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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远大师,东林寺前任方丈,同时也是第一任方丈。
曾在襄阳师于道安,后前秦苻坚围困襄阳,众弟子散,慧远也领诸几十弟子南下,准备前往罗浮山。
后于浔阳观庐山,便在浔阳城外建立龙泉寺。
诸多佛门大僧、高德雅士闻声而赴,由此龙泉寺已不敷使用。
于是,太元年间在江州刺史桓伊的全力资助下,在庐山西面,新建寺院东林寺,作为集众行道的场所。
虽然东林寺搬迁至庐山,可是龙泉寺却一直都还存于浔阳、
与天师道观,并列为一佛一道。
两者都是浔阳城内,极具盛名之地。
当然了,若是论及名气,还是龙泉寺的名字更大一些,毕竟是慧远大师亲创的,而浔阳城的天师道观毕竟只是天师道的一个分坛。
陆尘脑海中回想着龙泉寺,貌似和天师道观没有什么两样,都是一路货色。
虽然自己没有进去,可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却也是无法进入真正的龙泉寺上院,能进出者,照样是以达官贵人居多。
“三个人,另外一人是谁?”
柳元景看向自家弟弟,剑眉微簇。
柳子顺想了想后,道:“我也不知,那人只是说是一老者,还说……还说陆公子可能已经归入弥陀净土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陆尘:“弥陀净土的意思就是西方佛门世界,换而言之,便是死了……”
“贫道知晓的。”
陆尘点头,说明自己知晓弥陀净土是什么意思。
慧远乃是大夏佛门净土宗的祖师爷。
正如道脉有天师道,灵宝派,上清派等等之类的道脉分别一样,佛门之中亦有法脉区别。
只不过,此时的佛门,其实比之道门还要更加混乱。
自魏之后,时局开始纷乱,到了晋时八王之乱后,更是五胡入侵,北朝儒家设立的秩序彻底崩塌,儒学更是成为了门阀权贵们的持有物,轻易之间不向底层流传。
由此,才有了道佛两宗春天的到来。
道教好歹还是有传承的,而佛门就不同了,诸多所谓高僧大士遍地讲法,寺庙林立。
北朝之中,因为是胡族当政,儒学不兴,这些胡人的政权,便想着以宗教来管理人的思想,三十多年前,魏国就有朝廷设立的僧官管理僧道。
可是这样一来,佛教的发展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就说北魏的都城平城之内,就有寺庙1700多座!
这种状态之下,已经有了宗教影响政权的趋向了,这也才有了寇谦之的北天师道的崛起。
魏国已经有意的想要以道制佛,而不久之后,魏国更是会掀起一场灭佛行动。
而南朝这边,时局相对平稳,掌管儒学晋升通道的各大豪门望族,还把持着晋升的道路,佛门传播的不像是北方那样肆无忌惮。
不过,北方战乱不休,一群北方僧人南迁,至此,南方的佛门也开始兴盛起来了。
正如东林寺的建立,便有东晋时期的江州刺史全力帮助的。
慧远确实也是一代高层,至少在很多人眼中是这样的,修《阿弥陀经》,为念佛一脉。
信奉只要时常将‘阿弥陀佛’挂在嘴边,死后便可入阿弥陀佛净土,往生极乐。
第一声‘南无阿弥陀佛’的佛号,便是从龙泉寺传出去的。
后世僧人动辄就是‘阿弥陀佛’,也是从此而来。
后世净土宗将慧远僧列为第一代祖师的原因,也是在于此。
“阿弥陀净土?呵呵,不过是有些人的天真想法罢了。所谓净土,也不过逃避现世,寄托所谓来世的可悲愿景。”
柳元景冷笑不已,对所谓的阿弥陀净土,却是一百个中九十九个看不顺眼。
“叔宗,你没有信奉什么阿弥陀佛吧?”
柳元景又转头问道。
眼中带有警惕。
他们河东柳氏东眷的根基之所,便是在襄阳城。
自然知晓当初道安率领的一群僧众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柳子顺摇头:“我信奉的是道教。”
“都是一样的货色。”
柳元景摇头,但还是说了句:“不过好在比佛门好的多。像是什么东林寺,少去为好,最少以后都不要去了。”
柳子顺点了点头。
陆尘倒是好奇问道:“柳大人对东林寺意见很大?”
柳元景倒是没有隐瞒对于佛门的恶感:“那所谓的慧远大师,活着的时候不想着修行念佛,整日领着一群人讲经论法,不事生产不说,还要朝廷供奉,其所结白莲之社,纠结千百余人,门徒成群,游山玩水,浩浩荡荡。其所学所修,不为民生,不为家国,说什么陶冶情操?简直就是一群米虫!看那谢灵运,便为莲社一员,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任职永嘉郡守制时,身为一方父母官,但却只想着出游玩乐,经常十数天不归,治民、进贤、决讼、检奸等郡守的主要职责,他一概不闻不问!”
