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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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家里长子的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不需要怎么争抢，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可他一直不知道一件事，这些年来有人一直在观察着他的情况，在他启蒙后很快就确定他的资质平平，念书也倒是认真，但怎么也算不上什么天资过人的孩子，也就是一般人。

因此就有些看不上这个孩子，长得倒是好，但男人只是长得好又有什么用，在她看来所谓的长子只是长得好而已，但资质平平，根本上不了台面，怎么看都感觉这个嫡长子的存在很碍眼。

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那是源于按着祖宗的继承法，家里的财产大都是嫡长子，原配的儿子是嫡，还是长子。

而她生下的嫡子即使比嫡长子聪明，也是嫡子也不行，等着分家时能够分到的家产，虽然要比庶子多，但和嫡长子比，差距很大。

这么想的人就是那个后娘，在结婚后很快就有了儿子，也就比姜涵小两岁，在学习上比姜涵天赋高，让后娘越看越是替自己的长子委屈。

都是嫡子，凭什么一个克母的家伙只因为早生了几年，就和其他男丁们不一样？她不服！姜家的家产竟然最终要传给了这种庸才，真的不服气。

作为一个母亲，自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比鲁钝的嫡长子差，因此在日常生活中常常坑了姜涵一把，还放言不要女儿和姜涵玩。

即使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是她的女儿追在姜涵身后，但她还是会迁怒继子，阻止女儿再亲近姜涵，心里更多是对姜涵的厌恶。

这件事最终传到了姜涵身边奶娘耳朵里，作为一个奴仆，她自然更向着一些自己的小主人，但她也知道如果主母不喜欢小主人，那么小主人的日子不会好过的，主母讨厌的人会引来更多奴仆怠慢和不喜。

别看小主人是主人，奴仆是要听从主人的吩咐，但女主人的不喜会让奴仆暗中算计，往往会使小主人有苦说不出来。

因此奶娘才会有些战战兢兢劝告了一番，而姜涵自然并不知道后娘的想法，等到后来经过奶娘的指点后才知道后娘不愿意女儿和他亲近，即使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即使姜涵因为轮回太多的缘故，导致整个人变得有些鲁钝，但还是被那种嫌弃而伤到。

可以说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一开始找过来的人，也是妹妹，而不是他这个做哥哥的。

但他能够做什么？难道要给父亲告状？只怕父亲根本不在意孩子们之间的争执，甚至有可能完全无视自己。

这种情况下的姜涵很清楚一点，后娘不喜欢他，就连亲爹也不怎么喜欢他，只因为他表现的太过平庸。

偏偏他还是嫡长子，作为家长谁不喜欢聪明伶俐的孩子？会念书，和勉强念书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因此他在这个家里属于一直不被在意的人。

但人家亲娘不愿意，他这个做继子的自然不可能反抗，也就不去和妹妹联系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但心里多少还是对那个妹妹多了几分认可。

后来奶娘也被送走，在临走之前奶娘欲言又止，哭着让他保重身体，姜涵自然知道奶娘的担心，因为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天才弟弟的阴影之下。

不少人纷纷在背后说他这个嫡长子完全就是占着位置压制着天才弟弟，姜涵在城里的名声很差，其实真正认识姜涵的人早知道姜涵也许不是天才，但也没有差到天怨人怒的地步。

可一直有一种舆论导向诋毁着姜涵，让他完全无力反抗，因此名声就这么臭下来，自然有人持反对的意见，但这种想法的人少。

大部分人都是人云亦云，只因为他们的信息不全，也就只能依靠自己听到的信息就去判断一个人好与坏。

姜涵在学习上虽然有些鲁钝，但不等于他是弱智，事实上他有着足够的判断能力，因此很快就知道这是谁在后面搞事。

在某种程度上说，他其实对家产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作为一个虽然遭遇精神打压的人，生活上还是可以的，因此他对钱财的欲望不高，甚至和父亲说过，自己放弃继承大部分家产的这种事情。

但父亲不同意，因为家产给嫡长子属于从周朝就开始的《礼》，也就是大家都要遵守的规则，一旦私自更改，那是大事情，也是无效的分配。

得，也就是说想要不要嫡长子的财产都不行，除非，想到这里的他摇摇头，除非他死了，或者是他被除族，才会把嫡长子的帽子摘下。

这些年来他之所以在保守歧视的情况下还活着，是因为奶娘告诉过他，他的亲娘热切等着他的到来，而后在保大保小时，母亲选择保小，宁可放弃自己，也要生下孩子。

这些都让他不可能放弃嫡长子的身份，也不可能找死，母亲死了，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他不敢寻死，因为对不起自己的母亲。有着这些想法的姜涵变得十分沉默，还是努力学习着自己的知识。

这期间初灵音还是时不时和这个哥哥打招呼，即使后娘不愿意，但也不敢过分拦阻，即使丈夫不怎么喜欢嫡长子，但也不允许别人肆意欺辱。

而姜涵则十分礼貌对待这个妹妹，即使她的亲娘是他的后娘，但他还是对那个喜欢对他笑的妹妹多了几分好感，毕竟能够喜欢他的人太少。

但后娘不愿意他接触妹妹，因此他选择敬而远之，不把心里真实的念头表现出来，尤其是知道要护着妹妹的清誉。

如今的社会对女子的要求越来越严格，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男女七岁就不能同席，亲生父亲也不能多见一下女儿。

那么作为同父异母哥哥的他自然是十分礼貌而又疏离，遇到时没有说什么，选择远远避开了妹妹。

这是姜涵内心深处的感觉，他希望妹妹能够活得十分幸福，就这么他一天天长大着，只是还没有及冠。

这一天父亲找来他，说是妹妹需要外出，作为家里的男人需要护着她，偏偏父亲有事，妹妹的亲哥需要念书，因此护送妹妹游湖的人选就是姜涵。

干什么？姜涵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觉得有些不怎么对劲，这个时间点去游湖做什么？天气有些冷，到了湖边就更冷。

其实他想要劝说妹妹换个地方，可对方却嘟着嘴央求，“哥哥，我都和念儿说好了。”

最终他还是陪着她去了，念儿也是一个很骄傲的小女孩，和初灵音一起上船开始玩耍。

姜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就此生命完结，只因为那个小船翻了，而作为兄长的他拼死去救妹妹，毕竟这个世上对他还有几分温情的就是妹妹，而且如果真的妹妹出事，他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