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清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她只记得自己醒来时，阳台的门也没关，卧室的门也没关。
客厅的大门倒是关了。
然而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关了门。
林乐清捂着晕晕沉沉的脑袋下床，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她拿起手机，下意识想要给秦霄打电话，但想到他昨夜那么晚才回去……
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用最后的力气穿上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打了两瓶点滴后。
秦霄风风火火推开门，“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生病也不知道说！还是我有同事在医院看见你了才打电话告诉我！”
“我……”
林乐清张了张嘴，却没力气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自己半夜撞邪了吧？
秦霄陪着她打完四瓶药水，烧总算是退了。
两人从医院走出来，她主动开口道：“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报答你昨夜的夜宵。”
秦霄却斜睨向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饭就不用请了。”
“那算了。”
林乐清转身就要打车。
秦霄追上来，“好吧好吧，我请你吃饭，不不不！我让你请我吃饭，但是得晚点，张志南案子有了新进展，我下午要过去开会。”
林乐清顿时愣住了，“那你还在医院陪我浪费时间？”
秦霄抓了抓头发，“那我先过去了啊，你自己记得吃饭！开完会我再来找你。”
林乐清在医院附近随便吃了点，浑浑噩噩回到家里，一量体温又发烧了。
她吃了药窝在床上，迷迷糊糊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阳台上根本就没有老太婆，一切都是她的臆想，而且每次她抬头，老太婆就会消失。
这分明就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
林乐清头疼得厉害，很快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看向阳台，玻璃门上映着自己的脸，身后什么都没有。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秦霄打来的，“你好点了么？要不我给你带饭上来。”
“你在我家楼下？”
林乐清揉了揉太阳穴，“等我五分钟，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她起身去洗了把脸，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时却撞见了陆熙霆。
两人同时走进电梯，却默契地没有说话。
林乐清从来没有觉着从11楼下去是如此漫长，好在后面又进来几个年轻人将他们隔开了。
“你们知道吗11楼西南角租出去了！”
“啊？”
“可是那房子我听说不是……死过人吗？”
林乐清愣住了，忽然反应过来他们说的好像是自己的房子，连忙开口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么？”
电梯里安静了片刻，几个年轻人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个小声道：“这两人新来的？”
“好像是。”
“他们不就是11楼的么？”
林乐清被晾在了一旁，语气严肃地重复道：“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年轻人朝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几步，摆摆手道：“不知道啊，我也是听说。”
林乐清还想追问。
陆熙霆瞥了她一眼，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就在她愣神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年轻人像是躲避瘟神一样冲了出去。
林乐清看着他们逃离的背影，心中不安更甚。
她转头看向陆熙霆，对方却只是淡漠地走出电梯。
仿佛刚才的对话与他无关。
林乐清叹了口气，跟在他身后走出电梯，秦霄的车已经停在公寓楼下了。
她拉开车门坐上去，选择了大学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坐在这样热闹的烟火气中，她总算回过魂。
“案件怎么样了？”
“咳咳……”
秦霄刚打开一罐可乐喝了一口，听见她这话不由呛住了，“姐姐你还真敬业！”
林乐清懒得和他贫，“你想让我亲自去局里查？”
“行行行！怕了你。”
秦霄放下手中可乐，从书包里拿出平板翻出资料，“已经查出来了，张志南体内那支冰毒来自白芳芳的丈夫宋彪，而他当晚服下去的那瓶药则是网购的，目前宋彪和网店老板都被控制了。”
“罗江呢？”
林乐清想起李然说过，张志南的经纪人罗江也很可疑。
秦霄摇摇头，“罗江当晚就不在本市，他和粉丝的嫌疑都已经排除了。”
这么说导致张志南死亡的是宋彪和网店老板？
林乐清总觉着哪里不对。
她看向案卷记录，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白芳芳死于窒息，凶手是张志南。
至于张志南……
案卷上记录着他死于过量吸毒加服用催情药物，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杀。
这不能排除他杀啊！
她看向秦霄，“如果有人换了那瓶药呢？”
秦霄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我在会上也是这么说的，虽说药瓶上没有多余的指纹，但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那个房子平日除了白芳芳和张志南在住之外，还请了一个保洁阿姨。”
保洁？
林乐清顿时想到了那个视频。
秦霄看出了她的想法，“你那个视频我拿出去给他们看了，如果徐玥月还活着，自然是不错的线索，问题是徐玥月已经死了，尸体还是你亲自解剖的。”
林乐清坚持道：“这只能说明视频不能作为证据，并不能洗清保洁的嫌疑。”
秦霄点点头，“所以接下来我们会重点审讯保洁，如果有突破自然是好的，如果没突破那么张志南的死基本上就是排除主观谋杀，但存在过失致死的巧合了。”
林乐清沉默了。
按照现在的调查结果，宋彪的下场就是送去戒毒所强制戒毒，至于网店老板……
虽说网店没有合法资质，但案卷显示网店里其它所有药品全都没有任何问题，最后只能关店罚钱。
这两人都和自己没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秦霄，“别忘了现场有我的照片，是你亲自找到的。”
秦霄目光冷了下来，认真点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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