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副教授”这个称号是我授予的,当初老亓同志下嫁到营业部里,一来就冒了泡,说是超柜后面还有一个开关,不用开前罩,之前我们一直是用钥匙打开前罩来开机,很是麻烦,而且钥匙还得放在营业室里面,由内勤行长亲自保管,每天的交接让人头疼,早上领出来,下午下班交回去,并且李总管又提出了进去交接的强制性规定,下午下班前先交给兔子白,由兔子白进去交接,后来兔子白经常拿一手,时不时地遭白眼,搞得交接很不畅快。
早上如果不能及时地领出钥匙来,往往又耽误事,下午交接不好又违反规定,钥匙已经成了一个麻烦,亓副教授说是后面有开关,那么早上关机就不用领钥匙了,当需要维护的时候再领不迟,这样就解决了一个困扰我们已久的难题,因此,我就把老亓同志提拔成副教授了,位列王副教授之后,这样就形成了一正两副的格局,当然我把王教授降成副教授之后,自己取而代之,情理之中,别人无话可说。
亓副教授一贯以沉稳著称,“吐着圆唾沫,迈着四方步”说的就是他,以前有人曾戏言他干主管的时候,上午喊授权,下午能来就不错,说的有点夸张,实事上一点不假。
然而,亓副教授的沉稳也利于应付脾气急躁的客户,和他云里雾里绕,就是不和你生气,就是不说让人抓住把柄服务不好之类的话,我态度好啊,说啥我就是不急,说话条理清晰,慢条斯理,慢慢地磨,最后磨得客户没了性子。
亓副教授善打太极拳,喜欢锻炼,每天早上起来去练太极,而且常年不辍,不去得请假,否则挨难看。站大堂间隙里嘴里念念叨叨,那都是背太极拳的口诀,没人的时候还来个小动作,说明已小有所成,不能说一拳打死牛或者说隔山打牛,但是强身健体是有的。
亓副教授喜欢爬山,每个周末都要到新甫山一游,一个人早上打点行装上山,下午太阳落山乐哉悠哉地把家还,但是从不开车,每次都是坐公交车去,几乎不约同伴,因此景点的人都认识,甚至引起了静音师太的注意,有时候也去庵里小坐,谈谈人生、佛学、医理……喝碗清澈的山泉水沏的茶,也算是老相识。
亓副教授出生在馍馍山,家住馍馍山猴子岭蛤蟆洞,他在山半腰建了两间茅草屋,日后打算扩建为别墅或者说行宫,而且设计理念上还要在门前建一小广场,退了休打打太极拳,如何合适再收一二女徒,早上起来喝上一大碗山鸡子蛋,然后沿山间小道急步上山,瞬间就消失不见。这都是亓副教授退休以后的打算,目前还在上班期间。
他的酒量虽然不及酒坛常青树胖大海、沙窝滩喝八斤、不倒翁王公斤,但是也算得上大酒量的客,虽然不能说喝遍天下无敌手,但没见他醉过,来者不拒,喝多少不来打怵,人称“亓斤数”,也就是喝一斤酒没事。属干部队伍中有很大“进步”空间的青年。糊弄人的话是,年青的时候领导说,“你酒量不行”;等练好了酒量,领导又说,“现在酒量行了,但是年龄又不行了。”,亓副教授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亓副教授最大的好处还是遇事沉稳,不急不躁,我按部就班地来,凡事都有套路,我弄清了套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