说到此处,柳元景的神情便是愤愤不平。
一郡郡守,被谢灵运给当成了这个样子!
说到此处,他觉着自己说的有些多了。
毕竟谢家虽然不是谢玄那个时代的谢家了,可还是大家族之一,谢灵运身上还挂着一个爵位呢。
如此,他又无奈道:“当然了,我与谢家也有些恩怨,这话可能也带有一些自己的个人恩怨。”
这也是在给自己找补。
前一任的荆州刺史为谢晦,也是谢家人,还是谢灵运的堂弟。
谢晦,也是第一个想要征召柳元景的朝廷大员,可是柳元景并没有去,没有多久之后,谢晦便反叛被杀。
这才有了新一任的荆州刺史、江夏王刘义恭的到来。
柳元景与谢家的恩怨,也是那个时候便出现的。
陆尘却是说道:“贫道倒是觉着柳大人你说的没错。”
“真的?”柳元景神色亮了起来。
还是年轻啊。
看着柳元景的情绪波动,陆尘心中感叹。
柳元景今年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龄,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说话做事,自然不像是当官几十年的那些老狐狸一样。
喜不于色,怒不见容。
当然了,这或许也与柳元景是武夫有着一定的关系。
年纪轻轻就能修行到先天巅峰水准,这没有一定的心性也是不行的。
陆尘点头:“自然,谢家的先辈谢玄等人,为家国情怀,以三万人力挡苻坚的数十万大军,值得称颂,可是其后辈却是任性妄为,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的。”
谢灵运确实是一个名人,自身才学也是当世顶尖。
所谓“魏晋以来,天下的文学之才共有一石,其中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其他的人共分一斗。”这样的话,便是出自其口。
可,才也才矣,只是其为人偏激,生性矛盾。
堂堂父母官,每天自己就是游山玩水,治下的所有事物全部都是不管不问的做法,谁看到不骂?
陆尘看到也会骂!
你不想当官就别当,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若是放在明太祖时期,拉出去砍头都不为过!
“其实不只是谢家的谢灵运,只要是白莲社出来的,大多都是如此,比如说彭城刘遗民,雁门周续之,豫章雷次宗,新蔡毕颖之,南阳宗炳,张季硕等,此皆当世俊杰名士,虽不似谢灵运般肆意妄为,可却也都是心向佛宗,不思进取之辈!”
听到陆尘支持自己,柳元景也是放开了和陆尘聊了起来。
反正就是对庐山白莲社,乃至于是东林寺的各种不满。
甚至于说到兴致酣处,还将死去一年的陶渊明拿出来举例子。
“陶渊明虽然也沉醉田园,也经常抱怨自己不得志,可是却从来未曾与东林寺有过牵扯。”
“为何?”
“便是其知东林寺之念佛,乃是邪路也!不得志者,不似不求上进者,故,那东林寺在柳某人看来,算什么大德佛宗?只是一恶鬼魔窟!”
陶渊明乃是当今名士,归隐后一直在庐山脚下,慧远所创建的东林寺,也是在庐山之上。
两者之间几乎是串个门就能到达的近邻居了。
再加之两者都是彼此领域中的佼佼者,距离这么近,按照道理来说的话,相互之间不得碰碰面吗?
可是,没有!
在慧远的白莲社如火似茶的举办的时候,陶渊明都没有去过一次!
可想而知,其实陶渊明也是对白莲社的理念亦有诸多不满的地方。
故此才没有传出慧远与陶渊明见面的故事出来。
若是二者见过面的话,肯定不会一丁点的消息都传不出来的!
秉烛夜谈之下,这一说,便是一个时辰。
陆尘也对当下宋国的局势有了一些简单的了解了。
另一旁的柳子顺与赵朗两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早已沉沉睡过去了。
陆尘见状,也没有在这里多待,而是准备告辞。
柳元景却是依依不舍的模样。
陆尘可太对他的胃口了,尤其是知晓陆尘乃是三国丞相陆凯的后裔后,就更是如此。
陆家虽已没落,那毕竟也是正统的士族出身啊!
