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持暗金重盾的李侍卫悄然离去,狂战士柯尔豪咆哮:“废物,连京城五城卫军统的威名都不知。”
斧狂萨瑟斯却显得谦和,策马接近,检视武嵩腰畔的纹章令牌后恭敬归还,抱拳言:“闻名天下的武督军阁下,失敬!鄙人乃大名府副将,名为萨瑟斯。”
武嵩忙拱手回应:“原来是萨瑟斯将军,幸会幸会。”
萨瑟斯道:“督军大人意欲何往?早有传闻,您猎虎除暴,声名响彻燕赵之地。”
“奉天子令前往京都献贺皇太后的寿辰,途经此处,特意向河北英豪请教一二,能相遇是难得的缘分。如萨瑟斯将军愿意见谅,一同去小馆品酒如何?”
萨瑟斯道:“好吧,我这便卸职。不远处有一处羊肉汤馆,做得相当不错。”
“你的双斧威猛异常,可惜我没有带上自己的巨斧,不然定能共切磋一番。”柯尔豪遗憾道。
萨瑟斯回应:“你这双刃斧也非同凡响,杀气逼人。”
一番交谈后,得知此处并非真正的真定边戍部队,而是大名府的马厩,作为北部要冲的防御核心,肩负着抵挡异国侵袭,也为全境供应骑兵,马棚规模庞大。不过马匹的饲养地,仅是供给马匹活动,牧草饲料皆另备。
下班后,萨瑟斯引领武嵩等人来到了酒肆。酒肆位于僻静之处,门口仅四字:独羊奇鲜。
萨瑟斯言:“店铺虽小,但味道绝妙,主人手艺相传,专注山羊肉料理。”
十几人享用羊汤,佐以香饼,滋味美轮美奂。只是烈酒略逊,最平淡的酒香也有点寡淡,大家也就小酌数杯。
用毕,武嵩展示一把黑铁匠铺铸造的尖锐大刀,宝刀锋利,硬度卓绝,斩金断铜不在话下。
“此刀敬赠将军,望将军收下为记。”
萨瑟斯犹豫道:“初次相交,不宜承受如此厚礼。”
柯尔豪朗声道:“英雄爽快便收下,斧士不拘小节。”
萨瑟斯点头:“那就承情了。”他地位尊崇,手下统御千军万马,自然无需馈银。
武嵩与其交谈甚是投机,关于武艺之论萨瑟斯堪称精通。
武嵩道:“相聚虽短犹胜千里,将军请归营,吾等需继续行程。日已正中,还需疾行。”
萨瑟斯道:“短暂的相交,令人心情愉悦。无以为报,送各位至三里之外吧。”
武嵩未作推辞,萨瑟斯带领十余士兵,驾驭战马缓行相送,直至三里开外方才告别。
历经风霜,几日之后武嵩一行来到了真定府地界,往西一望,平原之上峻岭耸立,威势惊人,只一条蜿蜒青石道攀延至顶。
忽听前方高喊,二百多名男子挥舞各类武器杀出,两个首领跃马执朴刀居前。
“嘿,哪儿来的宵小,留下财物马匹,饶你不死。违者,杀无赦!”为首者喝斥。
武嵩回答:“马匹金银可以留下,但有人不同意。”
首领问:“谁?”
罗拔策马向前,食指微勾,“过来尝尝老子的熊掌吧。”
此首领先是被罗拔轻视而怒,举刀迎上前,却不料过于自满,一时大意,只一刹那,大朴刀飞入云端。首领惊魂未定,罗拔凌空飞踹将其掀翻在地。
另一位首领见状疾驰而来,朴刀直扑罗拔头顶。然而罗拔无视对方,挥熊掌横拍第二首领。两者互不避让的话,便是罗拔头颅落地,那首领则脑骨尽碎。眼见生死之局,这首领只好收回刀防,啪!一记重击,朴刀被熊掌打折。正欲再度交战,武嵩喊:“且停手!两位是否抱犊寨的文魁与崔锋?”
那两人答:“原来好汉知晓我们的名字,请教真姓实名。”
“武松,清河县的武二郎。”武嵩回答。
两人躬身拜谢:“原来是威名昭昭的武松大哥。大哥侠义无私,救济众生,我兄弟俩早想追随,只因害怕未曾前来。”
原来此二人乃是抱犊寨首领,一为文仲容,一为崔野,皆由工匠出身,力大无穷,公正无私深受众工敬仰。后来不堪官逼民反,无奈投靠山林,居于抱犊寨。
武嵩说:“今路过贵寨,瞧此地险峻壮观,可愿请吾游览。”
文仲容说:“山上尚存遗迹古迹,美不胜收。诸位请,各位都请。”
前来拦路,转瞬成款待之礼,二首领携数百手下敞开寨门,迎接众人上山。马匹被安置在山门前的马圈,众人沿石阶上行,峰顶有一座宏伟神殿,不知始于何代。
“宰羊设宴,欢迎各位兄弟。”崔首领指示厨师准备饭菜。
武松一望,不禁感叹,这山寨果然贫瘠。寒冬季节里,手下多着单薄衣物,鼻涕直流。面色黯淡无光,显然是营养不足已久。
武嵩问道:“文贤弟,何故寨中衣食匮乏,落得这副境地?”
文仲容哀然道:“我等人皆出自农门,山区百姓同样是被逼无奈投奔绿林。因感念故土之情,并不忍侵害附近的农户。偶有袭击商旅仅取小利,只为温饱。”
“罗拔,我俩还剩多少金银?”武嵩问。
罗拔递上大包袱,他们此次进京送礼带了数百两金银。武嵩拿出三百两白银,说:“出府时银两不多,这三百两暂且接下,用于添购衣粮应急。”
文仲容接过银两,热泪盈眶:“我们处境艰难,若朝中有哪怕二十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