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清闻言心中一沉,艰难地开口问道:“她们怎么样了?”
陆熙霆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回道,“她们的遭遇没比你好到哪去,有的甚至不堪受辱,已经自杀了。不过你放心,被解救出来的不少,虽然她们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旧伤,但现在已经送医了,相信她们很快能恢复。”
林乐清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她强忍着泪水,一脸苦涩,“身上的伤势好恢复,可她们遭受的那些非人折磨,心灵上的伤怎么办?”
她对此深有感触,短短几天就让她经历了无数深渊和绝望,要不是关键时候陆熙霆出现,她现在恐怕……
林乐清不敢再想下去,手却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上的被子。
陆熙霆见状,心里顿时难受不已。
他知道这段时间她承受了许多痛苦,那些事他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切身的感受她的心情,不过,当看到她满身伤痕的时候,他的心里头一次涌上了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抬手握紧林乐清的手,声音轻柔,“放心吧,已经为她们安排了专业的心理医生做辅导,我相信,她们一定能走出来。”
“……希望如此吧。”
林乐清扭头看向窗外,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她知道,这个世界太大了,这里只是冰山一角,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为那些被拐卖的妇女们争取自由和尊严。
……
林乐清胳膊受伤,手心也因为被瓷片划伤,被包了个严严实实,吃饭都成了问题。
不过,对陆熙霆来说,这完全不是事。
就见他像模像样的端着碗,拿着勺,耐心且贴心的把滚烫的饭菜吹温,然后才送到林乐清嘴边。
林乐清小脸一红,莫名觉得有点不自在。
“那个,要不我自己来吧,我左手没事。”
“你手腕还肿着呢。”
陆熙霆皱皱眉,不顾她拒绝,霸道的把勺子送到了她嘴边。
林乐清心里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总拒绝的话反倒显得矫情。
想通了这点,她不再抗拒,但是张嘴的动作多少有点僵硬。
陆熙霆却像看不见般,淡定又专注的把小勺送进了她的嘴里。
就在这时,细心的林乐清一眼就看到他右手的虎口处竟然有一道明显的伤口。
她愣了一下,心里不自觉的揪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处理过了,没事。”
说着,他又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菜。
见他不想说,林乐清聪明的没再问下去,可她心里清楚,这个伤口恐怕是在救她的时候意外造成的。
接下来几天,林乐清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伤势很快好转,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陆熙霆不得已,只能带着她一块走访了那些被拐卖的妇女。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得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冯欢家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那些村民之所以会公然阻拦林乐清,是因为村长就是他们最大的保护伞。
不,与其说他是保护伞,不如说他就是地狱里的恶魔。
原来,他才是村里拐卖妇女的罪魁祸首,他是专职搞拐卖妇女的!
警方根据那些女孩们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许多线索、证据,很快,他们按照这些线索解救出了剩余的女孩。
此时,洪洞县的拐卖妇女案件终于得到了解决,而那些犯罪分子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又休息了几天,林乐清带伤重返警局,安德华代表局里高度表扬了她对解救妇女工作的奉献,这一出闹了她个大红脸,一整个不好意思起来。
大家和她打过招呼后,林乐清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不过,她胳膊上的伤害没好利索,暂时只能接手一些简单的。
闲着没事,她干脆去找了秦霄。
“姑奶奶,你带着伤又没人催你,你倒是多休息几天再来啊。”
秦霄一看她过来,立刻把人让了进来,谁料下一秒,她却主动问到,“冯欢和李秀梅那边认罪了吗?有没有招出什么?”
“别提了,提到他们我就上火!”
秦霄脸色阴沉,“冯欢那个混蛋不仅不认罪,居然还敢反过来公然威胁我们,说要是敢动他,他就把全村人都拉下水!李秀梅也死不悔改,还在死鸭子嘴硬。”
林乐清眉头紧锁,“那些被解救出来的被拐卖的女孩子们呢?他们那边找到突破口了吗?”
秦霄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了人手专门去对接那些女孩,就算冯欢和李秀梅死不承认,那些女孩子的话也能当做呈堂证供对他们提起公诉。”
林乐清眼前一亮,心里也安定了一些,“希望一切顺利吧。”
这时,安德华走了进来,拧着眉说到,“乐清,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别太劳累了。”
林乐清笑了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行,那你悠着点劲,你和秦霄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可不想看到你出什么事。”
她心里感动,含笑的点了点头。
“村长那边呢?我听陆熙霆说,那些女孩们一致指认他就是最后的幕后黑手,他那边有没有进展?”
安德华才离开,林乐清就迫不及待的问到。
“没有,那个老家伙和冯欢还不一样,局里最会套话的同事都去了,偏偏一句有价值的信息都问不出来。”
“再加把劲,他既然做了这么多违法犯罪的事,就一定有线索可查,实在不行,就从他的家人那边想想办法。”
“我和你想的一样,我打算再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就去申请搜查令,直接去他家里搜。他干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家里不可能干干净净的。”
林乐清很赞成秦霄的话,村长那种老狐狸,只有动点真格的,他才有可能会因为心虚而暴露出来。
就在这时,秦霄撞了撞她的胳膊,低声说到,“冯瑞那边也没有任何进展,而且闹腾的太厉害了,负责审问他的同事们都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