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的乌云,以一种抛石机的石弹轨迹,划出一道彩虹一般的路线,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七翎雪鹰砸了过去。
火龙终于解除了束缚,以一种遨游九天的姿态,以一种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轨迹,急不可待的扑向七翎雪鹰。
风刃则是简单多了,星纹炮快速的转动了一圈,就将那十几道风刃直接甩了出去。
这十道风刃几乎是瞬间就将一片偌大的区域给填满了,各自带着飘忽不定的轨迹,带着一道一道的残影,影影绰绰的疾射而去。
最后发起攻击的是水袖,有一种不紧不慢的从容,像真的水云袖一般轻舞着,跟在那些千奇百怪的攻击后面,
这一波大型的攻势,以一种铺天盖地的气势,目标正是七翎雪鹰!
七翎雪鹰的应对仍是十简单。它将颈后的剩余五根翎羽全部熄灭了。
乌云化成了袅袅轻烟,电链变成了火花。
火龙像是烧了一夜的篝火,变成了漫天的灰烬。
风刃变成了十几团小的气旋,融入了高空的风雪之中。
水袖化成了漫天的雨滴,纷纷落下,好像是下了一场阵雨。
那些雨点倒是有相互靠近融合成水球的迹象,可惜最后却是化成了毛毛细雨,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江纹申深吸了一口气,对舰上的众人低声吩咐道:“纹器备战!架炮!我们,走!”
几乎是江纹申话音刚落,飞鱼舰那一种载浮载沉的状态就突然消失了。
早就有所准备的江纹申把双手放在舵轮之上,轻巧的一划,飞鱼舰就从那些羽兽骑当中硬挤了出来。
这十几个羽兽早就已经不是之前那种气势汹汹的状态了。几乎每一头羽兽都到了熄纹的边缘。
它们的纹羽、羽兽纹已经呈现出了黯星的状态。
它们背上的星师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尤其是那些星环或纹兵被直接洗纹的,一脸的惊恐,哪里还顾得上拦截飞鱼舰?!
更何况飞鱼舰上的众人相对于他们而言,绝对属于是养精蓄锐已久。
这些羽兽骑要是敢拦截,那就是送人头去了。
即便清楚的知道双方对比的现状,仍是有两三个羽兽骑不顾一切的往飞鱼舰的一对羽翼上跳。
他们座下的羽兽再也扇不动羽翼了,拖着长长的哀嚎直接从云海之上坠落下去。
那几个羽兽骑在羽翼之上直接退环,把各自的纹器抛进了飞鱼舰的船舱里面,示意自己只是想要一条活路而已。
大程小程没有得到指令,并没有直接下手。炮手也只是架好了炮,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只有江纹申双手在舵轮上快速划过,飞鱼舰就以一种扎猛子的下潜规避向下几乎平移了两三丈的高度。
那几个羽兽骑前不着村,后不着舰,直接就拖着各种咒骂的长音向下坠落。
留在原处的那些羽兽骑顿时就坐蜡了。
要说投奔飞鱼舰吧?上面那一个白板面甲显然十分记仇,不愿意接受这些撵了飞鱼舰一路的羽兽骑。
哪怕那几个羽兽骑已经主动缴械了,也不行!
要说投奔江豚舰吧?那边的情况显然也不是十分乐观。
七翎雪鹰虽然已经熄了纹,眼中的“神采奕奕”也消失不见了,但是攻击江豚舰对它来说显然仍是游刃有余的。
此时的江豚船,炮手基本全都是退环的状态,水手也是拼命赶了这一路。
况且江豚舰星纹体系的状态明显不正常,能够安安稳稳的找个地方降落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至于江豚舰上那些完成了纹器备战的星师,纹器上的纹器纹要不是被直接洗纹了,就是“褪色”了。
此时的纹器就是一堆的破铜烂铁!
不过,江豚舰毕竟是战舰!
她那上下苍穹屏障不仅仅远比任何民团星纹船舷的苍穹屏障要厚实多了,并且还可以将上下两半合拢起来,形成了一个闭合的橄榄形!
七翎雪鹰扑闪着一双巨大的羽翼在苍穹之上不断挥击着,一对巨爪在苍穹上挠着划着。
苍穹之上荡起阵阵密集的涟漪,似乎正在迎接一场狂风暴雨的湖面!
辛舰长此时只觉得无能狂怒!
十四翼江豚舰其实已经是一支非常强大的武装力量了!
这样一艘翼级最低的战舰,可以完胜黄石民团船队这样规模的武装力量!
这一艘江豚舰是右金吾卫舰队的旗舰,几乎集合了最好的炮手、水手,还具有强大的撞角,丝毫不惧近战!
只是,七翎雪鹰入骨的隐纹,其神性分明就是克着江豚舰!
数量的优势在七翎雪鹰面前毫无优势可言!
江豚舰只能“且战且退”,任由七翎雪鹰发泄似的在江豚舰的屏障之上进行着破坏。
这场景看上去像是斗鸡场当中的发情了状态之下的白鸡,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得亏七翎雪鹰现在已经熄纹了,虽然它很快就撕碎了苍穹屏障,但是舰上的星师们还有谐阵所组成的盾阵可用。
江豚舰上的星师们,可是这一场战斗当中的“有生力量”。
终于,当江豚舰下降到云海之后,七翎雪鹰这才发出了一声极为不甘的清唳,缓缓的转身,往它睡觉的那一座雪山的方向飞去。
那些羽兽骑这时才敢向着江豚舰靠拢。他们在得到辛舰长的首肯之后,这才顺着羽翼回到舰上进行休整。
那些羽兽如果不负重的话,倒还是勉强能够飞的,就跟在江豚舰的后面,一副残兵败将的样子。
而此时,飞鱼舰已经下降到了雪妖山脚差不多靠近地面的高度,沿着一座蜿蜒的山谷,往西面航行而去。
飞鱼舰之上,包括江纹申在内,全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江纹申刚刚跟水手长互换了位置,小程直接缠着江纹申,要听这个什么七翎雪鹰的来历。
江纹申见到飞鱼舰上的众人全都竖起了耳朵来,便简单的介绍了一番:“关于七翎雪鹰,我其实是从预订茶室的书架上看到的。”
“那是记录在一本手札上面的......故事,记录者为‘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