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会杀了她

郭馨玥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此刻却如同干涸的河床一般，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皱纹。

原本红润的脸色，此刻却如同一张白纸，没有半点血色。

郭馨玥原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她的气息微弱，若有若无，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郭馨玥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沙帝，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竟然失败了……”

她的声音嘶哑无比，如同破败的风箱一般，听得极为心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沙帝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

郭馨玥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倒也在预料之中……”郭馨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站稳：“我只是……输了……”

“输了？”楚林不解地看着郭馨玥。

“我用整个沙帝宫，炼制了这座幻术大阵，原本以为，就算困不住沙帝，也能困住你一段时间……”郭馨玥听到楚林的话自嘲地笑了笑。

“没想到，还是败了……”

“你……”楚林看着郭馨玥，心中五味杂陈。

他怎么也没想到，郭馨玥竟然为了沙帝，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

“哈哈哈哈哈……”郭馨玥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郭馨玥看着沙帝，眼神中充满了苦涩。

“这也再次证明了，我在你眼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你明明早就看穿了我的幻术，却故意没有点破，任由我表演……”郭馨玥的声音颤抖着。

“你就是想看看，我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对吗？”

沙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郭馨玥，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你成功了……”郭馨玥惨然一笑：“你看到了，为了你，我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那又如何呢？”郭馨玥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滚而下。

“你的心，始终都是冷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哪怕是他，都被我勾起了心底最深处的东西……”郭馨玥指着楚林，声音嘶哑：“可是你呢？你似乎……根本就没有心……”

“所以，我才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郭馨玥无力地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

楚林看着郭馨玥，心中充满了无奈，但似乎还有一丝莫名的感动。

他知道，郭馨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沙帝。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对郭馨玥的这份感情做反应。

“郭姑娘……”楚林走到郭馨玥身边，想要将她扶起来。

“不要碰我！”郭馨玥猛地打开楚林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憎恨：“我讨厌你！我恨你！”

“如果不是你，我几乎已经要成功了！”郭馨玥声嘶力竭地吼道：“如果不是你，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出现！”

“我原本可以和沙帝双宿双飞，都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没有办法完成最后的布置！是你把我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郭馨玥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楚林看着郭馨玥，一脸问号。

郭馨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他有狗屁关系啊。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楚林一脸疑惑，郭馨玥这一番话给他整不会了。

“你和沙帝之间的破事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郭馨玥凄然一笑：“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当时也接受到了星神像的力量，我必须得把你也拖入幻境，我能落到这步田地？”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沙帝，背叛了我的国家，背叛了我的朋友，甚至背叛了我的信仰？”

郭馨玥的声音，如同杜鹃啼血一般，让人闻之落泪。

“可是，那又如何呢？”郭馨玥看着楚林，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到头来，我还是失败了……”

郭馨玥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地弯下了腰。

楚林看着郭馨玥，心中充满了震惊。

原来郭馨玥早就知道自己也接受到了星神像的力量。

“郭姑娘……”楚林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郭馨玥，因为他知道，任何的语言，在郭馨玥的痛苦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走吧……”郭馨玥无力地挥了挥手：“趁着沙帝还不想杀你。”

楚林看着郭馨玥，从她布满皱纹的眼眸中，看不到半点生气。

可是，他知道，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郭姑娘，我不能走。”楚林深深地看了郭馨玥一眼，突然浑身灵力爆发，朝着沙帝走去：“我与沙帝还有一战！”

“也罢，你等一下。”郭馨玥突然叫住了楚林。

楚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郭馨玥。

“如果……我是说如果……”郭馨玥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爱的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你会怎么做？”

楚林看着郭馨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明白，郭馨玥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你会怎么做？”郭馨玥再次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楚林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郭馨玥的问题，这明显是郭馨玥在幻境之中窥探到了苏怜存在之后的问题。

可他不知道，甚至对于能否再次见到苏怜都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能够再次见到苏怜，或许真相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或许，根本没有或许。

“你会怎么做？”郭馨玥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楚林看着郭馨玥，目光之中都是茫然。

但他知道，郭馨玥已经快要不行了。

而楚林用余光看到稍远处的沙帝，似乎也有些动容。

可也多亏郭馨玥让自己想起自己在上界的遭遇，想起苏氏将自己打入下界，想起苏怜到最后的绝情……

“我会……”楚林深吸一口气，看着郭馨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