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秀服装厂。
陈妙来到服装厂,厂长听说她是来谈合作的,就让人接待她到会客室。
这里的人也都很客气。
陈妙注意到,刚一进服装厂,见几个工作人员还能笑着在那开彼此的玩笑,甚至是拿厂长开玩笑。
估计这家厂长也没什么架子,跟底下员工的关系都比较融洽。
但这家工厂比起前一家,却是小了很多。
甚至比当时来跟蒋氏谈合作的时候,还要小一些。
这样的小型工厂,最担心的也就是质量问题了。
如果衣服的质量不达标,那也是不能合作的。
秘书给她端来刚泡好的咖啡,笑道,“陈小姐,你稍等一下,我们厂长马上就过来了。”
“好。”
“陈小姐,这是我们工厂之前做的几款样衣,你可以看看的。”
秘书拿了几个样衣给她,让她过目。
陈妙仔细看了下走线做工,都挑不出什么问题,甚至要比宏辉的还要好。
陈妙摸着手上这块防晒衣,发现这款布料很特殊,几乎在市场上没见到过。
她疑惑,“这布料,是新货吗?哪家产的,我怎么没见到过。”
面料特别的轻薄,夏天穿在身上,一点也不闷热。
轻薄的面料,都很难做出特殊的款式。
可这款样衣的款式也不错,算是防晒衣里比较潮流的款。
陈妙很好奇。
秘书也笑道,“陈小姐真是好眼神,这是新货,也是我们厂子自己研发的布料,你别看它这么薄,它可以防晒,还能防雨。”
“防雨?”
“对呀,我给你示范一下。”
秘书说着,就去倒了一杯水,直接泼在了那件衣服上。
只见水珠子就在衣服的表面停留,水珠滚落入地,也未曾浸透半分,可偏偏这样防水,却一点也不闷热。
这面料倒是新奇。
陈妙也没想到,万秀服装厂,还自己研发面料?
他们不是只做服装加工吗?
研发面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你们这款布料有上市的时间吗?如果我有意订购的话,要怎么订?”
陈妙问着。
可对方却黯然一笑,“估计是不会出售了。”
“为什么?”
“面料研发用了很大一笔钱,上个月厂长就拿着面料去推广过,可好多的服装公司都说我们的面料太贵了,紧接着,半个月后市面上就出现了跟我们一样的产品。”
“是有人抄袭?”
“嗯,而且是抄袭者先发,发售的价格还比我们低很多,所以很多的布料商就从他们那进货,根本不看我们的,我们厂长一生气,就说不卖了,就自产自销。”
秘书说到这,有些遗憾。
多好的面料啊。
偏偏是价格打不下来啊。
再便宜的话,他们就要亏本了。
“哎,真搞不懂现在的人的消费观,那些人宁愿花个好几万去买专柜买一件奢侈品衣服,回家都不能洗,人家还明跟你说衣服就是不能洗的,我们厂的布料做出的衣服,随便洗,还有这么好的功能,却看都没人看一眼。”
陈妙听着,心有戚戚。
现在的趋势就是这般。
大家似乎更看重的是品牌,不会去管背后的设计师有多辛苦,也不会去管面料,以及制作衣服的每一个环节有多不容易。
陈妙还想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厂长的声音。
紧接着,万秀的厂长推门进来。
一进门,看见陈妙,张厂长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认得陈妙!
当即,厂长不悦的问秘书,“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是蒋氏的人?”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蒋氏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想见,更别提合作,你们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
男人生气,当即黑着脸对陈妙,“陈小姐,请回吧。”
陈妙倒是没想到他态度变化这么大。
而且,看样子,对蒋氏满满的敌意。
就因为,被总监拒绝了合作?
就因此记恨上了?
陈妙见厂长转身要走,她赶紧上前,“张厂长,我不是蒋氏的,我今天来,是代表我自己。”
“这是我工作室的名片。”
她赶紧递上去,男人却不接,仍是黑着脸,“赶紧走!趁我还能跟你客客气气的说话,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陈妙:……
秘书见状,也急忙上前,“陈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你先回吧。”
“我也实在不知道你是蒋氏的,不然,不会放你进来。”
陈妙:……
她被秘书拦着,见张厂长往外走,陈妙生气道,“难道张厂长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就因为一次合作被拒,你就怀恨在心?”
男人脚步一顿。
秘书见状,脸都吓青了,赶紧说,“陈小姐,你不能这么说厂长。”
张厂长回过头,满是怒意,“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你回去告诉你们蒋氏的,我张峰,就算死,就算是去街上讨饭,也不会跟你们这样的人合作。”
“厂长!”
有人在楼下喊,“厂长,不好了,你家微微出事了!”
那人很是着急。
厂长一听,撒腿就跑。
秘书也脸色凝重,看了陈妙一眼,“陈小姐,你请回吧。”
秘书说着,也赶紧跟着张厂长而去。
陈妙觉得不对劲,也跟了过去。
厂长的住处,就在厂子里。
大家都往那边赶去。
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站在二楼的围栏上,眼看着就要掉下来。
张厂长站在底下,看着女儿随时要掉下来,吓得腿都软了。
底下的人也紧张。
有人劝说:“微微啊,你想想你爸爸,他多不容易,一个人拉扯你长大,你别做傻事啊。”
“微微!听话,赶紧下去。”
有人已经跑上楼去,想要把女人拉下来。
陈妙随着众人脚步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眼前这一番局面。
大家的心都为之紧绷着,以为女孩要自杀了。
可陈妙却注意到,那女孩站着,眼神却看着更高处的一根线。
再往下一看,是被困在房屋的一个风筝。
不知是谁的风筝,挂在了此处。
而女孩一直看着,似乎伸手想拿下来。
她每动一下,走一步,都会吓得底下的人一阵惊呼。
张厂长也喊着,“微微,你不要爸爸了吗?”
“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微微!”
适才还对陈妙威声赫赫的人,此刻却脸色苍白,仿佛他的命也系在了女孩身上。
陈妙见大家都乱了方寸,赶紧冲已经上去的人喊道,“她可能只是想要那只风筝,被缠在屋顶的,你帮她拿一下。”
大家都看向陈妙。
有人责怪,“你谁啊?别在这捣乱。”
张厂长却稳住心绪,定睛一看,上头是有风筝。
而且他家闺女,也一直看着风筝。
他也赶紧喊着,“二柱,你赶紧把那风筝拿下来。”
楼上的男人听着,这才跳上去把风筝拉下来。
风筝拿下来了,女孩也跳下围栏,满眼欣喜,“给我。”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张厂长两腿一软,差点就给跪在地上了。
秘书赶紧搀扶着他上楼去。
大家见微微得救了,这才跟陈妙道歉,“姑娘,你别怪我啊,刚才太着急了,才说了你。”
陈妙微笑。
而此时,秘书赶下楼来,“陈小姐,你上来吧,厂长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