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晨见姚陶齐应允,当即命他除去周身银针遣退众人,姚陶齐依言而行,教姜老二上前取了银针,熟料方才拔出,姚陶齐神色微变,只觉周身真气自银针拔去之后仿佛决堤洪水一般,立即在体内横冲直撞,不由得浑身一震。
“快,盘膝凝神气聚丹田……”
牧晨见姚陶齐神色痛苦,立即大喝一声,姚陶齐虽不能言汉人言语,却时常听姜老二言传身教,倒也能够听懂话中意思,当下不敢怠慢,立即依法而行,只听牧晨续道,
“抱元守中,吐故纳新,以气御气,各不相同,内视观心,握固静息,运转奇经,养气化神,上行重楼,……”
牧晨念完《道经》心法总诀,见姚陶齐身形不再颤抖,显是已然慑住体内四窜的真气,连趁热打铁,轻声念道,
“凝神御气冲关窍,自中府云门天府诸穴,经列缺,太渊下鱼际,抵指少商。”
姚陶齐依言,心神控制体内真气按照牧晨所述经脉路线运转,只觉一路势如破竹并无任何关卡阻碍,不消片刻,手太阴肺经便即打通。
牧晨又道,
“涌泉然谷照海出,太溪大钟连水泉,复溜交信筑宾立,阴谷横骨趋大赫,气穴四满中注得,肓俞商曲石关蹲,阴都通谷幽门直,步廊神封出灵墟,神藏彧中俞府毕……”
牧晨在旁言传,姚陶齐则依法引导体内真气随之运转,不知过了多久,牧晨已然将《道经》御气之法尽皆传授,姚陶齐体内真气浑厚,竟是一路高歌猛进,一些险要关卡亦是一蹴而就,只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体内大半经脉业已打通,如此神速只教人心中咋舌。
“哄!”
忽而,姚陶齐体内传出一声闷响,任督二脉在不断冲刺之下终于打通,全身真气畅通无阻循环往复,再也没有真气肆虐之苦。
牧晨见姚陶齐周身生出无形真气护罩,显是打通任督二脉突破到罡气境,不由心中咋舌,此时姚陶齐气色红润再不似之前情景,牧晨暗自替他欢喜,瞧着对方仍闭目练功,当即功成身退抬脚出了房门。
姚女等人一直在外静候,见牧晨出来心中不由一紧,几人期盼的瞧着牧晨想知究竟,牧晨心中莞尔,冲众人含笑点头,道,
“族长他已然无碍,在下先行告辞!”
众人闻言,脸上神色一喜,当下挽留牧晨在此间用膳,牧晨见此刻已到午时盛情难却之下只得应允,本欲派人去请吴语静前来,想到她不喜喧闹只得作罢,姚陶齐无暇分身款待,便由姚女作陪,席间皆是顼萺部珍稀佳肴,蛇羹熊掌烤炙鹿腿山珍野味摆满一桌,牧晨一时吃得兴致十足。
吃罢饭,牧晨心念吴语静一人在家不愿在此久留,命人备了一份菜肴带回,尚未进得屋内,只听里面传来阵阵剑啸之音,却是吴语静正在练剑,牧晨不由莞尔一笑,当下推开院门进了屋子。
吴语静正在全神练剑,陡见牧晨回来心中一喜手上动作不由一顿,含笑道,
“牧大哥……”
“静儿,你瞧我给你带什么了。”
牧晨从竹篓内掏出一只陶壶,瞧着吴语静神秘一笑。
吴语静心中一甜,没来由生出一股温情,她自幼无父无母,是师父将她养大成人,最亲近的也只有师父,岂能想到有那么一天,一个陌生男子闯入自己世界,对她关怀备至不惜以性命守护,出门在外也不忘念着她,好比丈夫与妻子,一个在外奔波却不忘家,一个在内操持静候丈夫归来,念及此处,吴语静芳心颇觉温馨,甜腻道,
“什么呀?”
“随我来!”
牧晨拉着吴语静玉手进到屋内,将一碟碟菜肴摆在桌面,倒了一碗珍珠果酒递给吴语静,吴语静眼神含笑,轻轻抿了一口,只觉甘甜无比,抬眼望着牧晨,见他在旁痴痴地瞧着自己,神色充满柔情道,
“你也吃啊。”
牧晨瞧着吴语静莞尔一笑道,
“方才已经吃过了。”
“不成,我要你陪我一块吃!”
