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本来还想在光华殿待一会儿,却听向明说,东宫有要事。
他只能松开姜容音,起身离开。
等姜昀走后,宝银赶忙进来。
手中还拿着伤药,只是在看到姜容音手腕上包好的伤口后愣了下。
“公主……”
姜容音垂眸看向自己手腕上的伤布。
宝银上前:“公主,您今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无人帮我,我若是不想办法,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那里了。”
盛淮安给的游记,是他自己写的,所以那旁边偶尔会有一些他写的批注。
也就是那么恰好,姜容音看到了上面的一句话。
通过来回摩挲手腕,刺激脉搏,可以扰乱大夫诊脉的结果。
姜容音也不确定,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倒是没想到来的会是张太医罢了。
“六公主自小就针对您,如今更是说出这样的话来,平白污蔑公主您的清白。”
谁不知道姜容音在宫中的处境本就艰难。
姜雪萍还用女子最在乎的清白来污蔑姜容音。
要是今日,姜容音进的不是紫宸殿,而是坤宁宫。
如今,怕早就成了尸体了。
魏皇后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来听她辩解什么。
想到这里,宝银叹了口气,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容音制止。
只见红缨从外面走进来:“公主。”
姜容音嗯了下:“今后你就在殿内伺候吧。”
“红缨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刚刚她在外面,姜昀说要杖毙她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姜昀而言,别人的命在他手中,只是胁迫和威胁的手段。
他谁都不在乎的。
听着红缨的话,姜容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抬手让她离开。
她只是不想多欠因果罢了。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学知馆也去不成了。
姜容音干脆待在光华殿,只是没过多久,倒是等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小姐?”
看着急匆匆赶来的林挽歌,姜容音也有些诧异。
“我听说了学知馆的事情,你没事吧。”
林挽歌关切地问了一句。
原先她也只是听过姜容音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她的处境会这般艰难。
六公主再怎么说,也是姜容音的姐妹,却能出言直接污蔑清白。
姜容音轻摇了下头:“无碍,有事的不是我。”
听着姜容音故作轻松的话,林挽歌坐到她面前:“原先我还让你想法子,现在看来,真是险些害了你。”
要是让人知道,姜容音帮她去惹皇后厌弃。
到时候挨罚的,怕是也只有姜容音。
宫中的人都讨厌九公主。
这句话还是林挽歌刚入宫时,朝露殿伺候的宫人说的。
姜容音没做错过任何事,却承受了最大的恶意。
林挽歌也不明白,为何有些人,明明素未谋面,却对她有这么大的厌恶。
“没事的,我也没有说什么,林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姜容音笑着安抚一句。
林挽歌性情率真,所以才会在知道这件事急匆匆赶来。
只为当初让姜容音帮忙的事情道歉。
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好意思接受她的这份歉意。
林挽歌在光华殿陪了姜容音不一会儿后,就见红缨走进来。
“公主,六公主在御花园晕倒了。”
听着红缨的话,姜容音才想起来,姜雪萍还要从长安门跪到她的光华殿呢。
“晕就晕了吧,反正也有人照顾她。”
姜容音不甚在乎的说了一句,反正姜雪萍那话,姜容音也没当真。
姜雪萍的生母万昭仪可是魏皇后的人,万昭仪伏小做低这么多年。
在魏皇后面前,自然是能给自己这唯一的女儿求情的。
所以姜容音也没想过,姜雪萍真的能从长安门一路跪到光华殿。
说说而已,当真她就太傻了。
只不过红缨后面的话,却是让姜容音一愣。
“殿下吩咐了,不允许任何人去扶,既然是六公主亲自说的话,自然要说到做到。”
说罢,红缨低着头没再多说。
御花园围了一圈的人,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毕竟太子殿下的命令,可没人敢违抗。
大家原本以为,姜雪萍整日里围着姜昀转,皇兄长皇兄短的。
姜昀会网开一面,没曾想,在这件事上,姜昀的态度倒是坚决。
“殿下为人,还真是一丝不苟,严苛得很。”
林挽歌感慨一句,要是真的成了太子的侧妃,她都不敢想,自己这一辈子,得有多无聊。
姜容音垂眸,她也没想到,姜昀会真的让姜雪萍一路跪到光华殿。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后,林挽歌便离开了。
还给姜容音留下了自己带来的赔礼,一盒她自己做的糕点。
林家远在塞北,是真正的边军。
只是后来林将军军功赫赫,这才得以调令回京城。
林挽歌纵使有千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随父回来。
天子诏令,若有违抗,满门抄斩。
她不愿意待在京城,更不愿意进宫。
可偏偏,最不愿意的事情,总是一起发生。
姜容音看着林挽歌有几分落寞的背影,收回视线落在她带来的糕点上。
不似宫中糕点那般精致,却别有一番风味,就同林挽歌的人一样。
入夜后,姜容音刚准备睡觉,就听宝银说,姜雪萍彻底昏死了过去。
万昭仪在宫道上哭的撕心裂肺,皇后娘娘不忍心,便出面罢免了姜雪萍的罪责。
有皇后出面,姜昀也不能再说什么。
听围观的宫人说,姜雪萍的腿都磨出了一大片血,也不知今后那腿还能不能好了。
宝银却是痛快,只觉恩仇得报。
姜容音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让她早些去休息。
恩仇的没得报,姜容音不知道。
只知道,这件事一过,姜雪萍会更加记恨她了。
所幸她那双腿应该能让她安分一段时日,等燕射宴时,她跑出去,从此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光华殿的光亮一瞬灰暗下来。
此时的东宫却是灯火通明得很。
戚如丰站在床边,看着神智不大清醒的姜昀。
“他这伤,怎么还越发严重了?”
听到戚如丰的问话,向明回道:“殿下这几日都没上药,期间,毒发过一次。”
姜昀身上的毒原本是一月都发作不了一次。
可这月已经是第二次了。
毒发时犹如万箭穿心,蛇虫鼠蚁在啃咬一般。
再加上姜昀身上的伤还没好。
今日回到东宫后,姜昀正同戚如丰在商议事情,一时毒发,便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