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请自来

夏日已至，天地间弥漫着热烈的气氛，炽烈的日头和倾盆的雨水轮番降临，让马车夫在风雨之中饱受洗礼。而货物则成为他们最大的焦虑，一旦受潮，便牵动人心。恰逢武空归家小憩，适值潘月莲精心烹饪满桌佳肴，款待疲惫归来的武空。张铁匠的父亲，熔炼坊的督管，赵钢匠不请自来，手持秘密之物。

“铁伯，怎么劳烦您亲自来访了？”武空接过了木椅，请赵钢匠就座。

“我闻听武兄弟寻找防水之物，这便带了几样新研制的样品前来。”赵钢匠微笑着抽出一方神秘的物料。

武空家中，午餐刚毕，他欣然拿起桌上的碗碟。“原来是关于防范货损的事，铁伯，您听我说。我那熔炼坊炼制焦炭时，竟意外发现了一种透明液体，汇聚后便成坚膜，如同密实的屏障。我想，用它保护兵器不失为妙计。”

赵钢匠呈给武空一片透明的布片，武空审视之下惊喜发现，那是早期形态的塑料膜。燃煤过程产生的物质中包含此类原材料，其性质颇有价值。

“这质地透亮，厚度适宜，用于防雨应当游刃有余。”武空欣喜不已，紧紧握着这份新奇之物。这初等化学产物具有广泛应用，却也潜藏着严重的环境问题。武空决定适量生产，并严禁将其作包装用途。

“产量方面如何解决呢？”武空问道。

“炼焦废料而已，一千斤焦可产出百斤材料，只因未探明用途故未曾大批量产。既如此，可塑形使之更薄，这样一来便不难提升产能。”赵钢匠胸有成竹。

武空心花怒放，不只是找到了防雨材料，更是看到了寒冬也能享用新鲜蔬菜的可能。再不必忍受冬季单调的食物，还能借此谋利，一石二鸟。

“制膜工艺需用模具按头发般细腻，宽度至少一丈，长度愈长愈好。劳烦回去令工匠用心研发，成功有奖，败则免谈。”武空嘱托。

赵钢匠答：“放心，三日内便见成效。”

民间智慧无垠，任其创新便好。

武空手中玩味塑料膜，笑而不语，潘月莲走来收拾碗碟，见武空愣怔在透明布片前。

“郎君，你在笑什么？”潘月莲疑惑。

武空笑道：“工匠们的奇妙之作，冬季能让我们吃上鲜菜，不再是奢望。”

“寒冬时节何以生长蔬果？”潘月莲不明就里。

“此事揭晓之时，你自会知晓。”武空话锋一转，望向她曼妙的倩影，心头微微遗憾。如今潘月莲已是贴身侍女，但他尚有些许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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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月莲转身捧来一只素白瓷罐，满罐蜜渍柑橘映入眼帘，她道：“郎君，你前阵子的柑橘没吃完，我怕变质，就制成了蜂蜜渍橘，试一下，味道如何。”

武空心下一怔，这岂非就是现代罐头？以蜜水浸泡水果，然后密封，是珍稀的食品，在航海时期，因长期缺鲜果致病，而罐头能破解此困境。

运势如潮，拦也拦不住，武空笑道：“月莲，看你在府上也颇为寂寞，新开一间坊子如何，你来主管如何？”

听罢，潘月莲激动万分，虽未深入了解武空旗下的工坊，但深知各工坊督管地位显赫，薪酬丰厚，对她而言可谓鲤跃龙门。

潘月莲心潮起伏，回应道：“奴婢是郎君之人，听从吩咐。”

“好，自今日起筹备创建柑橘罐头坊，由你掌舵，先招揽十位妇人操持生产。技术成熟后，再拓展规模。家中闲暇庭院正巧利用，两进做生产作坊吧。”武空道。

潘月莲一时未解其意，但聪颖如她，明白应尽职尽责。

潘月莲屈膝行礼，道：“奴婢领命，只是欠缺瓷瓶、铁皮封口及大型铁锅等。”

“此事不急，明日招募妇工，薪资五斗米，额外赏金两斗，技艺纯熟每月可获七八斗。至于生产线，交予我办理。”武空说道。

尽管没有现代化设备，也需合理设计，超大型铁锅，多套蒸笼必备。手动封装机一套，砍果的案板、勺铲等都需预备。

三日后，“月华罐头坊”开业，武空原本想当悠闲老板，却无法放手，低估了众人技能。她们多数目不识丁，武空记录的程序，难以理解。于是他亲自治理，严格监控每一个环节。

妇人们身着洁净工作衣，戴帽、戴罩，净手。先是去皮，将片片橘肉摆进框内。柑橘无需烹饪，装瓶灌上滚烫的蜂蜜水，铁皮封口，放入蒸笼之上。沸水升腾，蒸制一刻钟后取出晾干，装盒就绪。

潘月莲美艳而坚韧，不少活计亲自上阵。遇到不解之题时常询问，譬如瓶口的密封。

“郎君，何以瓶口务必密不透风？”潘月莲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