吴语静神色一整,将咬了一口的熊掌递到牧晨嘴边,牧晨神色发苦,陡见吴语静美眸瞪着自己只得咬了一口,吴语静脸含娇羞,想到牧晨咬在自己吃过的地方,不由俏脸陡红。
牧晨在旁瞧得吴语静娇羞模样,忍不住心中一荡,想到那日二人耳鬓厮磨不由得心中火热,吴语静瞧着牧晨炽热的眼神芳心一跳心下发慌,连低头抿了一口酒,不敢去看牧晨双眼。
二人细嚼慢饮一顿饭吃了许久仍是未完,偶尔情之所至互相喂食,牧晨将方才事情经过一一说给吴语静,吴语静闻言心觉啧啧称奇,发誓不会将牧晨外传宗门功法的事告知旁人。
牧晨见得吴语静伸出玉手发誓的娇憨模样,一时情难自禁猛地伸手抓住吴语静玉手,吴语静娇躯微颤俏脸陡红却并未挣脱,牧晨不由心中一喜,正想将之抱在怀中温存一番,熟料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
牧晨心中不忿,陡然厉喝一声道,
“谁?”
“牧兄弟,族长请你过去一趟!”
门外姜老二听牧晨厉喝之声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
“何事?”
牧晨与吴语静彼此相视一眼瞧着门外询问道。
“在下不知!”
姜老二也不进院,只在门外道。
吴语静瞧着牧晨神色心觉好笑,娇声道,
“快去罢,许是那族长出了岔子……”
牧晨心中无奈闻言点头,抬脚出了屋子跟着姜老二向着顼萺殿行去,不到盏茶功夫便已到得殿外,陡见大殿内立着数人,姚陶齐端坐殿首,姚女与两位妇人静立两旁,众人眼神含笑瞧着牧晨走进大殿,纷纷点头致意。
“牧晨见过各位!”
牧晨抱拳一拜,见姚陶齐安然无恙不由心中好奇,方才只道他练功出了岔子这才唤他前来,不料姚陶齐好生生坐在那里,精神矍铄并无异状。
“老夫感激勇士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再三思虑之下,唯有一处方能报答勇士之情,万望勇士莫要推辞,否则老夫心有不安。”
牧晨待姜老二将姚陶齐话语解说完,不由摇头笑道,
“在下早已说了,只要族长不将我宗门心法外传便可,其他别无所求。”
姜老二眼神钦佩的瞧了一眼牧晨,见姚陶齐叽里咕噜说了一句,连替牧晨解释道,
“勇士高义,老夫实在心中钦佩,此事只是老夫一番心意,并非用作交换,恳请勇士莫要推辞。”
牧晨见姚陶齐一片真诚再三劝告,心中不忍拂逆其意,当即拱手道,
“那在下却之不恭,先行谢过族长盛情!”
姚陶齐闻言脸上神色一松,当即转身吩咐众人一声,起身在前带路,一旁姚女紧随其父身旁,牧晨不知二人带他到何处,连抬脚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殿向南而行,沿途顼萺部族人见到父女二人纷纷躬身参拜,脸上满是崇拜之意,牧晨只见二人走出顼萺部落越走越是偏僻,不由暗自奇怪,只走出半个时辰,陡见前方崇山峻岭峭拔千丈,姚陶齐父女二人回首瞧了一眼牧晨点头示意,便即继续向前。
只得半柱香之后,三人到得山脚,牧晨抬眼望天,只见那山峰高耸入云苍翠挺拔,姚陶齐父女在最高一座山山脚驻足,牧晨见二人止住身形脚步随之一顿。
姚陶齐面向眼前大山,忽而伸手在山壁敲击数下,牧晨只听一阵隆隆之声响起,一道石门应声而起,露出一道宽约数尺高丈余的洞口,姚陶齐父女转身瞧了一眼牧晨,嘴角神秘一笑,当先一步跨入洞中。
牧晨心中惊奇不已,心道这顼萺部落处处藏着隐秘,旁人怕是到了跟前也是不知,当下也不多说,紧跟在二人身后进到洞内。
约莫走出一百来步,姚陶氏父女二人摸出火折将山洞内的油灯点燃,牧晨放眼望去,只见此洞方圆数十丈大小,中央处一层台阶将地面分作两半,其余并无任何物事,实不知二人带他来此作甚,念及此处,牧晨不由好奇瞧向对方父女二人。
那姚陶齐嘴角含笑,将山壁上挂着的油灯取下提在手中,抬脚向着四周山壁走去,牧晨好奇之下紧跟其后,待走得近了,只见那山壁之上刻画着许多图画,皆是一些袒胸露乳的顼萺部先民舞姿招展做着各种动作,牧晨跟在二人身后心中默数,合共二十四幅图画,心下已然明白此处二十四幅图刻正是顼萺部落族人传自远古的炼体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