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照耀下的第二天,战士阿尔文从妻家返家,母辛亲自整理好他的行囊,装满了几双坚韧的精灵织布鞋,一袋香气四溢的麦饼。
马蹄声如战鼓,猎鹰长鸣,严寒中启程。阿尔文背上挂着精雕的角弓,手握铜质长柄战锤。
村民们聚于村口,艾利欧特向阿尔文的母亲鞠躬保证:“伯母,您放宽心,这个顽童就交给我吧。稳定下来后,我必亲自派遣使者接你们至清流郡,那时一家人才能真正团聚。”
阿尔文回应:“母亲,爱人,儿子,你们回去吧,我阿尔文离开了。”说完他抽动马绳离去。同行的还有五个村中勇士,他们被招募为普通的守卫,令人意外的是他们也懂得骑术。
各家各户的送行人也在一旁,有的妇人眼中已蓄满了泪水,但离别时不能哭,唯有强忍。
一行人扬鞭疾驰,沿山脉蜿蜒而行。
阿尔文想回望,但他告诉自己,男儿志在四海,何能对故乡过于留恋?泪珠从脸颊滑落。
“小子,你在淌泪呢。”托尔戏谑道。
阿尔文摆头否认:“嘿,不过是风吹到眼睛了。”
日行夜歇,穿越冰冷的风雪,三日后,他们来到了帝国之都。都城的天空也异常寒冷,临近时车辆络绎不绝,阿尔文精神振奋,指着穿梭的马车:“天呐,运送木柴的马队连成串,如果我们那儿的木头有这般需求,早赚大发了。”
尽管燃煤渐渐流行,但这仅限于工坊之类,官方严禁普通家庭用煤烹饪,因其黑烟浓重,有害风水。
艾利欧特说:“京城里的木材交易划分明确,杂木价值最低,需求最多,是下层人士的首选。除此之外的木材则分类清晰,还有优质的煤饼。”
他们抵达十里堡的“顺风大马车行”都城分部,朱诺在此处忙碌,梅格里安和赛德尼不知道哪里去办事了。
朱诺开口道:“艾登大师遭逢不幸,已被开封府司徒老爷判定送往沧州流放,不日启程。”
朱诺详细解释,原来宰相高怀的儿子高赫,此人生性放荡,不务正业,专爱他人的妻子。艾登的妻子虽已近三十,但体态丰满,肤白胜雪,一次偶遇,高赫被她吸引至魂魄。后来,丞相高怀设计使艾登带刀误闯禁地白虎殿,欲将艾登置于死地。幸好案子归属开封府审理,知府司徒出身于公正,虽明白其中冤屈,却不敢妄判,只能判定流放沧州的监狱。
艾利欧特闻此,怒不可遏:“无法可依,他们明知艾登是好友还如此欺辱,如果不给些警示这天地真要变色。”
朱诺说:“开封的监狱我已经安排人送去了白银,前后共一百余两。艾登大师在内并未受苦,但司徒大人并未允见,想必亦有难言之隐。”
艾利欧特回应:“来的人中有我就行,这类事你不适宜出面。”
艾利欧特没有带太多人,带领托尔及阿尔文二人前往大圣国寺的菜园,鲁班正在那闷头苦思。
看见艾利欧特来,鲁班说道:“艾利欧特兄弟,你总算来了,艾登师傅出事了。”
艾利欧特道:“这事我已经知晓,今天来是商量应对之策。但不知鲁班兄是否有勇气面对挑战?”
“有何打算?”鲁班询问。
艾利欧特回答:“劫狱之事断不可行,开封府监狱乃京师重地,非我们所能撼动。”
鲁班身为军士自然了解,京畿重兵百万,强行对抗无异自寻死路。
“你怎么做我就怎么跟着,听你指挥。”鲁班答道。
艾利欧特说:“艾登兄流放沧州的命运已成定局,不过高赫不会罢休。今晚我会去监狱看望艾登兄,拿信物出去接艾登夫人及其岳父家去东平郡,那是我的地盘,高怀插不了手。但有些人事必要惩治一下,否则咽不下这口气。我的人不便出手,此事需劳烦鲁班兄代为执行。”
鲁班摩挲光头说:“别说教训几个人,就算砍了那个奸贼高赫的狗头我也不怕。”
“还没到那种地步,就是对付高赫和他的走狗们,我只要不闹出人命,其余具体如何惩罚,你看准时机行事。事毕我会安排你躲到沧州外的海岛避风头。”
鲁班担忧地说:“我怕高怀会在中途动手对付艾登兄弟。”
“我早已得悉消息,高怀贿赂了董超、薛霸两名败类,欲在途中加害艾登。为此,我已让两个亲信伴随你,护送艾登安全到达沧州。抵达后,我会请柴大将军接手照顾,届时便派人接你至海外暂避。”艾利欧特道。
鲁班一拍胸膛:“就这样,论智谋还是你艾利欧特兄弟更胜一筹。”
艾利欧特说:“惩罚那些人一定不能让艾登兄知晓,他生性胆小害怕。”
鲁班示意他明白了,等艾登启程后几日再采取行动。
暮色降临,艾利欧特让托尔拿着食盒,两人急忙赶往开封府大牢。守卫还不愿让他们探视,道:“艾登师傅犯了丞相的法。”
艾利欧特冷冷笑道:“好好看看我是谁,不想成为被我痛恨的人就老实一点,刑部尚书晁大人对我尚礼客气。”
守卫提灯细看,惊道:“原来您是艾利欧特大爷,我刚才没认出来,请您通行。”这位小守卫不敢掉以轻心,艾利欧特的“顺风大马车行”在帝都崭露头角,瞬息之间扫平几股旧势力,他在公私领域都积累了强大的人脉。
艾利欧特大步与托尔步入牢狱,艾登满身尘土、神色颓丧地待在那里。
艾利欧特抱拳道:“艾登师傅受累了,艾利欧特来迟了。”
艾登见原来是艾利欧特,说道:“是艾利欧特兄弟。”
艾利欧特取出食盒展开,旁边的守卫在远处观望着,他抛给那人一个巨型烤雁。
艾利欧特说道:“流放沧州已无法避免,但事还未结束,路上他们肯定想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