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书送到,裴起看了内容后就连骂了几句娘。
他可不是泰成王朱献那一派的,他是礼亲王派的。
礼亲王乃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有大智慧之人,可比当今皇上更适合那个位置。
奈何泰成王一脉把持军权已久,再加上据说朱家在开国时的祖上就养了一个叫影卫的组织。
没人知道养在哪儿,兴许大街上随意擦肩而过的人就是朱献的影卫。
很多朱献的政敌不明不白的死了,好像就是影卫出手干得。
还有当今皇后,生了两个儿子,别看是女人和孩子,可也不容小觑。
礼亲王认为皇后手里也有朱家的影卫,而皇上这么多年沉迷酒色不管政务,八成也是被害。
毕竟皇上年轻时也是聪慧绝伦的人中龙凤,甚至在登基几年内改了许多政令,推行后效果极好。
但就在跟皇后生了次子之后,他就变了。
浑浑噩噩的不想处理政事,酒色上头醉生梦死。
这会儿大燕来找朱献的麻烦,裴起认为是个好机会。
赶紧飞鹰传书,这边又给大燕方送信,请宽裕几日。
字里行间能看得出裴起在解释自己与朱献不熟,所以要他通传的话需要些时间。
之一看了看,“他跟朱献不熟那之前怎么给调了一支兵呢?”
“兴许被逼无奈吧。这裴起大概是盛凌礼亲王的人,这位礼亲王怀才不遇活的挺憋屈。”
“他有啥才?”
之一怎么不知道这人有才呢?
上一世对盛凌做过调查,皇室之人调查的尤为仔细。
这个礼亲王只是个坚定的固守派,认为他们皇室高高在上,就是那种娶媳妇儿都得娶近亲的家伙。
脑子有病。
“自诩有才也是才。”
看他一本正经的,之一很无语。
“那你看我有才不?”
“有!公平交易时从不赖账。”
“……”
他可喜欢跟她来公平交易那一套呢,他亲她,她就得平等的还回去。
大燕方还算给裴起面子,日期又延了两日。
不过裴起在等到都城传来的消息时颇为纳闷儿,泰亲王病了,但皇后亲自接了这件事。
并派来了人正赶往边关来。
裴起心说你皇后派来个人顶屁用啊,人家要你老爹,你派个下人来八成也是送人头。
而且他隐隐的希望大燕能把那战车弄来将皇后派来的人弄死,给那女人一点儿教训。
都城距离边关不算近,等人到来起码还得几日。
裴起就再次给大燕方写信,说明情况后还特意把皇后派人来这件事写上,用一种较为高明的挑拨离间的方式。
之一这回承认礼亲王是个人才了,手底下的人还挺有眼力见儿。
虽是借刀杀人之计,但目前来说很符合之一的想法,那皇后的人她一个都不想留。
终于,等到了皇后派来的人抵达之日。
来人是个上了些年岁的女子,裴起第一眼看到时以为是宫里的教习姑姑之类的。
这人又带了数个女子还有太监,这一行人按理说在这边关并不起眼,裴起甚至起初还有些看不起不在意。
但这女人态度着实不好。
“裴将军带着人撤离吧,娘娘有旨即日起边关事务由我接手。你可以回都城寻礼亲王,他大概会给你安排更好的差事。”
裴起一听嘴里顿时成串的脏话,“你个娘们儿是在跟老子说话?
老子乃边关守将,没有圣旨没有兵部文书你让老子离开,你他娘的是疯了吧。”
吼完,又觉着煞是憋气,拎起长刀就要给这娘们儿点颜色瞧瞧。
哪知这女人连看都没看他,朝着身后一挥手,那几个太监一拥而上。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太监,不成想速度奇快功夫也高。
裴起身边的亲兵立即帮助将军,却几招就被抹了脖子。
他边打边退,两条手臂都被刮花了,伤口细长深可见骨。
他立时明白自己不是对手,往外逃想喊人时也发觉视线之内自己的兵都被无声无息的解决了。
大事不好,他狠狠心直接跑上城楼翻了下去。
女子和太监追上城楼往下看,灰突突的已经不见了裴起的影子。
“孙姑姑,让他逃了。”
“不用管了,丧家之犬不值得浪费心力。
娘娘意在那个野种身上,当年她娘险些害死娘娘,母债女偿天经地义。
居然还有胆子来找王爷算账,她是活够了。”
其余人不敢吱声,她们年纪小一些并不知道皇后与亲生妹妹的恩怨。
倒是孙姑姑在皇后还未出嫁时就跟随身边,知道的特别多。
夜幕降临,金矿这边一群人呼呼喝喝。
小子们闲得无聊,挖金沙没意思了,他们又开始研究地下湖里那些鳄鱼一样的家伙。
他们制作了一些工具,还用了一些药,总算是从湖里捞出来一条尾巴戳着狗头金的鳄鱼来。
从地底下运上来,扔到地上后它乱扑腾,明显战斗力下降了但还是凶的很。
尾巴上的狗头金也始终粘的牢牢的,凭它怎么甩都不掉。
大家都围着看,连前些日子被战车扣住成了俘虏的盛凌兵士也忍不住好奇来围观。
他们守在边关那么久,知晓这边有达官贵人的金矿,但从不知道金矿里有这种东西。
甚至可以说他们连金子都没见过,当下瞧着这鳄鱼稀奇,瞧那狗头金更稀奇。
之一双臂环胸也看了好一会儿,“我觉着那狗头金不像真的。”
“似乎很柔软。”
兰怀聿也观察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之一抽出绣春刀出手。
那条尾巴相当柔韧有力,正常状态下人若是被抽一下轻则骨裂重则骨折。
之一一击之下将那尾巴砍断了一半,这家伙疼的发了疯一样,不止狂滚还在嘶叫。
围观的众人不由后退,只见断口处流出黑色的粘液来,似血非血。
更奇怪的是那狗头金逐渐变得柔软,像海里的水母一样失去慢慢的失去水分变得萎缩。
散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
“屏息,这东西大概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