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焰儿的眼神,在亓悦儿惊恐的面容和断断续续的呼吸中游移。
亓悦儿躲在刘焰儿背后,抓着刘焰儿衣服的手臂都在颤抖,也并未回复刘焰儿的询问。
刘焰儿微微蹙眉,心中疑云密布。
随着视线转向室内,她看到一个气喘吁吁、满脸汗水的大汉正用一种凶狠而又无力的目光盯着自己。
这个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刘焰儿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焰儿姐……快跑!他……他很强!”亓悦儿抓住刘焰儿的手臂,急促地说道:“我差点就被他掐死了。”
这时候刘焰儿陷入了两难的境界,她既不能在亓悦儿面前展现自己的修为,毕竟,作为一个在贫民窟开杂食店的女子,身上有修为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但这个房间里的男子,看起来明显就是有修为在身,如果自己不动手,万一有个意外,那更麻烦。
“你先别着急。”刘焰儿出言安慰亓悦儿,随即看向耿元道:“你,你是谁?”
话音未落,耿元已是一个趔趄,身体摇晃了两下后直接倒在地上,显然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房间里顷刻陷入一片静默。
“这……”亓悦儿张大了口,完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刘焰儿皱起眉头,在心里迅速权衡形势:要帮还是不帮?但她很快做出决定。
“这……算了,先把他弄到我的店里再说。”她最终开口道。
二人合力将耿元扶起时,亓悦儿突然有些尴尬地说:“那个……我们得再多运一个。”
“多运一个?”刘焰儿愣住了:“你家里还有谁?”
进屋后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子时,刘焰儿更加惊讶:“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她!”亓悦儿连忙解释:“我也不认识她啊!前天晚上她就从天而降砸穿我的房顶!”
此时此刻,在见证了耳边男孩紧张解释和面前两位昏迷者之后,一股灵光闪过刘焰儿心头——流沙城近日风波连连,并非无端生事。或许答案就藏在这对男女身上。
“好吧。”刘焰儿深呼吸一口气:“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我们赶紧行动。”
刘焰儿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微小的声响。
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木板钉死,随即靠在墙边喘息。
亓悦儿站在一旁,眼睛里满是敬佩:“焰儿姐,你真厉害!一个人就把他们俩都搬过来了。”
“别说废话。”刘焰儿摆了摆手:“快帮我看着点他们。”
她心知肚明自己这番表现已经很不寻常,但为了保密自己的修为只能硬撑。
亓悦儿乖巧地点头:“放心吧!”
刘焰儿轻笑一声,从柜子里拿出两瓶沙瓜汁递给亓悦儿:“先喝点这个解渴吧。我去洗个澡。”
“啊?那……”亓悦儿脸上露出几分激动和窘迫:“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被打断的刘焰儿挥手打了他一个脑瓜崩:“胡思乱想什么呢?快喝你的饮料吧!”随即转身走进内屋,留下亓悦儿摸着头傻笑。
关上门后,刘焰儿立马启动隐藏在墙壁之中的机关。
房间顷刻变换成一个密室。她迅速取出金币,在灯光下反复观察每一个细节。
“还好没坏。”刘焰儿自语道。
她用指甲轻轻掐开金币边缘,在其中央施加微量灵力。
片刻之后,金币中央裂开一条缝隙,并从中飞出一张薄如蝉翼般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简单而又神秘的联系方式——显然是某种特殊编码。
“得赶紧联系看看。”刘焰儿决定立即行动起来。
拨通电话时候,心跳加速却强装镇定:“您好,请问是……”
电话那头传来女子清莹如泉水般的声音:“哦~是我啊!你的美酒真的非常好喝!可否告知您店在哪儿啊?”
“当然可以。”刘焰儿回答道:“我的店位于流沙城南区十字街口处。明天白天再见面怎样?”
“好呀~我到时候就过去找你。”电话中的女子似乎笑得很愉快:“期待我们愉快相见。”
挂断电话后,刘焰儿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盘算:“看来自己这个同僚比想象中更加谨慎。“
快速洗了个澡之后,刘焰儿从房间内走出来,发现亓悦儿面容呆滞的看着自己。
“小鬼头,看什么呢?”刘焰儿过去又敲了亓悦儿一个脑瓜崩。
“哎呦,焰儿……姐姐,你好漂亮啊!”亓悦儿捂着头,还忍不住偷眼瞧刘焰儿。
作为一个十四岁的青少年,在流沙城已经流浪了七年,自从见到刘焰儿之后,亓悦儿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娶到刘焰儿当老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夜晚见到刘焰儿,尤其是刚刚洗过澡的她,面容吹弹可破,浑身都冒着香气。
这种成熟少女的风韵,实在是太容易打动少年人的心了。
眼见亓悦儿的眼神之中迷离大于清醒,刘焰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更是满屋生春,亓悦儿都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
结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直接蒙住了头,等拿掉之后,亓悦儿这才发现居然是一条毛巾。
“你也去洗一洗,这一身臭汗,把我的店都熏脏了。”刘焰儿佯装生气。
亓悦儿则楞在原地,让我在这洗一洗,难道说……
见到亓悦儿的样子,刘焰儿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想什么呢,就在这个水池洗洗脸!”
亓悦儿这才反应过来,露出一丝苦笑。
清水接触脸庞,亓悦儿原本有些迷离的心智终于清醒过来,擦干净之后,把毛巾递给刘焰儿道:“谢谢你了焰儿姐姐。”
“嗯,好了,你好好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焰儿接过毛巾,指了指躺在长凳上的二人。
亓悦儿挠了挠头道:“这……说来话长,这个女的砸了我的棚屋,这个男的则是一个覆面人交给我,让我处理掉的。”
“覆面人?”刘焰儿奇怪道。
“嗯,看起来就很厉害,背了一个比门板还宽的大剑!”亓悦儿双臂展开,比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