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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姜锦书就快速收回了目光,随即垂眸认真开口道,“回陛下,奴婢幼时曾跟随爹爹习过骑术,今日能在殿前献丑也全仰赖爹爹幼时的教诲。”
“所以奴婢斗胆想替爹爹要个赏赐。”
谢渊听着姜锦书的话,笑容越发明朗了几分,“难得你有这份孝心,说吧,想替姜国公要些什么封赏?”
姜锦书这才垂眸细想了一会,认真开口道,“爹爹养大奴婢,奴婢还不曾孝敬过他,所以一时也不知道送什么好。”
“不过想来陛下送的都是极好的,奴婢先替爹爹谢过陛下赏赐。”
姜锦书这一番话出口,谢渊等人倒是被她给逗笑了。
而姜锦书垂低着头,嘴角微微勾了勾。
这一份封赏她是特意替姜栾要的。
只有这样,他才会以为自己没有发现是他们在马匹身上动了手脚。
另一原因则是这宫廷之中,最是忌讳无欲无求之人,而那些上位者却也讨厌贪得无厌之人。
她既要了赏赐,又不是替自己要的,不但不会令上位者不舒服,还白得了一个孝顺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至少这样一来,日后在这宫中旁人提及她第一反应就不会再是姜婉兮的婢女,而是姜国公的庶女。
他姜国公有一个为奴作婢的女儿,从今往后,她做多久的婢女,他姜国公就要跟着丢多久的脸。
所以姜锦书这一步棋,走得显然极妙。
在场所有人如今看向姜锦书的目光都多少带着几分惊艳,除了姜婉兮。
听着姜锦书替姜栾要了封赏,听着周围所有人都在夸赞她骑射技术好,夸赞她有孝心,姜婉兮不由得狠狠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中的恨意浓得几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原本是想趁着这次机会除了姜锦书的,所以才给了她这个上场的机会。
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那匹马在那么明显的声音的刺激之下竟然没把那个贱人甩下马来。
这个贱人还当真是命硬,这样都弄不死她。
如今倒好,不但没弄死她,反倒是让她在众人面前得了脸,甚至就连陛下都对她刮目相看。
以后想要除掉她只怕是越发难了。
姜婉兮正这么想着,突然就见着宸妃朝着自己这边瞧了过来,笑着开口道,“太子妃今日可真是得脸了,有个这么厉害的妹妹,臣妾当真是羡慕得紧。”
“宸妃妹妹说笑了,不过就是小时候随着父亲学会一些皮毛罢了,你可别再拿我们打趣了。”姜婉兮攥紧了帕子,努力滴水不漏地回着。
“哪里能是皮毛,刚刚就连陛下都夸赞锦书了,太子妃就别过谦了。”宸妃笑着看着姜婉兮继续开口道。
“不过锦书都这般厉害了,太子妃想必更加厉害吧,只可惜如今臣妾身子不方便,不然怎么都得跟您讨教一下。”
宸妃这番话说得看似是在恭维,但是其实每一个字几乎都能触怒姜婉兮。
只是即便心里恨不得上前去狠狠撕了宸妃这张脸,姜婉兮此刻也只能强忍住了,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笑意,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那边姜锦书在要了封赏之后就准备走回到姜婉兮的身边去了。
可是还未走几步,那边的蔚泽公主却一把推开了正在给她包扎的御医冲着姜锦书出声道,“你先别走,我们还没比完呢。”
“刚刚是本公主大意了,你要是有胆量的话,我们就再比一场,这一次本公主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蔚泽,不可胡闹。”一旁的漠北王子听着蔚泽的话,忍不住出声道。
他知道蔚泽一向都是输不起的性子,这一次输给了一个宫娥,是觉得下了面子了,所以才会缠着对方要再比一次。
但是姜锦书的骑射他看在眼里,就算再来一次蔚泽也是比不过的,只是多丢一次脸罢了。
所以他才会出声想要阻止。
但是蔚泽跟他想的却完全不一样。
她刚刚看过了,姜锦书的骑射确实都很厉害,但是她却不会武功。
所以哪怕在骑射上赢不了姜锦书,她今日也要让姜锦书吃点苦头。
她蔚泽从小到大还没有像今日这般丢脸过,还是输给了她最瞧不上的大祈女人。
不是都说大祈女人柔弱不堪,只是男人的玩物吗,她要是输给了这样的人,那她还哪里有脸回到漠北去?
这么想着,蔚泽丝毫没有要理会自己哥哥的意思,抓着手中的马鞭直指姜锦书,“你到底敢不敢再跟我比一场?”
姜锦书原本是想见好就收的,但是如今这一切显然都已经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
没敢擅自做主,姜锦书刚想转头请示,就听着谢渊出声道,“锦书,难得公主有兴致,你就陪她好好再比一场。”
“放手去比,若是再赢了,朕还有赏。”
姜锦书这才恭敬应声,随着蔚泽回到了马场之中。
一旁一直没有太多反应的谢暨白却在这一刻蹙紧了双眉,看向蔚泽的目光之中透着几分冷意。
他很清楚这个蔚泽公主肯定没安好心。
只是他如今的身份,自是不能为了一个小小宫女大动干戈。
其实本来也是,一个宫女而已。
谢暨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要说服自己,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守着的应舟。
应舟立刻明白,然后转身向着赛马场附近走了过去。
而马场内,此刻姜锦书刚刚翻身上马,刚准备伸手去接太监递来的弓箭,就听着蔚泽公主开口道,“这一次我们不比这个了,我们比骑马越障碍,障碍难度要升级。”
蔚泽说着,使唤着一旁的几个太监按照她说的把场地都重新布置了,等障碍全部都准备好了之后,她才将手中的一个酒碗递给了姜锦书,“等到目的地,谁碗中剩的酒多,谁就算胜出。”
随着蔚泽这番话出口,周围的议论声越发明显。
这样的比试对于姜锦书这种柔柔弱弱又不会武术的人来说显然极为不公平。
但是若是此刻说不行,无疑就是在认输。
所以姜锦书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了酒碗。
在锦旗挥舞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带着几分担忧看向了姜锦书,唯独姜婉兮,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谁都看得出来那个漠北公主是故意在针对姜锦书。
刚刚那一场没能弄死姜锦书,她就不信这一次她还能那么幸运。
等下只要漠北公主敢动手,她就可以顺水推舟,让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一起出手,一定让姜锦书这一次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