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然算是听明白了。
林南不知怎么得罪了牧云北,被其安排去河底巡察。
此举摆明了就是让林南送死。
但地位低下的林南没得选择,还是下了河,在下面待了那么多天。
然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结果林南却活下来了。
先不管林南是怎么在河底待七八天并活下来的,光是牧云北这种假公济私,借助地位职务残害同门的行为,就让她看不下去。
更何况,林南是她带去的洗月峰,也是她安排来参与造船工作的。
牧云北没害死他,竟还敢当自己的面,伤害林南,那不可能坐视不管。
牧云北不明所以地看着秦姝然:“秦师姐,有何见教?”
陆管事则脸色难看无比。
莫非林南没有骗自己,秦姝然确实会给他撑腰?
真要这样,那林南他可动不了,更不用拿这个去继续讨好沈小月。
涉及到真传弟子间的争斗,他若冒然插手,极容易栽进去。
面对牧云北的询问,脸色如霜的秦殊然冷声道:“牧师弟,林南,是我洗月峰后山果林护林员,更是我让他来协助造船。
我现在很想问问,你当着我的面对付我的人,是对我有不满呢?还是另有用意?”
此话一出,林南彻底松了口气。
当秦姝然亲口说出这话,意味着他的扯虎皮,就不再是扯虎皮,而是一面大旗。
以后谁再欺负自己,先得看看是否拥有承受秦姝然怒火的本事。
看着冷若冰霜的秦姝然,牧云北不由脑海一声轰鸣,结结巴巴的道:“什,什么?秦师姐,这小……林师弟,是你的人?”
“怎么?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懂?需要我再说一遍?”
牧云北一张脸垮成了猪肝色,他转头恼怒地瞪了一眼陆管事,显然怨恨上了。
居然为了一个小小杂役,得罪到了秦姝然?
要知道,秦姝然不仅是洗月峰真传,白玉宗的第一美女,更是洗月峰主的嫡孙女。
家世地位,天赋实力,全都高高在上。
纵然借他一百个胆子,牧云北也不敢得罪秦姝然。
他脸色迅一变,堆起笑脸道:“秦师姐,这事是我没做对。我不知道他是师姐的人。”
秦姝然冷哼一声。
显然对这个说辞不满意。
牧云北咬牙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愿向秦师姐送上十枚灵石以作赔偿,还望师姐大人大量,原谅师弟一次。”
秦姝然没有作声,而是看向面色平静的林南,半响方道:“你对不起的是林师弟,所以你该向他赔礼道歉。他要是满意了,我当然不会再追究此事。”
堂堂内门跟一个杂役赔礼道歉,绝对是大损颜面的事。
但秦姝然,牧云北实在不愿得罪。
沉默了片刻,牧云北终究选择低头,挤出一丝笑意看向林南:“林师弟,这次是师兄欠考虑了,贸然安排你去做一件危险之事。
这样吧,你有什么要求,师兄会尽力满足你,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林南没想到事情发展成了这样,抬头用询问目光看向秦姝然。
看到后者点头后,他放下心,快速思考起来。
毫无疑问,现在的他,最缺的就是贡献点。
如果能从牧云北这搞来足够的贡献点,接下来的修行就会顺畅很多。
这样的机会,只此一次。
不斗胆抓住,肯定要后悔。
沉思了两三个呼吸后,林南开口了:“牧师兄,废话多说无益,如果你确实想平息此事,就给我……五十贡献点吧。”
杂役弟子一个月一点贡献,外门弟子一个月是三点。
至于内门,多达十点。
五十贡献点,对牧云北来说,差不多需要积攒五个月,最主要贡献点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供不应求之物,足以让他狠狠肉疼上一阵。
听着林南提出的要求,牧云北气得脸色阴沉如水。
区区小杂役,胆子真的大啊。
居然真敢向自己索要赔礼,还一开口就五十贡献点?
见他目光阴晴不定,许久没有搭腔,秦姝然忍不住了,秀眉微皱说道:“怎么,堂堂内门弟子,说话不算数吗?还是连区区五十点贡献都拿不出?”
林南心里忍不住给秦姝然点了个赞,对秦师姐的帮衬也更加感激。
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偿还这份恩情。
牧云北看了一眼面色清冷的秦姝然,咬牙道:“秦师姐,你就这么帮着这小杂役?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藏宝峰?”
秦姝然沉默少许,摇头道:“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牧师弟不想解决这事,那就算了。反正传出去外人也只会以为是藏宝峰横行霸道,毫无担当。”
“这个……”
被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头上,牧云北牙齿都咬出了咯吱作响声,只能硬着头皮,“行,看在秦师姐的面子上,给你就是了。”
说完转头看向林南,“把你的弟子令牌拿出来。”
弟子令牌是一件法器,无需祭炼,只要滴血认主就能使用。
接过林南的令牌,牧云北又取出自己的,彼此接触。
下一刻,林南就感知到自己多出了五十点贡献。
“小子,我给你一个忠告。”
牧云北一边递回令牌一边威胁,“这世上总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命拿,却没命花。”
林北一脸微笑的接过:“牧师兄,你懂的道理真多。可惜,你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大道理,还是留给自己用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悄悄地偷笑起来。
林南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牧云北却已年过二十。
但言语交锋中,牧云北屡次落败。
碰了一鼻子的灰。
估计今天的事,会很快在白玉宗流传开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至于两人的恩怨会发展成如何,那就不关他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