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易客二人分别携着失魂落魄的张子敬与李灵儿身子,身形微晃,几个闪掠消失在众人面前,朱丰与欧阳重两位长老见势,欲要跟着他们一同逃离,却被一旁无极宗弟子合围。
牧晨脚尖轻点,纵身欺近两位长老身旁,伸手点了二人身上穴道,含笑道,
“你们可不能走!”
牧晨话刚说完,自怀中掏出张子敬身上搜到的解药,迟疑少许,突然自内里倒出一粒吞入肚中,无极宗众弟子瞧得牧晨举动骇了一跳,纷纷惊呼道,
“七师弟!”
“七师兄!”
牧晨朝着众人轻轻摆手,含笑道,
“不碍事,死不了!”
无极宗众弟子听牧晨说得轻巧,脸上神情仍紧张望着牧晨,经此一役,众人之前对牧晨误解烟消云散,牧晨不计前嫌,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救了整个无极宗,足见牧晨乃是心怀仁侠之人。众人心中对牧晨钦佩不已,不觉间已将他视作主心骨,若是牧晨有了三长两短,无极宗再无人有此担当,他们却是将牧晨已然逐出宗门的事情忘在一旁。
牧晨身为百毒不侵之体,自然不惧寻常毒药,凝神内视,眼瞧得体内药力无丝毫异常,心中暗松口气,自瓷瓶内又倒出两粒解药,分别喂朱丰两位长老服下,恰在此时,陡听张超惊喜道,
“七师兄,快救救我师父,师父还没死!”
牧晨闻言,连快步跑到陆有为身旁,但见陆有为面色苍白,右胸处有一口血洞,张超已封住伤口四周经脉,阻止鲜血外流,牧晨伸手捏住陆有为脉门,只觉他脉门虽然极为微弱,但是一息尚存,抬眼望着张超道,
“陆师叔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放心罢!”
牧晨自衣袋里摸出一瓶刀创药,敷在陆有为伤口处,双手夹住陆有为右手,暗自运转《血饮九重天》心法口诀。
牧晨当年在无极秘境中了瘴毒,意外发现《血饮九重天》可助人疗毒,此功法本是练功养生的不二法门,对于调理陆有为损耗的血气最好不过。
随着牧晨功法运转,牧晨体内血气自双掌掌心送入陆有为体内,按照功法运行路线运转,每运转一周天,陆有为体内血气便多了一丝。
约莫过得一炷香功夫左右,陆有为缓缓睁开双眼,张超众人见势面色一喜,陆有为察觉右手被人握住,连忙抬眼望去,只见牧晨正自含笑望着自己,陆有为双目陡然睁大,惊诧道,
“你,你.....”
陆有为心神激荡之下,只说了一个你字又再次昏迷,牧晨无奈一笑,抬头望着围观众弟子道,
“陆师叔现下身子骨虚弱,心神激荡晕了过去,大家不要担心,“
牧晨话说一半,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无极宗弟子,望着围观众人嘱托道,
”有劳诸位师兄弟看看有无其他活口,若是死了就地掩埋罢!”
无极宗众弟子听得牧晨吩咐,立时转身一一查看,此次无极宗伤亡惨重,数十年难得一见,众人清点人数,死伤十之一二,其中死者三十九名,伤者十三人,众人替伤者包扎好伤口,将死者在无极秘境外寻了一处风水宝地就地掩埋。
牧晨心无旁骛,静坐一旁运转《血饮九重天》功法恢复血气,张超站在牧晨身旁替他护法,约莫过得半个时辰,牧晨体内耗损血气已然恢复七八成,睁开眼来,但见无极宗众弟子以二师兄刘越,三师兄涂图为首,整整齐齐站在牧晨面前。
牧晨神情微怔,望着众人疑惑道,
“二师兄,三师兄,可有何事?”
刘越与涂图彼此对望一眼,刘越转向牧晨,拱手道,
“七师弟,无极宗伤亡惨重,如今群龙无首,众弟子商计之下,一致认为唯有你能将无极宗发扬光大,推举你为无极宗新任掌门!”
牧晨望着众人神情郑重不似作伪,自嘲一笑道,
“多谢各位师兄弟抬爱,别忘了在下早已被逐出山门,一个外人哪里能作无极宗掌门,你们还是另选贤德罢!”
三师兄涂图听得牧晨此话,连忙劝道,
“七师弟,那张子敬说的话众人听得清楚明白,你是被他陷害,李掌门若是知道真相,定会与我们一般想法,将掌门之位传于你才是!”
牧晨听得此话,忽而想到来无极宗许久,未曾见过李掌门,按理说张子敬闹这么大动静,李掌门理应在场才是,牧晨望着众人好奇问道,
“李掌门呢,他在哪里,不是有他在么?”
众弟子听得牧晨问话,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些乃是之前张子敬亲信之人,如今得知张子敬是天魔宗奸细,自然选择留在无极宗,一名身材略矮的弟子回话道,
“听张子敬说,李掌门如今在闭关!”
牧晨闻言,忍不住剑眉微蹙,心想李掌门此时闭关,定有蹊跷,正如此想,忽而斜刺里传来一声苍老声音道,
“他被张子敬软禁在后山密室!”
众人连忙转身望向身后,但见朱丰与欧阳重不知何时恢复神智,朱丰扫了众弟子一眼,接着道,
“掌门也被张子敬下了‘失心迷魂散’,作了许多糊涂事…….”
牧晨越过众人走到两位长老面前,替他们解开周身穴道,抱拳拜道,
“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长老见谅!”
朱丰与欧阳重望着牧晨,面露愧色,轻叹一声道,
“方才张子敬说的话我们记得,牧师侄,无极宗对不住你,你回来罢!”
“是啊,七师兄,你回来罢!”
无极宗众弟子听得朱长老话语,纷纷齐声附和,神情期盼望着牧晨,牧晨扫了一眼四周师兄弟,沉吟半晌才道,
“此事日后再说,还是先救李掌门罢!”
朱丰与欧阳重彼此对望一眼,心中暗叹,暗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若要牧晨重回无极宗,或许唯有李掌门亲自开口方才能够办到,念及至此,欧阳重望着牧晨道,
“那石室大门钥匙被张子敬带走,以我二人功力怕是打不开了,有劳牧师侄随我们走一遭!”
牧晨当年被李掌门冤枉废了武功,若是再见到他,牧晨实不知如何自处,可是大义当前,私人恩怨理应放在一旁,岂有不救之理,如此一想,牧晨只得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