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峻大航道,两艘船队穿梭于神秘的河流之间,一艘由英勇无畏的艾瑞尔统领,指挥近百艘黑篷航舟在幽暗的泰宁溪流至辉煌的帝都萨克利亚间穿梭,货运量繁重,无论往来的航程都是满载而归。
海洋的航队更大,被视为海军,初仅有艾利安统率的一支,由八艘雄壮的战争巨舟和七八十条商船组成。新海军的人选问题令众人棘手,英勇的赛罗斯决定亲自几次游走奇异的格罗瑞亚大陆,实地了解再做决定。水手与船长人选现成,六艘战舰上的六十五名士兵在不久前已被贝尔诺、桑提亚克两位大师训练就绪,赛罗斯领军,克伦德尔任军策顾问,桑提亚克为副指挥。
海舰于清澈的瑟琳娜海湾进行了二十多日的训练,克伦德尔选中了黄道吉日,在对天祈祷后整装待发。大炮已充能,扬帆远征!
“号角长鸣,鼓动乾坤。”赛罗斯的指令下达,三十大船牛角吹响,皮革巨鼓激荡天际,巨大帆布如雄鹰展翅,舰队离开瑟琳娜岛,直航神秘的格罗瑞亚海港。
天时正好,秋风凌厉助阵,船队一日间驶数百里。第三日,舰队靠近格罗瑞亚王国的克雷顿港,赛罗斯下令暂停前行,六艘战斗巨舰留守,由克伦德尔镇守,轮岗守卫前往港湾休憩,二十余艘商船准备进行贸易。
赛罗斯并非未经筹谋,早已有位泉州的商人与他协作。这位在当地扎根多年的男子,虽非大权在握,却深谙此地风俗。赛罗斯、桑提亚克、洛克、李卡顿、扈兰妮、扈成、高洛斯以及柴进的远亲克拉辛加入其中,共同承担这八船重负。
克雷顿港宏大无比,千艘商船云集。未等船只靠岸,港务官已携翻译登船询问状况,并安排了泊位。小小的格罗瑞亚王国,重视关税征收,派员监视船只,一旦卸货立即征税,装载货物则一般免税。
那位泉州的商户前来协助联系,扈成、克拉辛等人负责货品交易。丝绸、织物、香茗、瓷器、罐头,尽是此处畅销之物,不愁销路。港口犹如大型交易市场,各地行会均聚集于此采购,一到码头,商贾如群蝇涌动。熟悉者径直取货,而对于第一次来的通达航队,则多为观察,等待讨价还价,直至商家感到合适才会出手。
商行中的老手司职谈价,赛罗斯不精通于此,也从不插手。
一行十多人离开舰队踏岸,在港口寻觅一家酒楼用餐。洛克走着说道:“还以为到了异域他乡,原来人与我们的家乡别无二致,就连这些餐厅也都似曾相识。”
桑提亚克回应:“我们的海军聘请了闽南经验丰富的水手,他们说克雷顿至少有数百家泉州人的店铺,看来没错,泉州人在当地的影响力不小,倒是少见山东的。”
赛罗斯笑道:“没关系,虽然昔日山东航海业落后,但今朝将奋发直追。”
抬头望去,一家大气的酒楼映入赛罗斯眼中,悬挂着牌匾:“泉州海珍轩”。
赛罗斯道:“在此处品尝一番吧,夜晚还得回到战舰上。”
众人附和:“没问题,看起来十分高档。”
的确如此,不仅气派非凡,价格也不菲。进门却发现雅座已被占满,服务员建议:“诸位贵宾请移步大厅,这里没有最低消费,但桌子略小,你们十多人分两桌即可。本店的梭子蟹闻名遐迩,滋味鲜美。”
众人不拘小节,无包厢也不影响食欲,分成两桌,在大厅享用海鲜盛宴。秋季的鱼、虾、蟹丰腴肥美,滋味无穷。
扈兰妮夹起一只螃蟹,不慎溅上了她脸颊绯红的粉黛,美人含羞,正欲擦拭之际,这一幕恰好落入了下楼包厢里的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眼中。那人英俊不凡,却出口轻佻:“如此娇俏佳人,口感一定绝佳。”
身边的随从奉承道:“少爷独具慧眼,如此丰满的身段定功夫了得。”
小事不小,若对方涉及的是赛罗斯自身倒也罢了,然而扈兰妮如今是他的未婚妻,面对当面调戏自己爱侣的行为,赛罗斯无法坐视不理。
赛罗斯质问道:“你是哪家贵公子,出门之前未从父母那里学得说话之道吗?”
那公子挑衅道:“父母有教过我做事凭实力,你的拳脚够硬朗吗?”
这少年骄狂,然有狂的资本,瞬间有二十多位手执利刃的大汉簇拥而下,披头散发,如同东瀛武士一般。
赛罗斯稳坐不动,几十个凡夫俗子不足以引起注意。
桑提亚克淡笑道:“够不够硬拳头一试便知,想怎么比划就来吧。”
公子答道:“小爷我,便是泉州郑家的郑锦,在克雷顿主管家族业务。瞧你们也是中土人氏,要在克雷顿做生意得先得我点头,否则有你好看。”
桑提亚克反问:“如何方能使您点头批准?”
“我看上那位女子了,送给我便罢,今后克雷顿的业务随便你做。”郑锦道。
在北宋时代,女子馈赠实乃常见之事,因女性地位低下。例如宋江为了缓释狄鸣关系便将霍蓉的妹妹赠予狄鸣。而赛罗斯却非宋江,未有这般慷慨无私,更无法忍受将自己的未婚妻拱手让人,仅为求生意顺利。
“你这个浑蛋小子,竟然敢这样侮辱我的亲人,活得不耐烦了吗?”洛克扛起大斧冲向他,近月在巴东生活,除了方言没学会,其他都记得清楚,这种谩骂格外刺激他的情绪。
“八婆!”一名武士拔刀示威,洛克并不知晓这是威胁,以为对方意图攻击,抢先挥斧斩落,武士闪躲敏捷,但却慢了一步,顶发被斧头割破。
双方顿时剑拔弩张,斗架代替了餐饮。洛克、洛克的脾气火爆,刚刚一桌丰盛的海鲜还没品尝就被打搅,他吞了只虾后,手提老虎锤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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