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n楚妙妙出了酒楼上了一顶小轿,被抬着一路晃荡着到了河坊。
直接进了百花楼。
不似瑟楼那等教司坊名下的官家妓院,属于个人私营。
楼里的姑娘接不到那种官员贵公子之流,三教九流特别多。
之一混进了楼里,看到楚妙妙一路上颇有些气派,仆从以及姑娘都对她挺客气的。
难不成,她混成头牌了?
不过她倒是有这个资本,长得还是挺好的,如若芙蓉。
这些年来楚正和柳氏也没少花费心思教养她,她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
在这种妓院里可没人能拿的出她的手艺,这头牌也算个名副其实。
回了三楼的某个房间,屁股都没坐热就有人来找她了。
这一看还是个熟人呢,正是之前柳氏来河坊求子时骗她的那个年轻女子。
在这妓院里换了一身装扮,花枝招展风尘气十足,乍一看还真认不出呢。
“今日如何,可有认出你来?”
楚妙妙站在一侧小心翼翼,“卞梁有些怀疑,大概是看我眼熟。瑞王……他早就不记得我了。”
“你说你,好歹做了那么多年大小姐居然脸生到这个地步。”
“楚正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官员罢了,我也没机会去出席真正的贵族宴会。”
“所以接下来你要努力呀,让真正的达官贵人都认识你。”
“我……我有信心。只望主子能给我个机会,届时让我亲手杀了楚之一那个贱人。”
女子呵呵笑起来,“杀她?我的主人都没把握能一举杀了她,就凭你?”
楚妙妙立即急起来,“我别无所求,到时让我扎上一刀也是好的。只要主人同意,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
女子仍旧是咯咯笑,起身摸了摸楚妙妙的脸,“虽说你不聪明,但这脸还是好看的。”
“是,我是不够聪明。若不然也不会被那该死的护卫卖到这里来!”
“你错了,他就是本教中人,他奉命潜伏在那废太子身边。你又是换亲又是会预测的,不注意你很难啊。”
楚妙妙没想到是这样的,有惊讶又慌张,就是没悔恨。
无论如何,哪怕再重生个三四回她也绝不会放弃京城的荣华富贵,必会死死赖在楚家再行钻营争取。
女子继续欣赏楚妙妙脸上的神色,又给她指派了任务,沐浴更衣过后再去某个茶楼里伺候某位大官儿。
之一听得清楚,那位官员正是卞家姻亲。
从今日丰弛再到与卞家相关的官员,这邪教不死心的开始要从另一方下手了。
乍一看目的就是要搅乱这大燕,他们渔翁得利,甚至于是想得到这天下。
不过她没忽略那女人刚刚说的一句话,她说她的主人都没把握一举杀了自己。
看来自己的大名在邪教还是很响亮的嘛!
这个时候还是顺藤摸瓜的好,尽管之一有心将那女子拿下,这人在邪教的身份不一般。
楚妙妙沐浴更衣洗香香之后很快就被轿子抬走了,之一先去瑟楼找了琳娘要她通知肃宁卫的暗子跟着楚妙妙,她则又返回了百花楼。
找那女子的住处,进了一个房间又退出来,隔壁房门忽的打开从里头爬出来个小白脸儿。
之一吓了一跳,皱眉打量那男人蓦地发现有点儿眼熟呢。
这不是东关男人中的男人,贺修的第一狗腿子卢威卢副将吗!
此人长得眉清目秀像个姑娘,在东关升到副将之位很多人不服。
传言诸多,都说他是用屁股换来的职位,都在背地里嘲笑他。
所以他性情很是乖戾,又极为崇拜贺修。
那时她接手了东关军权最不服气的就是这个卢威了,三番两次的挑事挑衅。
还与自己比过武,把他从马背上挑下去摔得大牙掉了四颗。但那之后他并未收敛,还是暗地里使绊子,后来在与玉奴大战时战死了。
总的来说这个人是个小人,但又并非是个胆小怕死的人。
可怎么落这儿了?
他也看到了之一,先是有些惊慌,但很快就朝她伸手,“救命。”
“?”
思虑了下,随后把他给拖走了。
琳娘见她拖了个漂亮男人回来真吓了一跳,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督公啊?
“找个仆人来给他拾掇拾掇,一会儿我问话。”
琳娘点了点头,“夫人放心,琳娘会寻个妥帖的人来。”
言外之意不会寻那种多嘴的,肯定把秘密保护的妥妥帖帖的。
不过之一没听出那弦外之音来,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卢威便出去了。
琳娘给安排了丰盛的吃食,怕她无聊还调派了几个姑娘来弹琴唱曲儿又跳舞。
以前这都是丰时平日里的乐子,当然了,期间他还得祸祸几个。
之一没那祸祸人的习惯,但看漂亮姑娘心情还是挺好的。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香甜的果酒清甜爽口,还不醉人。
她姿态恣意一股掩不住的潇洒,伺候的姑娘都忍不住上前来给她倒酒,往她嘴里塞果子。
之一思虑着该不该把人家姑娘搂紧怀里来,好像逛窑子的人都会这样。
“夫人,那人已经精神可以问话了。”
“带过来。”
很快,卢威被带来了。
换了一身布衣,除了脸苍白如纸之外身上没有大伤。
不过长得是漂亮,屋子里的姑娘们见了他都有点儿讶异,生出一股自愧弗如来。
看到这场面他有几分意外,但随后还是先给之一拱手道谢。
通透的眸子上下扫了他几圈儿,“尊姓大名啊?”
“在下淮州卢大宝,赶赴京城参加春闱。哪想前日在河坊观景被那百花楼的人给抓住,抢了我所有信物不说还把我关起来。
我……堂堂男儿被当成禁脔玩弄,我……”
说着,他就捂脸挡住了难堪悲戚。
姑娘们睁大眼睛,这种折腾男人的事儿只有小倌儿楼那边有,百花楼可是妓院都是女子,居然还干这营生呢。
大概是因为这位公子长得太好了,百花楼的姑娘把持不住。
想着,几个姑娘掩嘴偷笑。
之一也笑了一声,“那你觉着此仇该如何报?”
“若姑娘能帮忙报官再好不过了。只是我的信物全都没了怕是也找不到了,我得再回淮州才是,若不然今年的春闱就与我失之交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