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崇幻酒肆,有一位专司合约的司契者,三日之后,便与酿酒世家白家长者签订了盟约,收购其珍酿佳品,并承袭了“白玉清泉”之名,弃去粗糙的大桶,悉数换上了晶莹的青花瓷樽,一樽重一公斤,纯谷精酿,算上酒樽和运费,每樽的成本竟需二十枚魔银币。罗磐探问:“兄弟,如此琼浆,我们卖几何合适?”
霍鹰沉声道:“你意如何?”
罗磐抓耳挠腮:“无益而不为之,三十枚魔银币打底,卖出五十枚,才合心意。”
霍鹰转而询问身旁的销策司契:“你我意如何定位?”
“以五十枚魔银币出售,便是侮辱大宋富豪的鉴赏,此酒清透如泉,入口香气萦绕,珍稀非凡,常人仅饮半樽已沉醉,暂订酒馆价格为一百五十枚,市价则需在二百枚左右。众人未必认同低价之酒,还需大力宣传,白玉清泉的传说故事与酿制秘艺,悉数策划周全。我们要展现中高端白酒的尊荣感,饮用之人能感受到这杯中的雅致,口感上更优于寻常之酿,只要能达到此种层次便可。”
初期虽小试牛刀,但梁山之众士气渐微,幸赖地形险峻,更有水泽为障,见官兵乏舟,喽啰们心安些许。一日深夜,暗夜笼罩,几道黑影自水中悄然登陆金沙滩,可怜沙滩上数位守哨者,顷刻间被无声地吞噬殆尽。扫清哨兵后,黑影发出模仿水禽的三声轻鸣。须臾,数十只机敏的小艇疾冲至滩头,霍鹰、罗磐、晁天、焦毅等人带领五百步兵团登岸,此刻金沙滩的防守将领朱桂还沉醉于梦乡。
千军箭雨瞬时点燃兵营,无需刀兵相接,那些放下农具的新兵如同群龙无首,乱撞乱闯,甚至相互攻击。罗磐率队破阵而入,数十位精英喽啰欲阻挡,却被他猛力一掌横拍,三人齐飞;士兵紧跟其后,朴刀斩开道路,所向披靡。朱桂目睹此景,深知大势已去,带着亲卫悄然而逃。
不知谁喊了一句:“归降免死,并得谋生计。”瞬间,喊声弥漫全军。
“归降即得生存,归降即得生存。”
军中有人呼应,带头抛下兵器俯首,其他人纷起效仿,霎时六七百人投降。
主寨内,王伦、杜权看着烈火照耀下的金沙滩,模糊看见霍鹰等将领在那里悠然指点江山。欲发兵迎战,又怕霍鹰设伏,只能固守主寨,无言望着他们引领俘虏离开了水泽梁山。
是夜,俘虏们被困在漆黑的乌篷船中,连夜驶离。船舱深邃,俘虏们惶恐不安,但守护的哨卫十分和蔼,安抚他们不必担忧,只求服役,劳作三年即可重获自由。
此批喽啰多为农夫,劳作自然不在话下,再次换船时,发现已近海洋边际。随后跨越边界进入辽国地域,在商队的带领下获得了辽国的身份,再经数日跋涉踏入蛮荒草鲑原,一望无际的草地,牛羊满目。这些俘虏虽萌逃离之心,却胆颤心寒,此处正是辽国核心之地,离队便是死路一条。
几日跋涉,终于抵达庞大工地,尽是沂洲、青洲、沧洲及燕云十六洲之人。
陶忠望为其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大快朵颐烤羊肉之余,他又阐明了工作内容,无非是筑城、炼砖、采石,依个人技能合理分派,供应食宿,月薪更是五十枚金币,表现优异另有奖励。死里逃生,俘虏们欢喜异常,尽职效力。
再言水泽梁山,霍鹰率五百之众悄然攻克金沙滩,击毙数百寇匪,重挫上千敌军,取得辉煌战果。张知府大悦,下令表彰。霍鹰适时提议,称攻打梁山需战船助阵,水泽广大,风波涌动,需数十艘海鲸舰助航。济洲府调配大量木材,市值过万金,霍鹰心满意足,公署效率之高,以此般木材造出数十艘巨型海鲸舰绰绰有余。
中型海鲸舰,长达五十码,装载量逾四百吨,皆由龙骨强化。一瞥便知并非湖泊用舰,不过不必担忧,霍鹰另行命人制造五十艘长度二十码的蜈蚣艇,只浅尺水之蜈蚣艇正适宜水泽交锋,芦苇丛、荷花塘中皆可行进自如。
阮小五调集了渔民中四百名剽悍战士充任舵手,每艇八人。海鲸舰尚在构思之中,蜈蚣艇已列列整装待发。
碣石村,水泽边缘,霍鹰对阮小五说道:“小五兄,有了这些蜈蚣艇,能否稳压梁山水军?”
阮小五笑道:“大哥放心,赐我半月时日,定将水军锻炼成为水上的翔龙。”
“甚好,步军水上交战的操练亦需强化,我备好了柔木护生甲给他们。”霍鹰言道。
护生甲类似救生衣,前后面皆由浮力巨大的柔木制成,旱鸭落入水中也可暂时维持浮力。
武壮所管辖的七百巡查卫,虽还难堪硬仗,但巡逻职司之态焕然一新,行事认真了不少。
当梁山之困日益凸显之际,芒砀山的宋凡趁着夏日雷雨交加,率领三千喽啰突袭徐州军仓,洗劫了其中的朴刀、枪矛、弓箭,两千余套尽收入囊中。虽非精良武具,但这对喽啰而言已是利器,不再以锄镰等粗陋工具对阵。徐州知府惊慌失措,担忧权柄受损,便差人寻济洲府交涉,理由直指这群山贼系济洲府所出,理应由其剿灭。同时重赏,恳求济洲府围攻。
张知府令徐州府同知会面与霍鹰交涉,军晌、供给、抚慰以及奖金自是不在话下,此外霍鹰还索要滕邑三千亩的荒土和一批优质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