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南斗城御空飞行的只有南斗城城主本人,他此刻脸上都是焦灼和担忧,御剑飞行带着白荀之朝这边飞速赶来。宝剑站不下第三个人,所以祁修远把萧天池拎在了手上。
等三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顾明月正在弯腰捡地上的储物袋和魔核。
“师姐!”萧天池双脚一落地就朝顾明月飞奔而来。
“明月!”
“小胖妞!”
白荀之和祁修远也担忧的迎了上来。
“我没事。”顾明月把储物袋和魔核捡起来,丢给了萧天池,“师弟,你拿着处理掉。”她憎恶魔族,所以也不想沾手魔核。
祁修远和白荀之看到魔核后,都是脸色一变。
祁修远也在其中一枚魔核上感觉到了青青的气息。所以,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在这一瞬间,联想到很多很多。所谓的报恩,恐怕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顾明月看向祁修远,神色有些淡,语气也有些冷:“祁大哥,原本以为你只是感情上有些拎不清,没想到你在大事上也……抱歉,我现在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情绪。
如果祁大哥真的和我娘亲很熟,那你应该知道我和我娘钱都对魔族深恶痛绝。你留一个魔族在身边这么多年还不自知。
如果这一次不是我们前来解决姜姑娘的事,事情最后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不能预料。
这个青青潜伏在你身边,明显就图谋不小。往小了说,是破坏你和姜姑娘的感情,往大了说,恐怕是想挑拨人族和妖族的关系。”
祁修远的冷汗从额头冒出,背心也有些发冷。他确实没有看出来青青是魔族,正如顾明月所说,如果不是顾明月他们此次受神梦宗所托前来,他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如果继续被青青挑拨……后果不堪设想。
顾明月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萧天池立刻跟了上去。
白荀之原本也要跟上去,但是想了想,脚步一顿,对祁修远道:“祁城主,明月的言辞稍微有些激烈了,还请城主谅解。城主如果真和程姨有旧,应该能理解明月今日的态度。”
祁修远有些疲惫的摆摆手:“我怎么会怪小胖妞,我感谢她还来不及。感情的事是她点醒了我,魔族这件事也是她勘破的。正如她所说,任由事态发展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妖族和人族的关系破裂,我才是那个罪人。”
白荀之看祁修远颓废的样子,还是开口安慰了几句:“
祁城主,其实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魔族隐匿的实在太好,我想这些年来,不止一个强者来拜访过你,他们其中肯定有人见过青青,但是无人识破她的身份。
我第一面也并未识破青青魔族的身份。魔族隐匿身份的手段越来越高明。
我想城主可以回忆一下青青平日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行为,我上报给仙盟大会,让仙盟大会分析,看是否能找出勘破魔族隐匿身份的办法。”
祁修远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他用力点头:“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顿了下,他才心有余悸道:“不过小胖妞刚才的样子好凶好吓人,我在一那瞬间以为又见到了程姨。我还以为会被打呢。小胖妞和她娘亲一样厉害,居然能一下识破魔族的身份。”
白荀之:“……”我觉得你继续喊小胖妞确实有可能被打。还有,你现在好歹是一城之主,在明月面前这么怂,真的合适吗?
白荀之道:“我去找明月,城主你回府善后,排查一下是否还有魔族潜伏可行?”
祁修远点头:“行。你去把小胖妞找回来,我要好好答谢她。”
白荀之顿了一下劝诫了一句:“我觉得城主你还是不要喊明月小胖妞比较好。”他看得出来明月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祁修远挠头,讪讪一笑:“我习惯性的,我改,我改,她毕竟已经长成个爱美的大姑娘了,确实不能这么喊。”
白荀之点了点头,转身去找顾明月了。
顾明月此刻一言不发的走在南斗城的街头。
萧天池很快追了上来,和顾明月并肩走在一起,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你在生气吗?生谁的气?那个狗城主的气吗?我也觉得他太不像话了,一点都拎不清。他可真狗,那个青青用内丹治疗过他,他就朝人家摇尾巴。他不应该只朝姜姑娘摇尾巴吗?”
顾明月听到萧天池这个说辞,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你这个比喻,不要在城主面前提,不然他要抓狂了。人家好歹是一城之主,也是要面子的。”
萧天池看顾明月脸上露出笑容,这才放下心来。
顾明月笑完后,叹了口气:“我其实不是在生城主的气,只是迁怒吧。”
萧天池听到这话,继续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你很讨厌魔族?”
顾明月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声道:“岂止是讨厌,我对魔族深恶痛绝。我和我娘钱看到过太多遭受魔族荼毒的人族和妖族,很多事,惨烈到你无法想象。
而魔族一直想入侵我们人界,想统治人界,把人族圈养起来。因为,人族和妖族于他们而言,都是食物。
修士,对他们来说,是更高等的食物。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见魔族,杀无赦。”
萧天池愣了一下,他也讨厌魔族,但是却不像师姐的情绪这么的激烈。他忍不住想,师姐以前到底见过些什么事,才会让师姐如此憎恶魔族?
但是他没有追问,想也知道这些都是师姐不愉快的记忆,他不能去勾起师姐不愉快的记忆。还是讲点别的转移下师姐的注意力吧。
“师姐,我给你讲讲我的过往吧。”萧天池说完,不等顾明月答应就自顾自的讲了起来,“我还是一个蛋的时候,其实就能感知外界,我作为一个蛋,在河底待了很久很久。”
顾明月微微侧头,听得认真。她对萧天池的过往也有兴趣。
萧天池的语气忽然有些怅惘: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反正有意识以后,我就被埋在河底,和河底的砂砾石头作伴,偶尔鱼类游过想吃掉我,但是好在我的壳比较硬,它们咬不破。
我很努力的想从蛋壳中出来,但是我怎么也出不来。我以为自己永远无法孵化了。我感觉自己的力量越来越薄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顾明月听得心中一紧,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