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心头怒意汹涌,抬手就抓住了落下来的鞭子。
如果不是怕惹事,他并不怕陆管事。
对方也就练气五六层的样子。
练气中期虽然灵力可离体,但灵力并不深厚,相比自己现在的体魄,多半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陆管事没想到这小子竟敢还手,他正愁找不到机会狠狠教训林南,当即冷笑一声道:“你以下犯上,不服管教,就算不死也得剥层皮。”
说完,就要抽回鞭子再打。
此时众多杂役都被惊动了,全部望了过来。
骆建元也饶有兴致地看向这边。
在众人看来,林南此举过于不智。
一个新人杂役,竟敢挑战管事的威严,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然而下一刻,他们全部傻眼了。
紧握着黑色长鞭的林南,用力往回一拉,不但一把夺走了长鞭,还让陆管事一个趔趄。
在他本身力量大过陆管事的情况下,后者没有运用灵力,没留神居然被夺走了长鞭。
“你,你你死定了。”
浑身颤抖的陆管事不怒反笑,运转灵力,屈指一弹。
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球,如闪电般飞向林南。
这就是基础法术“火球术”。
但林南灵巧地侧身一避,就让火球落空,飞到数丈外砸出一个焦坑。
这下子,众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这新人杂役的不只是胆子大,身法也有点强。
但没有谁看好林南。
毕竟两人不在一个级别。
大丢颜面的陆管事脸上涌起几分涨红,身影猛地暴起,扑向林南。
在他看来,林南终究只是一个新人杂役。
只要被自己的灵力击中,不死也得重伤。
林南眉头一皱。
这狗东西也太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居然敢上来近身搏斗?
他动作敏锐的抬脚一踹,就像陆管事之前踹黑瘦杂役一样,脚掌正中他胸口,巨力涌出。
下一瞬,陆管事狼狈无比的倒撞在了一株大树上,半响没顺过气来。
林南丢了长鞭,冷声道:“狗仗人势的东西,除了欺负人,你还能做点其他事情吗?
我也不怕你,你只是区区一个杂役管事,我是秦真传推荐来的,有她撑腰,你再敢对我动手,秦真传饶不了你。”
明知这回惹了祸,但已看清修仙界一些规则的林南,随口抬出了秦姝然的名号。
反正都得罪了,扯张虎皮又何妨?
果然。
听到秦真传三字,陆管事脸色一变,忙乞求似的看向骆建元。
不料骆建元非但没为他出头,还面带微笑地鼓起掌来:“精彩!够胆!”
林南朝对方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见状,陆管事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与失望。
他知道今天这事吃大亏了,也没法再追究,唯有抚着胸膛冷声一喝:“看什么看,还不滚去干活?”
众人哄然而散。
陆管事捡起长鞭,冷冷对着林南道:“小子,今日一脚,我记住了。
别以为你得了秦真传撑腰,我就不能拿你咋滴。说到底,你只是一个最低等的杂役而已。”
林南耸耸肩:“有种你可以试试,放狠话算什么?”
陆管事再次被气得想要吐血,但他今日一时大意受伤不轻,加上一边这么多人盯着,也不可能拿林南怎么样,只得以一声冷哼收场。
经过这件事后。
陆管事颜面大失,唯有变本加厉地抽打其他杂役,以找回威严。
众人虽然心里暗骂不已,但他们没有林南的实力,唯有忍气吞声,就连先前的瘦猴姚丰,都不敢再和林南说话了,免得被陆管事记恨上。
转眼过去了五天,伐木工作结束。
所有人都被带到了一片宽阔的河岸边,将堆积着的巨木加工成船。
白玉河有百丈余宽,浪花翻滚的河面上,灵气弥漫,如云蒸霞蔚。
众多杂役都神清气爽不少,恨不得在这里练气吐纳个三年五载。
造船一事,主要由藏宝峰弟子负责,御兽峰的弟子在搬运材料结束后,已经返回宗门。
白玉宗的六座主峰,分别为白玉峰、洗月峰、御兽峰、藏宝峰,储秀峰及除魔峰。
白玉峰和洗月峰的功法体系最是完善,弟子人数最多。
储秀峰别名炼药峰,山上满是灵药,储千秀纳万灵,以培养炼丹师为主。
而除魔峰更偏重于战斗型修士的培养,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宗门境内出没的妖兽魔道,都由他们处理。
至于藏宝峰,主打炼器,下至工具符纸,中至符箓法器,上至灵器法宝,大都出自他们之手。
杂役弟子如果修炼至练气中期,可晋升外门弟子。
只是一般下品灵根的外门弟子,基本无法拜入六大主峰,只能去副峰。
“来了。”
等待有一会后,一个杂役出声。
众人抬头望天,有十来个云团自远空飘来,每个云团上,都盘坐着几道身影。
林南内心一凛。
只有练气后期,才能祭炼法器。
俨然每个云团上都有一位内门弟子,余者则是外门。
他们制作的船只,要经过修士祭炼才能航行。
因为顺着白玉河前往东海岸,风大浪急不说,还要防御水兽攻击,没有防御性能的船只,可抵挡不了水兽攻击。
等到云团降落,藏宝峰弟子在陆管事的接迎下,站在了高处,面无表情地扫视下方诸多杂役弟子。
虽然同在一个宗门,同为师兄弟。
但地位和实力带来的差距,将二者分开在宛如云泥之别的两个世界里。
简单商量一阵后,杂役们被分成十批,开始建造船只。
得罪陆管事遭受孤立的林南,这一次得到了区别对待。
显然,是陆管事对带队前来的牧云北师兄嚼了什么舌根。
“林南,你的任务,是去河里巡察,监视水兽,以防它们靠近破坏。”
牧师兄在安排完其他杂役后,毫不客气地说道。
让自己去河里?
林南拳头紧握,一言不发,抬头看向气场逼人的白衣青年。
“怎么,我身为内门师兄,还使唤不动你一个杂役吗?”
牧师兄皱眉沉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