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祂的命运编制!”
在巨人之腹,有口鼻眼生成,赫然是马修的面孔。
借巨人肉身,马修见证了女神的大术,及其命运的气息。
命运,马修能感受,也能影响。
毕竟,他乃均衡主,万物万事皆在均衡的势态中不断变化。
命运也是如此。
不过,命运多变,每一个事物,它的未来都有无限可能。
马修所观测的,仅仅是可能性最大的。
或者与其说观测「命运」,倒不如说是一种对于未来的测算。
只要相关的信息,获取得足够多,他的测算便会更加准确。
“好了!”
茧上,女神从容道。
似乎这种命运遮掩的操作,于祂而言,难度并不是很大。
“你们可以走了。”
女神道。
在祂的角度,弥陀和马修这两种,身上有太多的因果线。
尤其是马修,许多的因果线,已牵扯到祂都不了解的事物。
命运在马修身上,呈现一种发散状。
这意味着,常规的命运测算,无法测算出其未来的最大可能。
因为在他身上,可变因素太多,也太过于禁忌。
巨人腹上,口鼻一动,发出声音来,“我们还会见面的。”
对于这个女神,马修存着交好的态度。
当然了,他也相信,女神对于他来说,也是同样的态度。
“马修…”
在罗山上,纺织女神望着消失的巨人,目光迟疑而复杂。
祂拥有部分的「命运」神能,最善规划未来,从而规避危险。
在这许多年中,祂藏于现世之外,躲避了很多大能的目光。
可这种生活,不是她祂需要的。
这一次,马修托巨人寻祂,又何尝不是祂暗中的主动联系。
不然,凭祂能力,谁能寻踪祂。
对于这一点,马修显然十分了解,并且相当照顾祂的情绪。
之所说‘照顾’,只因祂不想过早介入到现世纠纷,所以对马修表现出一种抗拒。
“这样也好!”
女神抱着一种复杂心态,沉入到茧中。
祂在等待着,等待马修的下一次拜访,那将是对方命运的转折。
………………
月岩堡中,辛达摩适应了身份,游走于宾客中,成了真正的侍从。
他端着酒水,或者甜点,给予需要的宾客。
大多数时,他会待在厨室的窖藏间,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宴会持续几天,期间月王的突然离去,让这里的气氛变得冷清。
在月王回归前,没人会离开。
当然,即使想离开,周围巡视的王骑,也会将你暂时拘禁。
辛达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感觉到计划一步步的推进了。
这种情况,让他有种紧迫感。
他坐在窖藏间中,坐在冷冻的火腿和肉制品中,一个人思考着。
“咚!咚!”
在窖藏间外,响起两声敲门声,随后几个侍从钻了进来。
进来之后,也不看辛达摩,自顾自的聊天。
他们揣着宾客剩余的酒水,就着简陋的餐食,自顾自的交谈。
聊到兴奋处,更是眉飞色舞。
毕竟,在这种时候,最有谈性的事情,莫过于贵族间的淫乐。
“咚!咚!咚!”
过了一段时间,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几个侍从对视一眼,纷纷叹了口气,将酒水胡乱塞在木架下。
贵族的晚餐开始了,他们又将忙碌起来。
在窖藏间的侍从,陆续的离开后,辛达摩也整理了一下仪容。
晚宴开始,他这個厨侍,也闲不下来。
在离开之前,他还需要清理窖藏间,这里是他负责的地方。
地上的鸡骨残羹,木架下的酒瓶,散落的油包纸等,这些都得清理。
“嗯!”
正当他清理酒瓶时,却发现一个卷轴。
这卷轴塞在瓶中,并不起眼,不十分注意是看不出来的。
“来了。”
他心中一跳,知道计划开始了。
他隐于悬挂冻肉之后,小心抽出玉轴,而后轻轻的展开。
轴上,刻印的符文闪动,轴面上,一行行细密文字游走。
“果然是「捣玉册」。”
辛达摩合上轴,心道。
这玉册,他没有全展开,他并不想知道最前面的王权序位。
一旦知道,免不了又要了解更多隐秘。
当然了,这一种做法,更像是一种自我欺骗。
这玉册在他手中,不管有没有看,别人便已默认他看过了。
“算了。”
辛达摩心下一叹,按下心中好奇。
他心知接下来,便是去往「光庭」,面见大蟾,令玉册生效。
这一步至关重要。
光庭外,辛达摩一身骑装,一手牵犬,一手架鹰,闲庭信步的。
从厨室出来,他便换上伪装,成了一名巡骑。
借这身份,他可以从容的走在光庭外围,不受他人怀疑。
在光庭外围,大木参天,杂草横长,各类植被野蛮生长。
这其中,还有几类魔植,盘根潜伏。
靠着猎犬,凭着鹰隼,辛达摩才能一直伸入到光庭的深处。
“独立党社果然能量大,关系深。”
看着鹰隼低飞,并不时发出啼鸣声,辛达摩不由感叹道。
这巡骑的衣装,及其野兽侍从,皆是暗处的党社成功提供的。
这巡骑,可是王骑下属,又有王骑预备役之称。
弄到这一套衣装,并顺来相应野兽侍从,已不是一般的手段。
由此可见,对方对于王室的渗透,已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了。
就连那「捣玉册」,也是党社提供。
不过,要从王室宗族中,取出「捣玉册」,定是付出极大代价。
行走在光庭的丛林中,辛达摩可以感觉到周围隐有踪迹。
有的是同样的巡骑,有的却是暗中监视的党社成员。
辛达摩也可以理解,毕竟在他身上投入许多,自然要确保他安全。
就这样,他无惊无险的抵达光庭核心。
在这一个地方,他自然而然遇到了一支驻守的王室分脉。
他们白肤白眸,身披紧束的武士袍,各持武器,五人为一组。
“又来一个。”
为首的一位,蹲在树枝上,俯视辛达摩道。
“又…”
辛达摩心里一跳,默默思索这句话的信息。
“你又谁?”
一旁的女性精灵,持弓喝问道。
辛达摩摇头不语,他只是静立原地,凝视着面前五位精灵。
“不对劲。”
为首的驻守精灵,潜意识中感觉不对,就要激发预先设置的咒法。
下一秒,一支箭矢透胸而过。
他看着胸前血迹,视线一动,看向底下持弓而立的女精灵。
“希多!”
队伍中,握斧男精灵怒吼一声,接住从树上坠落的尸体。
这握斧者,刚一放下尸体,一把窄刃匕首便抹上他的咽喉。
这时机,恰到好处。
这短短几息,两具尸体便倒在这里,喷涌的血液还在不断渗进土里。
“我可以进入了?!”
辛达摩说道。
在他面前,有三位驻守,一位持弓女精灵,一位握匕首的男精灵。
最后一位,站得最远,隐藏于林荫中。
“去吧!”
那最后一位,在林荫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