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秘的酒肆深处,石硬石和方曜步入了看似平凡无奇的店堂,但这间宏大的馆舍却不见任何仆从,唯有掌柜妇人一人。石硬石说:“跋涉漫长,来些美酒消解疲惫吧。”
说罢,石硬石将满载银钱的钱袋置于桌案,妇人答道:“成成成,贵客稍安,我家佳酿虽略浑,却醇厚无比。”
妇人踏入后台,捧出一小壶奇异的酒,两个黑玉酒杯,笑容满面地为两人斟满了杯。随即退至柜台,作势结算,望向醉倒的客人,低笑道:“沉醉,继续沉醉吧。”
两人慵懒地倚靠桌面,妇人脸上的笑意凝固:“狡猾如狐,饮尽此老妻之沐足水,终无法逃脱。”
妇人唤向店内:“小一,小二,小三,小五,小六,现身劳作,今日猎获丰盈,这对丰腴的猎物堪称上乘。”
“孙夫人,谁是你的猎物呢。”石硬石稳步起身,中毒的迹象丝毫未显。
方曜也立起身子,略显虚弱地藏于石硬石身后。
事实却是两人并未饮酒,袖中之酒已倾入长袍之中,待到此时,假象崩溃,孙夫人的真面目暴露无遗。
孙夫人眼见戏法被拆穿,显露出狰狞,她抽出了两柄匕首:“原先欲给予安宁,如今只有硬拼了。”
霎时,四个手持利刃的小二冲出,与孙夫人一起包围石硬石。
石硬石右臂疾挥,暗器短箭疾射入一位小二胸前,那是他袖中的暗器,隐匿无踪。
借此愣神之机,石硬石疾步上前,喝令:“躲在桌下。”接着,在椅桌之间巧妙闪避,击垮了两位对手。孙夫人心急火燎,高呼:“出来吧,遇到猛虎了。”刹那,四位伙计应声出现,狭窄的酒肆却人声鼎沸。
武松、焦横、罗烈及五位精兵悍将适时杀至。
孙夫人看到官府到来,面色惨白,心中自知杀人包子的恶行将无法逃罪,无异于死刑之判。
“一并出手,捉拿下狱。”武松挥袖向前,陌刀挺进直逼孙夫人。罗烈挥动双棍,将刚刚冒出的小二击回。随后,其他官员跟随后面束捆绑匪。
孙夫人仍在做困兽之斗,但武松的实力非同小可,一脚踹在其胸腹,使之吐血倒地。“我这胸膛好疼,郎君来轻轻按摩,如何?”她挣扎说道。
武松冷笑回绝:“心毒之辈,面对生死依旧油腔滑调。”
焦横上前给予其两个耳光,接着用索绳将其捆绑起来。
武松下令:“留下三名壮士戒备,其他人跟我来。”
厨间一如寻常,但在某个隐秘之处设有地道,就连勇敢如武松也为之震慑。数截剔净骨头的肢体悬挂其间,使人毛骨悚然。一位高大的苦修士已经被清洗,置于肉案上,只等解剖。
“马上施救,用水冲洗。”武松道。
罗烈舀一桶水泼洒,苦修士悠悠苏醒,大叫:“竟敢对贫僧施毒,取命来!”
他瞬间跃起,却发现自己赤裸,赶忙遮挡羞处。
武松道:“无需担忧,我是清河县的武松,依法行事,查处黑店。衣物我为你取来。”
“不必了,我衣物在此。”苦修士指向角落。
两柄寒雪般的单刀及苦修士的衣物置于其中。
披衣后的苦修士作揖道:“谢谢,十分感谢。”
武松回应:“你先在店中等待,等我们搜查完毕再上去。”
苦修士上楼等待,武松压抑恶心处理现场,打包所有物证。此外,还搜得两千两银子,显然经营黑店收益微薄。
石硬石讯问伙计,找齐孙夫人的衣装行李及未曾售出的野生人参,全部纳入手中。
回到店内,苦修士下跪感恩:“感谢救了在下性命。”
武松道:“大师多礼了,尚未请教尊号,何方神圣。”
“贫僧是少林寺广惠,不善于诵经,偏爱江湖闯荡,不料今日落得这境地,差点变成包子的配料。”苦修士自陈。
武松回应:“原来是广惠大师,我乃清河县武松,提起鸳鸯腿便是出自少林。今日为太守大人之命,搜寻东平府失联商人,不料商人竟遭此不幸,留寡妇孤儿于世,可怜可叹。还请大师同行至东平府作为证人,以便对付这群恶徒。”
广惠表示:“此婆娘确应受死,广惠愿随你前往东平府,但路途无资。”
武松笑着回应:“大师虑多了,黑店搜刮的赃财不少,我不便擅自动用。但我身上带有一些银子,分二十两与你。”
通过质询小二,石硬石得知孙夫人之夫名叫张苍,离城而去。武松决意待人归,不料泄露消息,一日过去,仍不见踪影。武松自责疏忽,此误非小。
石硬石提议:“大人率众先回去禀报,我带上两壮丁在此等候,直接抓住他们。”
武松长叹:“先前筹划不够严密,致使风声泄密,张苍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如何能轻易捕获?人数不多,不宜分散兵力,现在便立即返回。春节后,再来抓他归案。”
有广惠大师助力,众人押解主要嫌疑人孙夫人及其四个共犯赶往东平府。那些被杀害的小二则在擒拿之时遭到处决。
呈交府衙的人证物证震惊了程督事,竟有这般的血案,这凶妇屠杀了多人,行此恶事五年,总计杀害六十余条人命,实为毒蝎心肠。证据确凿,推官、副使核验无误,判决四个从犯极刑已是宽仁。至于孙夫人,依法应受凌迟,但仍有主犯未归案,因此决定待张苍捉拿到案后再行审判。东平府民众对此拍手称快,尤其商贾倍感扬眉。有这样的太守大人和都指挥,百姓出行再远,有了事都有人照料,真乃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