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剑闪过,响起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交接声。
履带从内轮脱落,一辆重达50多吨的虎式最终缓缓停下来,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但其炮管却依然转动着寻找目标。
随着泰勒的又一通重劈,那厚重的炮管也随着发生变形。
这已经是泰勒所摧毁的第五辆坦克了,他重重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缓缓下流。
他体内的魔法元素已经消耗了大半,几乎每一记重劈,他都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但此刻,他心里却反而重重松了口气。
向着身后的周围看去,那一辆辆的铁车已经被骑士们破坏了一多半,只剩下十几辆,还在不断调整着炮塔,发射出足以令超阶骑士重伤的88炮弹。
就在他扭头的功夫,就有一辆坦克被他的超阶队友给砍断了履带,龟趴在了地上。
“干的漂亮,老兄”
泰勒忍不住夸赞出声,但他的队友却是沉默着站立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叹气。
“真的很好吗?”他的战友声音沉闷,其中蕴含着一股哀伤。“你还没注意到吗?我们的超阶骑士团已经阵亡了一大半。“
“他们可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对帝国而言都极为强大宝贵的力量,而我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所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破坏了敌人几十辆战车而已。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干得漂亮吗?”
听着战友的提醒,泰勒这才发现,他最引以为傲的超阶骑士团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但他内心的高傲不允许他说出丧气的话,“可,最终我们还是赢了,不是吗?“
说出这句话后,泰勒像是赌气,猛地抡起手中的银剑,朝着一辆坦克飞速冲去,举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还来不及调转炮塔的坦克履带上狠狠砸下。
就这样,他有些疯狂似的,尽管双臂已经忍不住得发抖,依旧不停的毁坏一辆又一辆的坦克,直到所有的虎式坦克趴窝在原地后,泰勒才疯癫大笑着,虚脱张开双臂自由落体的向后砸在地上。
“胜利~胜利,是属于艾克沙修的。”
一时间,这片土地终于安静了下来,存活下来的骑士们,愣神环顾着。
那些装甲巨兽们尽管不再动弹,但他们也拿里面的敌人毫无办法,厚重的装甲,除非有圣阶的战力,不然根本不可能破坏开。
“现在要回去吗?”
一位存活下来的高阶骑士谨慎着开口,打破了这番静谧。他内心已经几近到了恐怖的边缘,那股血肉迸飞的画面让他几次呕吐。
虽然不想承认,他实在是怕了。
泰勒用酸痛无比的胳膊撑着地面,半坐起身。
“当然,失去了这些铁车,敌人的进攻就对我们没什么威胁了,剩下的就交给帝国的勇士吧。”
泰勒于此刻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拖着已经因透支体内魔法元素战斗而隐隐崩裂的身体缓缓起身。
“帝国会让这帮愚蠢的敌人付出代价的。”
剩下存活的八名超阶骑士和二十左右的高阶骑士不由暗自庆幸,他们这也算是逃过一劫吧?
然而,不待他们完全转身,大地之上的石子尘土又开始震动,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嗡嗡的轰鸣。
泰勒的身子陡然僵住,等再回过头的那一刻,棕色的瞳孔陡然收缩了针状,全身的汗毛直直竖立起来,内心彻底被惊恐所填满。
这是一幅令人绝望的景象啊!
甚至于泰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远处,数百米之外的小土坡上,一辆接着一辆的坦克冒出头来,它们齐头并进,坦克顶部的机枪手正将枪口调转朝向了他,就等着接近后疯狂的扫射。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绝望的一幕吓得愣在原地。
坦克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其数量已经超过了他们费尽全力破坏的总和,直到此时泰勒和他的队友才明白,刚刚他们付出了巨大代价而破坏的战车不过是敌人的先头部队罢了。
“假,假的吧!”
刚刚还在庆幸自己存活下来的高阶骑士,尖叫出声,随后再也不顾什么帝国的荣耀,骑士的的信仰,开始朝着泰伯伦城疯狂逃去。
“我们,究竟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帝国真的能抵挡住这源源不断的钢铁洪流吗?”
有人低沉绝望地开口,有人默默拿起银剑,也有人毫不犹豫地开始逃跑。
唯有泰勒,他站在原地,不时发出几声癫狂的大笑,不知是笑得是自己的无力亦或是自己心中强大帝国的落寞。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银剑,大概是是不想面对失败的事实,又可能不愿见证帝国的衰败,泰勒高举的银剑于手中旋转,而后奋力捅进了自己的腹中。
疼痛使他瞪大双眼,继而那股生命垂危的无力让其慢慢倒在地上,合上了他不愿面对现实的眼睛。
这个超阶骑士就这般,绝望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剩下的骑士们也自知不是对手,他们或是逃跑或是不顾一切,没有意义地朝着坦克集群冲来。
可随着机枪手的扫射以及坦克炮塔不断射出88毫米的穿甲弹,这些帝国地精英也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装甲集团继续向前推进,那些被毁坏的坦克也被后勤人员拖走,在不久后他们又会成为崭新的坦克,重新投入战场。
就好像是新时代的咆哮,装甲集团朝着泰伯伦的坚固高墙发出了不断的炮击。
墙下是全副武装的装甲集群,墙上是手拿铁剑盾牌的帝国战士。
而随着城墙的不断倒塌,和坦克,装甲车的推进,泰伯伦这座朝阳领的军事重地,被毫不留情得吞噬一空。
画着银色龙纹的红旗插在了城堡的最高处,也预示着通往朝阳领的南大门被彻底打开了。
风吹过红旗,战士们唱响了胜利的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