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柏山山岳巍峨,有九十二峰,七十二洞,山貌奇峻,虽然风景如画,牧晨众人此际却无心欣赏沿途美景,轻提一口气沿着逼仄山道疾行,只过得半柱香功夫,众人已到峭拔千丈的紫柏山山顶。
山顶上有一座牌楼,牌楼门前站着两名武圣山庄弟子,众人在门前递交了请柬,其中一名弟子每接过一封请柬便大声喊道,
“少林派到……无极宗到……归元宗到……霸刀门到……”
武圣山庄北面是一座三层大殿,东,西两面有几排瓦房,牧晨众人径自走向殿门,抬眼迎面走来一行数十人,当首一人五十来岁,须发花白,剑眉星目,笔直口方,正是武圣山庄庄主力生机,力生机身后跟着一名黑袍老者,乃是武圣山庄外事长老叶良,其余人则是无忧谷,逍遥宫,雪山派,青城派等诸派掌门及派中高手。
周希曼跟在牧晨身后,不经意望了一眼无忧谷方向,只见一名面貌慈善的中年妇人身后跟着一名貌美的年轻女子,那女子身段曼妙,杏眼柳眉,眼波流转直如秋水,不是吴语静又能是谁,吴语静似有所觉,目光移向无极宗与周希曼目光相触,二女凝视半晌,谁也不愿移开目光。
却在此时,吴语静身旁传来一声冷哼,无忧谷大师兄乐寅坤发觉吴语静目光落在无极宗所在,只道吴语静与牧晨眉来眼去,抑制不住怒哼出声,吴语静斜瞥一眼也不多作解释。
徐凤望着吴语静神情复杂,她自然知晓吴语静已然嫁作他人妇,徐凤替牧晨难过同时又替吴语静深感惋惜,不觉间心里与她多了一层隔阂。
周希曼三女心思各异,心中柔肠百转,正思虑间,忽见力生机朝着众人拱手施了一礼,笑道,
“诸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实在抱歉,力某备了些茶水点心替诸位接风洗尘!”
牧晨众人抱拳还了一礼,口中称谢,力生机转向一旁牧晨道,
“阁下便是无极宗新任掌门牧晨罢,果然英雄出少年,牧掌门一表人才实乃人中龙凤!”
牧晨听得力生机夸赞,拱手施了一礼,谦道,
“庄主过誉,晚辈愧不敢当!”
“牧掌门年纪轻轻不骄不躁,实在难得......诸位里面请!
力生机说完,右手一展作了一道请手势,引着众人进了殿门走到演武场,众人只见演武场四周围着数十张几案,每张几配有两条板凳,几上摆着茶水点心,力生机教众人随意找处空座坐下,自己坐回主位环视众人凝重道,
“想必诸位连日来受了天魔宗不少苦头,更是有至交好友命丧敌手,力某也不多说废话,此次武林大会原是药王山‘药圣’前辈倡议办的,主旨意在江湖各派同心协力对抗天魔宗,然而,数日前药王山惨遭天魔宗灭门,自古唇亡齿寒,天魔宗下一步铲除的便是我等在座各派,我们不得不防,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江湖各派闻言,面面相觑,大多心底盘算如何措辞,只听雪山派陆掌门率先开口道,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陆某以为不如我们率先发难与天魔宗一决雌雄!”谷
牧晨听得陆掌门话语,不由怔怔出神,心想师父蝠老魔与这姓陆的有仇,自己理应替师父报仇,初时武功低微无取胜把握倒也罢了,此时武功远胜于他他却与自己身在同一阵营,若顾小节而失大义杀了他又觉不妥,牧晨左思右想一时犹豫不决,却听归元宗吴掌门道,
“可惜天魔宗在暗我们在明,连敌人踪影也不知道何谈先下手为强。”
陆掌门听得吴胜言辞,不由得向他望了一眼,心中冷哼,忽听无忧谷谷主欧阳惜若搭话道,
“呵呵,江湖传闻天魔宗与无极宗乃是亲家,那夜天魔宗夜闯无极宗便是为了一个女婴,而那个女婴正是天魔宗弟子与无极宗弟子骨血,要找天魔宗下落需看无极宗愿不愿意了?”
江湖各派闻言,面面相觑,有人幸灾乐祸瞧着无极宗出丑,也有人心觉欧阳掌门言辞太过,吴语静柳眉微蹙,望着欧阳掌门背影双眸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牧晨听得欧阳惜若话语,不由双眸微凝,心想这无忧谷掌门为人尖酸刻薄,当年阻挠他与吴语静相恋也就罢了,如今又来与无极宗为难又是为何,正如此想,却听一旁尹仲秋愠怒道,
“混账,天魔宗是天魔宗,无极宗是无极宗,天魔宗杀了敝派许多弟子,我们与它势不两立!”
欧阳惜若听得尹仲秋话语,也不动怒,冷笑一声道,
“贵派深明大义未曾自甘堕落那是最好。”
周希曼见欧阳惜若针对无极宗,早先便欲发作,只是被尹仲秋抢了先了,此际闻言哪里还忍受得了,嘴角笑意盈盈道,
“江湖传闻,当年无忧谷一名女弟子与魔教邪王相恋,据说还生有一子,望欧阳掌门分清敌我管好自己门下弟子才好,莫要教她们四处勾引汉子……”
牧晨听得周希曼话语,心觉好笑,经她如此一说猛地回想起一些往事,不由得望向对面吴语静,恰见吴语静也向他望来,吴语静神情错愕连忙移开目光。
欧阳惜若见周希曼当众揭穿无忧谷丑闻,不禁面色一变,大怒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在此聒噪,牧掌门就如此纵容门下弟子么?”
“这位周姑娘可不是无极宗弟子,她是牧某未婚妻子!”
牧晨淡然望了欧阳掌门一眼,缓缓开口,江湖各派听得牧晨话语,神情微怔,周希曼听牧晨当众道出与自己关系,不由得俏脸陡红,心下又羞又喜,仿佛翻身农奴当家做主一般趾高气扬望向无忧谷方向。
吴语静见势,双眸微黯,心中怅然若失,乐寅坤原本扬起的笑意见到吴语静神情,立时神情一僵,望向牧晨双眸里一抹杀机一闪而逝,徐凤芳心一痛,虽然早料到有此一天,可是未料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