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双眼可曾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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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道歉！”刘炫的声音再度响起。

那人缓缓转头，凝视刘炫许久，方道：“刘炫，你是懦夫。”

“威廉，向她道歉！”刘炫的目光中多了愤怒，重复命令。

威廉忽然冷笑，脸颊微搐：“刘炫，你非吾主，无权命令于我，但我告诉你，若你姐知你如今为一女子如此狼狈，恐怕亦会轻视你。”

言罢，威廉伸出拇指，反向指地，摇头缓缓道：“我实在难以想象，若无人守护，你将如何自处。”

刘炫瞳孔微缩，瞥见陈桦对叶恩龙的关切，心中的痛楚无以复加，难道自己竟无一处值得她关注？

“威廉，你的看法我不在意，现在我要你……”刘炫一字一顿，“向她道歉！”

威廉突地一脚踹向叶恩龙腹部，冷笑望向刘炫：“若我拒绝呢？”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刘炫咬牙冲向威廉，陈桦对叶恩龙的关怀令他无法忍受，悲痛之情再也无法压抑，他疾冲向威廉。

雨势愈演愈烈。豆大雨滴中，刘炫猛然挥拳向威廉面庞，威廉一直等待刘炫冲锋，目光戏谑地注视着他。在他眼中，刘炫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浪荡子弟，纨绔富家子，只会风花雪月，恋爱受挫便涕泪纵横的懦弱之人。然而，当刘炫挥出一拳，他的眼神骤变。

因为刚才愤怒至极的刘炫，此刻忽然变得冷静，打出一记极具威力的直拳。在外人看来，这只是随意一击，但在威廉眼中，绝非如此简单。这一拳融合了多种拳法，简而言之，是将多种凌厉招式化为最直接有效的攻击。

高手！威廉忽然意识到自己轻敌了，此刻已无闪避可能，更无退路。于是，他也挥拳迎击。

砰地一声闷响，双拳相撞，二人各自微退半步，紧接着，刘炫的拳头再次挥起。威廉从方才一击中领略到刘炫的爆发力，一股倔强涌上心头，我岂会输给你这毛头小子，我可是特种部队退役军人！

双拳再交，不待威廉动作，刘炫第三拳接踵而至，威廉咬牙硬接，两拳相撞，火花四溅......

刘炫的手臂颤抖不已，眼前的敌手实力远超他的预估，比自己恐怕更为强悍。然而想起陈桦倒地的一幕，刘炫眼中怒火重燃，第四拳再度凌空挥出。

威廉亦被激起斗志，从军多年，执行过无数任务，遭遇过各路高手，却从未有人给他带来如此巨大的压力，特别是眼前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更是激起他的争霸之心，不由得低吼一声，不待刘炫的拳头落下，左拳抢先出击。

刘炫的拳头再次迎击，与威廉的左拳相撞，咔嚓一声，刘炫手腕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威廉的左拳也疼痛难忍。尽管他面上无丝毫痛苦之色，双臂却微颤不止，那一拳似已耗尽他所有力气。此刻，他已然明了，站于面前的并非懦弱之辈，而是一位勇者。

“我向你致歉！”威廉目光中的嘲讽与轻蔑已被敬畏所取代，诚挚地向刘炫道歉。

刘炫瞪大双眼，雨水浸入眼眶，带来强烈不适，但他依旧紧盯着，一字一句：“向她道歉！”

威廉无奈一笑，转身面向陈桦，道：“对不起。”

刘炫并不知，这是威廉生平第一次向人道歉。

陈桦看着莫名揍了叶恩龙的男人，又看着与这男人莫名交手的刘炫，惊呼：“疯子，你们两个都是疯子！”

威廉苦笑，说道：“此人不配你托付终身，危难时刻，他无法护你周全。”

陈桦嘶声反驳：“你才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若我这疯子此刻欲加害于你，是他……”威廉淡然指向身后的刘炫，“还有他，你认为谁能庇护得了你？”

陈桦转头不理，刘炫怒喝：“够了！”

“只因你跌倒，他便要我向你道歉，与我交手五拳。”威廉笑着指向叶恩龙，“换做此人，一拳足以让他无法再见明日日出。”

言毕，威廉走到刘炫面前，满心敬意：“你是男子汉，真正的男子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目送威廉挺拔的身影踏入雨幕，刘炫缓步来到叶恩龙和陈桦面前：“对不起。”

陈桦未予理会，刘炫决然转身，以与威廉相同的姿态步入雨中，同样未曾回首。

刘炫与威廉之战虽不壮观，鞋店内年轻女侍看得分明，痴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赞叹道：“好帅，好有男子气概。”

在陈桦的搀扶下，叶恩龙前往不远处的医馆检查，诊断为软组织挫伤，有内出血迹象，需留院观察。

叶恩龙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他不知打他之人是谁，但知一切皆因刘炫而起，显然刘炫与此人相识。想到那人冷漠的目光，他心生寒意，不敢妄动念想，但对刘炫，他绝不放过。在众人面前，在心爱女子眼前受此奇耻大辱，他定要让刘炫百倍偿还，这笔账他记在了刘炫头上，因为他知晓，刘炫也倾心于陈桦。既是仇人又是情敌，他无法宽恕。

刘炫心已碎，如死灰，若有可能，他愿未曾涉足秦南，那么就不会遇见陈桦，她便会永远活在他的梦境之中，梦是美好，现实残酷，梦醒，他需面对现实的严酷。然而面对爱情的破碎，他迷茫无措，不知如何应对，失魂落魄地在雨中漫步，过往车辆紧急刹车，斥责他“寻死不要连累他人”，他毫不在意，因他已觉生命无甚意义。

“咦，那不是刘炫吗？”陈杨骑着他的铁骑，刚好看见于真出门，又巧遇叶恩龙和陈桦，出门时瞥见刘炫如行尸走肉般游荡街头。他瞬间明白发生了何事，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那种锥心之痛他无法体会，但他深知，若刘炫无法解开此心结，不知何时才能振作。

第083章向琼其人

“小琼，你在哪里呢？”苗月英整日未见向琼，拨通了电话。

“英姐，我不回去了，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料。”向琼声音略带低沉。

苗月英微愣：“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离开？”

向琼笑道：“英姐，有空我会给你打电话，谢谢。”

挂断电话，向琼望了眼蓬头垢面的刘炫，轻叹一声：“高大哥，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