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住户也纷纷议论着,稀稀拉拉的回屋了。
众人心中一个个美滋滋的。
今天这场热闹可太精彩了。
一波三折,荡气回肠啊。
不过就是便宜韩卫民那小子了。
人家单单就用了一下自行车,就被撸走了两条大鲫鱼,五双好布鞋。
剐肉的锉刀也不过如此吧。
众人散去后,也唯有贾东旭双目流泪,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额头上还沾着泥。
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在贾张氏和李萍的搀扶下,他才心如死灰的回了家。
闫阜贵叹息一声,也准备回家。
哎,一场喜剧变成了悲剧。
他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韩卫民家里传出声音。
“媳妇,今儿晚上喝鲫鱼汤。”
“大冬天的喝一碗鲫鱼汤暖暖身子。”
闫阜贵顿时一个趔趄,差点坐地上。
自己这好运气都便宜了坏人了。
贾东旭闻言更是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韩家屋内。
秦淮茹一边做着饭,一边对韩卫民说道:“卫民哥,你说这些街坊咋这么坏呢。”
“咋能把别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声不响的就给推出去了。”
韩卫民坐在靠椅上,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看着报纸。
最近报纸上全是北边跟美帝打仗的情况。
他随口说道:“我想这次他们应该是学乖了。”
不多时,美味的鲫鱼汤终于是上了桌。
一条两斤重的鲫鱼够他们两口子吃了。
另一条鱼则是挂在门外。
最近气温下降的厉害,鱼挂在外面,没一会就冻住了,根本就坏不了。
第二天一早,韩卫民骑着自行车,载着漂亮媳妇秦淮茹,哼着小曲就朝着轧钢厂去了。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
“往前走,莫回头啊。”
秦淮茹坐在后座上,听着这陌生的小曲,顿时感觉无比的新奇。
这个年月还没有诞生流行歌曲,民众听得更多的是戏曲。
京剧、黄梅戏、快板等东西。
所以,秦淮茹听到韩卫民唱流行歌曲,对她的听觉简直是降维打击。
并不是说流行歌曲比黄梅戏更高级。
而是流行歌曲更加通俗易懂,更易于传播。
“卫民哥,你唱的这是啥歌呀,听了让人脸红心跳。”
秦淮茹脸贴在韩卫民的后背上,略带娇羞的说着。
韩卫民嘿嘿一笑:“我自个瞎编的,等晚上回去我教教。”
秦淮茹惊喜道:“呀,卫民哥你还会编歌曲啊。”
韩卫民笑道:“你哥我会的可多着呢。”
“我还编了个其他歌曲,叫做《那一夜》,晚上唱给你听。”
秦淮茹认真的点头:“嗯,好。”
韩卫民坏笑一声继续哼着区,自行车一路进了厂区。
刚进诊室,韩卫民看到范彬彬正在抹桌子。
“呀,韩大夫,你可回来了。”
“这几天来找你看病的人还不少呢。”
范彬彬激动说道。
韩卫民应了一声,随即照例开始给自己泡茶。
暖水瓶里的水都是范彬彬打好的,也省的韩卫民再跑一趟了。
这时。
楼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着实把韩卫民给吓了一跳。
韩卫民赶忙问道:“小范,这楼上是咋回事?”
范彬彬不慌不忙道:“哦,早上紧急送来了一个产妇,说是快生了。”
“门口护士给说了,咱们医院没有产科,不接收产妇的。”
“但是家属执意要送进来,说现在都见了红,再转其他医院怕是来不及了。”
“楚院长也只能硬着头皮让收进来了。”
韩卫民这才点了点头。
“人生人,吓死人,古人诚不欺我啊。”
知道情况后,韩卫民再听产妇的声音就没那么惨了。
为了静心,他拿起报纸专注的看了起来。
这时。
楼上一个大夫突然跑进了韩卫民的诊室。
“韩大夫,产妇难产啦,楚院长请你去看看呢。”
韩卫民一惊。
这个年月生产还是很危险的,搞不好大出血就是要死人的。
楚槐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肯定也是觉得非常棘手,想找个人商量商量。
韩卫民放下报纸,赶忙跟着这个大夫上了二楼病房。
越靠近病房,产妇的嘶喊声也越发的洪亮了。
病房门外则黑压压的站着七八个病人家属,不时的有医生护士从病房进进出出。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眉头紧锁,似乎情况很不乐观。
“让让、让让,让韩大夫进去。”带路的大夫扒拉开人群,
听到韩大夫来了,楚槐连忙来到门口,把韩卫民给迎了进去。
韩卫民见他额头上满是汗珠子,想来他也想了很多办法,但几乎没有效果。
不等韩卫民说话,楚槐主动说起了情况。
“下坠的汤药也用了,芍药甘草汤也用了,但都没有效果,现在产妇很痛苦,羊水都破了,但孩子就是生不下来。”
韩卫民听到这话,顿时也感觉分外棘手。
上楼之前他想的也就是芍药甘草汤。
芍药甘草汤具有解痉、止痛,松弛肌肉的作用。
一般情况下,用上这个药都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韩卫民踱步到了产妇床边,拉开帘子,但见产妇正在死死的扣着床单,甚至将床单都抓出几个洞来。
牙齿更是咬的非常紧,牙缝中都渗出血来。
一头的长发此刻也完全打湿了,缠缠绕绕的散乱在枕头上。
一个女护士正猫着腰站在床位,焦急的等待着婴儿的出现。
产妇看到韩卫民,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大夫,救救我,救救我。”
“我快要死啦。”
“我不想死,我还没见到我的孩子呢。”
韩卫民握着了产妇的手,给她一点安慰,但此刻产妇的手宛若铁钳子一般,一旦抓住,力气大的吓人。
若不是韩卫民是武道宗师,对肌肉的控制能力已经极为强悍,连忙以缩骨功将手抽了出来。
否则,在产妇吃痛之下,她的力量全面释放,搞不好自己的手都要被掰骨折了。
此刻,家属已经在门口吵闹起来了。
“你们这算什么医院啊。”
“算什么大夫啊。”
“这么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我看你们这破医院趁早关门算了。”
“我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医院没完。”
面对这一群失去理智的家属,一众医生感觉十分头大。
虽然他们已经劝阻过家属,厂医院没有产科,但当时产妇情况非常紧急,大夫们也就赶鸭子上架,接收了进来。
如今患者家属情绪激动,根本没法讲理。
跟他们说这些,只能激化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