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
裴彧已经被罚着跪了许久了,这会正百无聊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以为是父亲让人来放他出去了,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转头看了过去。
当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裴彧眼底依旧满是欣喜,“大哥?大哥你回来得正好,你快去跟爹说一声,快放我出去,我在这里待得都快要生霉了。”
裴彧这么说着,看着裴延面色不太好看,这才意识到不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哥,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着裴延从身后拿了一根藤条出来。
裴彧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对着外面呼喊了起来。
但是祠堂的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随即祠堂内,一声声藤条抽在肉体之上的声音伴随着裴彧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了出来。
“哥,哥你干嘛!”
“你弟弟我才被逃了婚,我心里正难受着呢,你这是干嘛啊!”
“啊!哥,你怎么越打越重了?”
“娘,娘,救命!”
裴家祠堂此刻喧闹一片,毓庆宫中却显得格外地安静。
姜锦书在把丝绸呈给了姜婉兮之后,姜婉兮就以她回来的太晚,污蔑她私自出去躲懒,罚着她又在院中跪了一个时辰。
一直到外面递进来了姜栾的家书,姜婉兮看过之后心情好了几分,这才允了她回了耳房休息。
等到回到耳房的时候,姜锦书浑身已经跟散了架一般了,身上更是被汗液包裹,难受得厉害。
所以即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姜锦书还是褪去了衣衫,到了角落处,拉起了自制的帘子,准备简单冲洗一下。
宫中的宫女是有洗澡的地方的,但是比不得主子们,都是一堆宫女一起洗,而且还要轮到了才能去洗,不是什么时候想去洗都行的。
但是姜锦书到底是个现代人的性子,受不了浑身这股味道,所以才自己在耳房内弄了一小块地方,用竹管自制了一个管道,再在上面放了一个漏斗,每次都用这样的方式简单冲洗身子。
今日身上黏腻的厉害,她便跟往常一样,拿了一小桶的水,在水中放了一小块自己研制的驱蚊留香的香料。
香料在遇水的那一刻就融化了,馨香的气味瞬间就侵入到了姜锦书的鼻腔之中。
不过姜锦书每次放得都不多,所以这个味道外面是闻不到的。
没敢耽搁,姜锦书很快就把那个小木桶拿到了上面挂住了,倾斜了一个小小的角度,让里面的水流可以缓慢地流入到漏斗之中,再淌入到竹管之中,她就可以凑着冲洗身子了。
小心翼翼地冲洗干净了脖间伤口附近,姜锦书这才开始冲洗身上。
带着馨香的水流在周身晕开,姜锦书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跟着稍稍松缓了几分。
可是就在她微微闭着眼睛想稍稍享受一下水流冲走疲倦的感觉时,耳房的门却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了。
姜锦书被狠狠吓了一跳,但是这会她正在冲洗,也没敢吭声,只赶忙扯过了一旁的帘子,焦急挡在了胸前。
谢暨白压根没想到姜锦书会在这个地方沐浴,再加上屋内烛光昏暗,他只看着她在这边支了个帘子,帘子后面影影绰绰的,不知她在作甚,双眉顿时跟着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掀开了帘子。
掀开帘子的那一刻才发现姜锦书此刻的模样。
“殿下!”姜锦书慌乱不堪,脸颊滚烫,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跟着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樱粉色。
“殿下恕罪,奴婢,奴婢……”
是真的没想到谢暨白会再次闯入到她的这个耳房内,姜锦书一开始是真的慌乱。
但是她很快就跟着冷静了下来。
这不是现成送上门来的机会吗?
这么想着,姜锦书顿时轻轻咽了口口水,不安地看向了谢暨白,“殿下,奴婢的衣服在您身后,您可以递给奴婢吗?”
那是姜锦书准备洗完澡之后穿的干净衣服。
因为原本以为自己洗完澡就能睡了,所以只拿了一套亵衣放在那里。
她这么说着,眼看着谢暨白蹙着眉不动弹,只能壮着胆子出声道,“殿下若是嫌弃的话,可否闭上双眼,让奴婢自己过去拿?”
姜锦书这么说着,依旧牢牢抓着手中的帘子,好似生怕被谢暨白看到一星半点。
谢暨白刚刚也觉得眼前这一幕过分香艳了几分,但是也并未想要对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毕竟他这一次来是有其他正事想来问清楚的。
可是如今看着她那副恨不得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谢暨白心中反倒是生了几分恼意。
这东宫上下,上到太子妃,下到婢女,哪一个他想要要不得?
偏生她自入宫之日就一遍遍地表示她绝无如此心思,甚至视他如洪水猛兽一般。
此刻他离她极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馥郁香气,不由得想到国公府上那一幕。
那时候他虽着了道,可是所有的感触却依旧记得清楚。
她软糯的腰肢还有那股熟悉的馨香味,每一点都在勾着谢暨白向前。
刚过弱冠之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偏生姜锦书又生得过分美艳,此刻刚刚沐浴过的她就如同沾染了露珠的花骨朵一般,惹人采摘。
谢暨白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伸手一把将人扯入到了怀中。
“殿下……”
姜锦书猛地撞入他的怀中,整个人吓得浑身发颤,就连声音都是在抖的。
“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知道殿下会来,不是故意在殿下面前失仪的……”
谢暨白看着她在自己怀中颤动的样子,呼吸却越发深沉了几分,低沉开口道,“你很怕孤?”
姜锦书垂低了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要压下惊慌的感觉。
但是最后还是徒劳。
只能继续微颤着回道,“奴婢,奴婢不敢,奴婢只想好好跟着太子妃,奴婢不敢有逾越之举,殿下在奴婢入宫之时的告诫,奴婢日日谨记于心。”
姜锦书浑身雪白,即使在烛光之下也能看得出来肤如凝脂。
她此刻这副颤巍巍的模样实在过于招惹人。
谢暨白听着她一再地说话点自己,心中那股火越发烧得“噼啪”作响,不由得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哑开口道,“谨记于心?”
“姜锦书,这番费尽心思勾引孤,你还敢说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