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无垠冰原

在遥远的草原之上，雷恩格尔德商队与诺尔曼特冬季穿行于无垠冰原，运送茶叶，珍贵药材，晶盐以及稀有的水果茶。几百匹马的庞大队伍，带回了超过十倍的丰厚利润，令雷恩格尔德满心欢喜。但这巨额的财富也为他带来了一团厄运——消息传至一个被称为“狼嚎”的部族耳中，他们秘密部署了监视者，瞄准这支强大的商队。虽有着上百武装成员，狼嚎部族人口众多，寒冬放牧者稀少，他们的铁骑终归汇聚在了一起。

风雪前夕，诺尔曼特抬头遥望天际，向雷恩格尔德说道：“我的兄弟，暴风雪已逼近，我们需加速前行，返回翡翠溪谷，风雪消散后再重启购马计划。”

雷恩格尔德回答：“事不宜迟，还剩五千斤茶叶未出售，暂且存放一阵。”

商队阵容庞大，一百余名队员策马疾驰。不一会儿，前方响起了低沉的牛角号，黑色面罩下，强盗显现于视野不远处。

雷恩格尔德等人并非易于对付的角色，全队装备齐全，弯刀闪烁、长弓紧握。一声呼哨，他们布阵迎战。战斗展开后，雷恩格尔德才意识到局势棘手：强盗约有六七百人，他们正奋力抵挡，兄弟们渐显力竭。

诺尔曼特大声呼叫：“弃车保帅，我们赶快撤离！”

草原的法则中，夺货者不再害命，于是雷恩格尔德和诺尔曼特命令扔掉货物。突破重围后，幸存人员只剩七十人，货物一无所剩，幸好销售所得的白银安然无恙。

雷恩格尔德鼓舞众人：“无妨，我们仍有机会再创辉煌，资金还在。”

队伍艰难跋涉，朝向翡翠溪谷进发，那是诺尔曼特的领地。“一踏入我们的领土，就能畅饮温热马乳酒，享用喷香烤肉。”诺尔曼特承诺。

半天行程后，他们抵达了翡翠溪谷的首营地——黑石山谷。在大宋可能只是村落的一隅，但在草原则是数百里之遥的一方天地，平时分散三五家，冬日才会聚数十户。黑石山谷是天然避风所，优质的草地和温和的风雪使其成为绝佳栖息地。此刻这里汇集了五十多家，成千上万的牛马挤满了牧场。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心头剧痛：火烬中的营地，覆雪而亡的牧民，纷乱的畜蹄印踏遍雪地。

不必多言，众人已察觉危机。他们抽出弓箭，缓缓接近，营地内只剩下三十多名幸存者。他们含泪向诺尔曼特哀告：“首领，你终于归来，我们将复仇。”

诺尔曼特质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说来听听。”

近期，附近的领地上出现了新的部族——狼嚎部族，以其凶暴的掠夺而恶名昭彰。草原世界崇尚实力，狼嚎部族拥有两千勇士，未经预告就席卷而来，猝不及防的翡翠溪谷各分支一一败退，女人、儿童、家畜皆被掠走。

“别哭，父亲在哪？”诺尔曼特问。

众人答道：“老酋长坚守在旧营地，直至最后一刻，尽管寡不敌众，他与勇士们英勇牺牲了。临终前，老酋长将领导之位托付给了你。”

诺尔曼特眼眸瞬间涌上血色，父亲逝去，支柱轰然倒塌，而今他必须成为新支柱。

在黑石营地，剩下的人不足三十，马匹不到千匹。诺尔曼特宣布：“草原上乘人之危的部落太多，几百人及千余匹马无法维系，我们必须集结所有人在旧营地。”

回到旧营地，雷恩格尔德与诺尔曼特聚集了翡翠溪谷剩余的所有人力和牧畜，然而诺尔曼特心底泛起无法遏制的绝望。原本数千人之大的部族缩水至不足一千，十万的牛羊骤减至数万，这样的沉重打击如同致命之剑，部落濒临崩溃边缘。

诺尔曼特找雷恩格尔德商量：“兄弟，看来我们的商路将中断。我得重振旗鼓，之后你可以带人继续经营。”

雷恩格尔德坚定回应：“部族虽剩近千人，仍有战力，但他们需要武器，铁甲，还有援军。有了这些，你方能夺回失陷的牛羊女子，替死去的勇士复仇。”

诺尔曼特决断道：“我立刻采购武器铠甲，来不及了，必须速战速决。”

诺尔曼特已近三十，但他父亲长期身为领袖，他对部族事务参与较少，虽说武功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懂得战争艺术。尽管雷恩格尔德极力挽留，诺尔曼特仍选择驻守，留下六百精锐兵力赴战。

五日后，带着伤痕累累的诺尔曼特率残部凯旋。出发六百人，归来不足四百，多数负伤。诺尔曼特此刻收起顽固，算清现状，整个部落仅存八百左右的人口，而妇女和孩童极其稀少。这种脆弱构架直逼部落的消亡，翡翠溪谷正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倒计时已经开始。富饶丰美的数百里草原吸引了无数窥伺之眼，诺尔曼特立刻决定与雷恩格尔德一起南下大宋，求助好友武松，这成为他们命运的转轮。

在冰雪纷飞的时节，雷恩格尔德和诺尔曼特离开了翡翠溪谷，经过十余天骑马长途奔波，抵达东平府的通达大马行。吴应负责接待了二人，当时武松正在平原县讨论玫瑰种植事项，吴应用卫士通报给武松。武松深夜返回东平府通达大马行。

武松问道：“雷恩兄弟，诺尔曼兄弟，如此急唤，必有急事吧。”

雷恩格尔德几乎落泪，哽咽着：“去年在兄长的帮助下艰难翻盘，如今却又遭其他强大部族侵占，数十兄弟陨落，我们已倾覆。此刻再来找你，我是不想独立了，还是想跟你共事。”

遭受打击，雷恩格尔德情绪低落，武松立即安慰：“这事不是你的过错，东平府的马市即将开幕，急需大量马匹。你应该继续前行，怎能因一次挫折就轻易放弃。”

正安慰雷恩格尔德之际，诺尔曼特扑通一声跪下，祈求道：“武松兄，请出兵帮助我们部落复仇，翡翠溪谷如今危在旦夕，若无你的援手，恐将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