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倾尽心血

在一处未来河畔的新开发区域，延展着三千公顷的土地，曾是一片碎石荒芜，武锐倾尽心血开辟而成。执政官陈泰公正无私，给予了三年的减免税收优惠，仅需年交五十公斤谷物，若是寻常人，面对如此贫瘠的土地早就打退堂鼓，毕竟在这缺少肥料的时代，此等地带的小麦产值每公顷不过二至三百公斤，大豆不过一百公斤上下，减去种植、人工、灌溉等成本，几乎无利可图。

然而武锐毅然接受了挑战，他调度贾斯汀布置数十台动力耕犁，更钻凿数百口人力抽水井。他们用特制砖石构筑小屋形态的设施，引导农民精细耕作，参照园艺标准改良土壤，大量施用腐熟的豆饼和芝麻饼作为肥源。忍无可忍的贾斯汀问道：“大哥，再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像建房子一样种田，我就不再负责这片土地了。”

“你这毛躁小子，听了不许乱讲。我们先筑起基本结构，秋后会安装粗大的能量传导杆，接着覆盖透明能源膜，借助内部的热力系统增温，只要温度合适，过节时咱们就能品尝新鲜蔬果了。”武锐描绘的是一种现代温室。

这在贾斯汀听来宛如幻想，“冬季极度严寒，还能生长果蔬？听起来太玄幻了。”

“你是农业专家，理应了解植物生长规律，如小甜瓜，春暖花开时便能挂果，我们这就是温室，通过生物质燃烧调控温差，创造出局部生态小气候。”武锐耐心解释。

贾斯汀琢磨许久：“不妥之处太多了，一旦落雪怎么办？这种透明膜保温能力不足，里面依然寒冷无比。”

“你考虑到这点说明用心了，但办法总是有的，我们可以用草编帘覆盖，多雇佣人手，天冷时遮挡，天暖时翻开。木材加热不够，还可转而烧炭。总有解决办法。三千公顷只需招募千名壮劳力，一人负责一温室，缺人时临时补充。现在就得着手准备导热杆和燃料储备了。”

看到武锐言之凿凿，贾斯汀消除了疑虑，专心与武锐讨论哪种蔬果最能创收。权衡过后，贾斯汀决定种植五十公顷韭菜，北方过年必备饺子，以韭菜豆腐为主的馅最受青睐。第二选择则是小白菜，虽然南方广泛种植，但在北国冬天冻得无法入口。温室栽培正好解决这个问题，而且白菜种植简单易行。其余再配些其他叶菜和野菜。至于甜瓜和黄瓜等作物，则少量试种十公顷左右，待春季后大规模培植，只要早上市一个半月就好。

在博达创新工坊中，实验室里，马骏带领几个技师钻研织布机械，那是武锐改良的智能纺织机。宋代纺织机已有显着的技术积淀，武锐在此基础上加装高速梭子，称其为“疾风织布机”。它的性能稳健且效率远超常规，关键在于那个高速梭子的设计，太过简易，技术容易泄露，至少在初期阶段，武锐希望保持秘而不宣。

马骏说：“各位皆是工坊中的巧思大师，武大人所创疾风织布机制作精湛，为了避免技术泄密，希望听听各位的看法。”

有位技师提议：“织布的妇女都是熟练工匠，只需瞧上一眼就会领悟。我看唯一办法就是将那梭子装置封装在一个硬木外壳里，出现问题时仅限专业人员打开，这样才能阻止技术外流。”

马骏点头表示同意，终究保密是不可能永远持续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生产过程中，工匠们见到的只是精工打造的基础织布机，最后装配外壳和梭子的环节严格保密。

随着夏季降雨频繁，水车销量步入淡季，生产节奏放缓。百来名技工被调配生产织布机和纺织机，以满足东平府推广麻桑及新型棉纺的需求。按照武锐和陈泰的理想构架，通往西部的丝绸之路将以东平府为起点，棉麻织物作为中级衣物，丝绸则是高级产品。

茶叶生产不在东平府考虑范围之内，因气候影响，虽能种出茶叶，品质却远逊于福建、浙江、信阳等地。陶瓷则在东平府崭露头角，出口中端产品占主导地位。如今陶瓷技术已然成熟，能容纳不少技艺者发展这个行业。

就在此时，护卫前来报告：“沂州府通达车队总指挥官刘唐派出两个小队，运送了二百名劳动力过来。”闻之，武锐欣喜不已，对贾斯汀道：“正在担心人手不够，现在又有二百人了，刘唐真靠谱。交给你要怎么安排都行。”

贾斯汀回应：“大哥放心，一切交给我。”

贾斯汀一去看，果然，这群人境况凄惨。都说沂州府人贫困，未曾想到这般穷困。两百名劳力像是乞丐队伍，找不出一个不穿着残破衣物的人，长途跋涉让他们疲态尽显。

贾斯汀开口问道：“会木工、铸造或手艺的人站出来。”

十几个响应，贾斯汀命人分派至铸铁坊或机械坊。剩余一百八十多号人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

贾斯汀安慰：“别紧张，你看我像凶神吗？”

众人哄笑，贾斯汀确实毫无吓人气势。

“主要任务是种植蔬菜，农田修复，修渠道、房屋和道路。其他没安排，不必焦虑。每日三餐供给充足，工资按时支付。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松懈，消极怠工五次以上，不听调度，乱来。散播谣言或不服指挥，一经发现将遭解雇。”

这伙帮佣得到优渥待遇，远超普通大地主，但待遇丰厚就意味着规条严格，坐等领薪绝非易事。贾斯汀阐述规矩后，帮佣们皆表认同，出来务工不努力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