临走时候,还给了陆尘一件信物,说是日后若是遇到了事情,完全可以找他。
至少在这荆州的地界上,他柳元景也是一号人物的。
甚至于还给陆尘简单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估计过不久,他的中军将军的职务又会上提。
这是江夏王与他通过气了,等他回江夏国的时候,便是他掌握一部分实权的时候。
现在的他,名义上是中军将军,但其实还是虚衔,不为实职。
陆尘则是一番道谢,也恭祝他官运亨通。
柳元景确实很对他的胃口,至少如今他的三观很正,也是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
“陆真人,东林寺的事情,您还是最好不要掺和过多了。”
到走时,柳元景又是嘱咐了一声。
“贫道明白的。将军止步,贫道走也。”
陆尘笑着稽首,随即告别。
身影一闪,便飞向了天空,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漫漫黑夜之中。
柳元景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感叹道:“陆真人,真神仙也!吾不及矣!”
随即摇摇头,回转屋内。
……
另一边的陆尘,已经重新回到了浔阳城中。
而就在他准备直接回归天师道观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
陆尘心中立马警铃大作。
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是已然变化了。
一个雄伟的大门,耸立在了门前。
“龙泉寺。”
陆尘看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眉头紧皱,神念在这一刻展现最大功效。
他明明是绕着龙泉寺走的。
“哪位道友在与贫道开玩笑?”
陆尘四处观望。
可是却没有丝毫用处,周围寂静无声,别说是人了,哪怕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陆尘后退了几步,感觉没有异常之后,再次飞身而去。
可是刚刚走了没有多远,‘唰’的一下,他的眼前又是龙泉寺的大门,俨然是又回来了!
而这一次,陆尘看清楚猫腻了。
他将陆字玉佩拿了出来。
“是这个东西再搞鬼?”
陆尘皱着眉头,仔细检查之后,陆字玉佩还是犹如一件凡俗之物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好似方才的那一幕,不是陆字玉佩的缘故一样。
可是陆尘确定刚才自己没有感应错误,正是陆字玉佩中忽然涌出了一股力量,迷惑了自己的五感六识。
又或者是直接将自己移形换位!
陆尘想都没想,直接将陆字玉佩扔了出去。
随即再次离开,可是不多时后,陆尘再次睁眼,面前还是龙泉寺,而陆字玉佩也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中。
“神通……”
陆尘心中起伏。
只有神通之术,他的神念才会完全察觉不到法力的波动!
“你让我来龙泉寺,是有何用意呢。”
陆尘没有再纠结了,收起陆字玉佩,看着龙泉寺的大门。
他本来不想这么早就来龙泉寺的。
虽然龙泉寺与天师道观,号称是浔阳城中的一佛一道。
可是龙泉寺的地位,就相当于在天师道的祖庭。
与天师道的分治道观完全就是两种概念。
若是天师道观出了事情,支援的人手也不会来的太迅速。
可若是龙泉寺出了事情,要是求援,那庐山上的东林寺与白莲社,分分钟就会下来一群光头大和尚。
不过,现在却是想不来也要来了。
陆字玉佩被人施展了神通,而施法之人,那必然是内丹真人之上的修行者。
而施法手段,连陆尘都没有看出丝毫的猫腻,哪怕是长生真君的手段,都有可能的。
既然躲过去,那陆尘也就不躲过了。
飞向了龙泉寺的上空。
龙泉寺亦在浔阳城内,只不过靠近一条起伏的山脉处,龙泉寺便是依山而建。
在五十年前,此地尚在浔阳城外。
后来慧远和尚途经浔阳,见庐山闲旷,足以息心,便停留下来,筑龙泉精舍以居。
随即又观望左右,水源难寻,便举杖叩地说:“若此可居,当使朽壤抽泉!”
话音刚落,果见一股清流汩汩涌出。
泉水如龙喷涌,故名龙泉。
而龙泉寺之名,也是由此而来。
龙泉精舍初时只是一间房,后受到当地浔阳太守支持,又有无数达官显贵们前来,逐渐的,便造出来了诸多的宫殿群落来。
陆尘初时第一次看到龙泉寺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东林寺的建造,便是因为龙泉寺不能容纳越来越多的人了。
可若是有人觉着龙泉寺不大一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天师道观那样轻易就能有几十名道士修行的道观,在龙泉寺的面前简直就是个弟弟。
龙泉寺为上下两院,下院的占地长宽就都有百米了,这还只是专门给那些普通香客来上香拜佛的,有个专门的名字,叫做上竹禅院。
上院,才是真正的龙泉寺之所在。
而上院的面积比之下院,还要大上十几倍!
