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野的蛮颚狼群中,即使是弱者也难以逃脱他们的魔掌,而对于勇猛者,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宛如疾驰的羚羊。蛮颚狼群的首领,狂风尖啸,一声怪异的咆哮震破苍穹,猛然回头逃窜。
“呵!追逐吧,借狂猎兽使他们魂归西天。”烈焰壮志鲁堂首当其冲,领军冲锋,紧随其后的队伍如风暴般横扫,飞矢如疾雨,霎时又倾覆二三十个敌手。
狂猎兽虽然凶猛异常,射程超远,然上弦颇耗时,是以一梭子箭矢疾射而尽,鲁堂吼声响彻天地:“卸兽挽弓,操戈杀出,斩杀四方!”骑士们挥动长刀,有人舞起狼牙巨棍,追赶狼盗,一时间厮杀激烈无以复加。烈焰以身作则,所向无敌,杀得盗贼心胆俱颤,无颜再战。直至五里外,一路血腥,尸骸遍野。
鲁堂身披血红甲胄,幸哉铁甲庇护,乱箭齐发,前胸一箭未中的,竟毫发无损。
同伴五骑亡故,十余人伤,斩首马盗两百人,此乃辉煌大捷。
“枭下匪首颅骨,系诸马颈,尸体葬土,战死者独墓留名,盼将来铭记其事。”鲁堂下达号令,众将士开始清理战场,收拾马群武器,铁蹄疾奔,收敛遗体,掩骨荒野。是役使蛮颚盗贼沙里风闻之胆裂,再逢车旗皆惶惶避让。
烈焰心绪激扬四溢,观之感慨万分。本行队列固若金汤,然相较于鲁堂等人率领之军团,仍显逊色。真乃猛狮野狼之师,兵刃坚甲固是不凡,关键在于剽悍无畏,铁骑之下,战刀交错,无人能敌。
越日至晓,鲁堂差选骑兵卫队十骑,护持伤员还返赤峰莽原。而余众依旧随从行商列队,行进之中,草原之上屠戮日以继夜,杀与被杀只在一瞬之间。
甫至巴彦塔拉一族之地盘,旋即陷入包围,遥瞧三百骑窥探于彼端。段狂涛言:“暂莫躁动开战,恐有曲解,马首悬人之兆,我遣信使问之。”
“善”,鲁堂允诺。“信义”跃马上道,言笑晏晏。信使二人去矣,顷刻即回,解之:行者卫者半途中遇蛮颚盗,奋戈对峙沙里风群贼,是两百颗首级皆源自匪帮。
旋即,巴彦塔拉的骑士逼近,领头壮士步出,手持洁绫示敬予鲁堂,是为“哈达”,表以礼敬。鲁堂翻身下马,恭敬受礼。勇士朗声道:“鲁将者,勇毅矣,吾巴彦塔拉族谢汝斩伐了沙里风之寇。”
昔日沙里风气盛匪悍,常扰巴彦塔拉,吾部三万骑强健,然领土千里浩渺,民众散落各隅,仅勇士三百集。是以五百匪骑在巴彦塔拉之地横行霸道,令其无可奈何,未尝料,终遭鲁将军痛击。又过半日行旅,段狂涛闻言领命:“烈焰哥,明日即至巴彦塔拉中央所在。草原族群纷争频繁,警戒之心甚矣,故吾辈停顿,居民户歇息待旦交游。”
鲁堂领命,军中安营扎寨,挖掘壁垒,拒敌之马栅,次日巴彦塔拉首长战霆驾临,买卖如故,以数千斤茶饮,除蚊液及药物相易。巴彦塔拉纳六百草原驹马,尚有三百兽裘。此番营谋虽小盈余,却也完满其初愿。战霆曰:“狂澜商贾,吾部需铁釜、纺织物,疗疾之品,神奇蚊罩望速携。”
“敬爱之领首,此事本司当竭力办至。但惜途远涉难,马盗如蝇患未止。”
战霆言:“无忧矣,当予以弥补。最近我部民拾珍马一匹,西域骏骑——天马,赐汝一骑。”
手下遂牵良驹一匹,其貌火焰赤烈,躯修蹄矫健,段狂涛欢喜之余尚记此驹公骏娇嫩,草原非养其所宜。中原铁骑亦厌载弱,然而马儿美姿冠群,京都仅需千两白银已售之。即使血脉不明之天马,银两逾千亦可购之。
段狂涛连连谢之,允诺再献物资。
酋领战霆无意瞄向营地之烈焰:“彼何许人?何等壮硕?”
“斯乃护卫之魁首,鲁烈焰是也。”
段狂涛引荐,战霆操练中原文,道:“鲁兄,幸矣。”
“鲁兄弟,幸矣,鲁某见战霆首领。”鲁堂躬行之。
此战霆三十七八,年岁稍长老,身高肌腱,一看既刚劲无双。
“鲁兄技惊四座,战霆早岁学中原功法,惋无一敌可交锋。今日遇鲁兄弟,请共试演可乎?”
“无妨,鲁某拳重无比。”二人卸下铠甲,布衣单行,对垒绿茵之上。此一战非同小可,惊动鲁堂自身。而今之他非鲁提辖拳关西之鲁烈焰,近来时与众英豪交手,如武松林冲李逵、卞祥等人,武术日进千里,不意今日草原遇此劲敌。
二虎相搏,竭力相搏,草皮寸断露沙。终,二者较招尽比臂之力,然皆奈何不得彼此。
停招时,首领战霆开口:“鲁兄弟武艺精湛,我敬你之威武,与吾订立兄弟义盟何如?”
鲁堂曰:“战霆领首之能,烈焰亦敬服不已,但商队卫队长职之故,结盟诸多不便。若首领允保永毋为我等敌人,则我鲁堂定当与君订兄弟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