。”
他淡淡的说着,“既然要结束,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陈妙的心头一涩,“我会解决,但能不能别闹上法庭。”
“怎么?有顾虑?”他笑了声,抬眸看她,“你是舍不得让陆可言的名声臭了,还是不忍心让她妹妹承担污蔑你的后果?”
陈妙愣住,“你……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妙不可言是她的?
又是怎么知道陆可言的?
陈妙错愕的看着他,但很快就想明白了,像他这样的男人,对身边的人肯定是要知根知底的,那把她的过去都查明白了,他才会放心。
他既然知道陆可言的话,那他会不会也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陈妙盯着他,想看出些端倪,但男人笑着反问,“你怕我知道什么?”
陈妙:……
她懒得跟他在这斗智,她也不想跟对方闹上法庭对质。
就算现在陆可欣已经不再是她朋友,可从小到大的情分还在。
“这件事我……”
“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说的是,让你胜诉。”他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里有一丝不容人反驳的坚决,“当然,你也可以放弃你的梦想和事业,成全你的朋友,变成一个永远被打上标签的抄袭者。”
他把烟按在烟灰缸里,“但你放心,我不嫌弃你,你可以回到这里,你不是差钱吗?我可以按次结给你。”
陈妙捏紧了拳头,眼眶都红了一圈。
按次?
呵……
她讥讽一笑,“得了吧,我怕你给我的钱,不够我治病。”
蒋祎洲:……
陈妙往外走,刚出门口,就听见他问:“我也想知道,比起你自己的前程,陆可言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