楼堂雄伟,庭院广大。
远远看去,哪怕是黑夜中,也能看到烛光点点,密密麻麻。
“在浔阳城就有人说,龙泉寺僧人每日关闭山门都需要骑着毛驴,虽然有些夸张,可是事实却也相差无几了。”
陆尘落在了龙泉寺内,在陆尘的身旁,便是龙泉。
陆尘用神念探查了一下,发现所谓的龙泉就是一个自然的天然泉水,没有丝毫神异之处,倒是水质挺清澈的,应该是连接了地下矿物质水源了。
绕过了龙泉,陆尘又走过了一片布满了松、柏、樟、苦栗等树的树林,便来到了龙泉寺的上院大门处。
大门的两侧,有着两颗千年巨木,为柏树与樟树,犹如两尊威严的护法天神一般,观望着每一个来往此地的行人。
陆尘没有继续行进。
不是前面无路,而是在这两颗千年古木之后,缓缓走出来了两名大和尚。
两人的年龄都已不小,一人还身披一身红色袈裟,白须很长,另外一人则是穿着普通的蓝色僧袍,有着黑色胡须,倒是身材挺魁梧的。
“南无阿弥陀佛。”
身穿袈裟的老和尚念诵了一声佛号,一手拿着一串佛珠,另外一手则是行礼道:“贫僧慧持,添为龙泉寺主持,这位乃贫僧师兄,道敬。不知陆道友深夜来我龙泉寺,有何贵干?”
“原来是十八高贤的两位高僧。”
陆尘深深的看了两个和尚一眼。
慧持,道敬,都是慧远老和尚最得意的弟子,同时也是白莲社的核心成员,与慧远本人同属白莲社十八高贤。
值得一说的事,道敬的辈分本来是与慧远的师傅道安和尚一个辈分,可是慧远佛法更为精深,故而道敬和尚便自降了辈分。
慧持也是同理,本与慧远乃是同辈,可是最后也是自降一辈。
虽是法号未改,可面对慧远时,也是以晚辈自居。
“贫道未与两位大师碰面,两位大师竟已知晓贫道名姓,看来龙泉寺,也是在关注着贫道啊。”
陆尘声音幽幽,他未曾与这两人碰面过,甚至于来到浔阳之后,都没有碰到过和尚。
结果慧持上来就叫他‘陆施主’,这明显是知晓自己是谁,必然是关注他了。
“道友勿怪。在这浔阳之地,任何风吹草动,我龙虎寺一脉都会记录在案。道友与蓝田城隍追踪许黄民,动静不小,我等自然要记录一下。”
道敬说道:“这不只是针对于道友自己,而是所有来到浔阳的修行者,我龙泉寺都是如此。”
陆尘忽然听着有一种‘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既视感。
这话说的,听着的陆尘都不由的笑了,他对蓝田城隍被发现,也没有多大的意外。
连自己都被查清楚身份了,那还用说蓝田城隍吗?
“这么说来,贵寺监视贫道,还要还要说声感谢?”陆尘语气包含深意。
慧持神色和善道:“道友不要误会,道敬师兄的意思不是这个,而是我们龙泉寺,作为浔阳第一大寺,自有职责守护民生,故而所有修行者,我寺都要有所了解才是。”
“朝廷认了吗?”
陆尘反口问道:“或者说,其他修行者赞同你们这种做法了吗?”
道敬看着陆尘:“道友深夜入我寺,也没有提前与我寺通禀过。”
这话让陆尘没话接了。
毕竟深夜悄咪咪的入龙泉寺,确实也理亏。
好在陆尘奉行着‘对我有利者,穷追猛打,对我不利者,果然转移话题’的理念开口道:“那也是贵寺监视在前,当然了,我们都有错,那就算平了。贫道这便离开如何?两位大师也当没有见过贫道?”
慧持与道敬对视一眼,目光齐齐看向了陆尘。
慧持:“道友,既来之,则安之。”
道敬紧跟着开口:“既然来了,那就先留下做客一番,免得也被外人知晓了,说我龙泉寺不懂东道主之道。”
陆尘似笑非笑:“作客就不必了,只是两位大师确定要留下贫道?”
“然。”
慧持与道敬同时点头开口。
“好吧。”
陆尘叹了一口气:“既然不让贫道走,那贫道就往里进可否?”
“道友还是在下院待上一待吧。”慧持开口道。
“冠冕堂皇!”
陆尘不禁冷笑:“出不让出,进不让进,看来今日贵寺是有事情啊。”
“唉,道友,你若是不过问这么多,其实可以离开的。”
慧持无奈道,手中的念珠开始发光。
“师弟,勿与他多说了,此子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道敬双眸一闪:“既然如此,他不愿意离开,那便度化了他,正好宗炳度化不全,有宗家护持,受十八高贤之名,有些名不副实。此子正好,送去山上的白莲社,再与我门中多上一位名副其实的大贤吧!”
“善!”
慧持点头:“以道转佛,更能合我佛门大贤之名。”
随即,二者齐齐双手合十,齐声念诵:“南无阿弥陀佛!”
瞬间,龙泉寺内金光大盛,犹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