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
看到他下车,时祁立刻上前。
林安的视线在女人身上停留一瞬,朝时祁点头。
“林先生,我爷爷和时爷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庄深也上前,适时向林安介绍:“林先生,这位是肖晴肖小姐,她想找你看看她父亲,肖小姐的父亲也住在我们疗养院里。”
言下之意是,是肖晴听到了什么风声主动找过来的?
林安看向肖晴,但女人看他的眼神里却着易见的犹豫和怀疑,但也只是一瞬,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走上前:“林先生,您好,我是肖晴,这次来是想请您去给我父亲看病的。”
肖晴是闻着庄老之前高烧不退是被面前这个林安治好的香而来,若不是有庄深和时祁亲眼见证,肖晴实难相信,这么年轻的男人,能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来时,肖晴还抱着是何方神圣的心态来猎奇的。
直到看到林安,看着庄深和时祁对他的态度,肖晴暂且打消了怀疑:“当然,林先生有什么需要,酬劳啊,要求啊,都可以提。”
林安笑了。
庄深和时祁也笑了。
肖家家世不亚于庄时两家,甚至,还要强。
肖家是广市有名的大家族,家族产业遍布整个南方,可谓是富裕至极,而且,肖家跟庄时两家都有合作。
“肖小姐,很抱歉,我暂时不准备再接病人。”
“为什么?”
肖晴脸色顿时难看了。
林安神色淡然:“忙不过来。”
肖晴上前一步:“据我所知,庄老和时老都是上午治疗的,林先生下午有空。”
林安轻描淡写:“我下午要休息。”
肖晴目露针锋:“林先生这是看不上我肖家?”
眼看气氛不对,庄深立刻开口:“晴姐,林先生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先让林先生给爷爷看完再看林先生时间?”
说着,庄深负责拉住肖晴,时祁负责陪同林安进入别墅。
肖晴看着林安的背影,脸都气红了,这个林安,未免太过不识好歹。
“肖姐。”庄深语气严肃,“林先生的医术是真的厉害,别的不说,抗癌技术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肖晴冷笑,不以为然:“抗癌技术跟他有什么关系。”
庄深干瞪眼:“肖姐,研究出抗癌技术和药物的就是林先生。”
“你说什么?”肖晴目露惊色,诧异看向庄深,脸上的怒气也随着惊讶而消失,“你没跟我开玩笑?”
“肖姐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肖晴不说话了,如果是这样,那这人——是有傲的资本。
只是,想到林安拒绝得这么干脆直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庄深道:“这样吧,你把肖叔叔的情况跟我说一下,我问问林先生。”
此时,庄老卧房内。
庄深进来时林安已经在给庄老施针。
看他进来,时老道:“肖丫头走了?”
“嗯。”庄深点头,看向林安,“林先生,刚才的事,很抱歉,肖晴的父亲已经在疗养院住了三年,也是找了不少名医,依旧没有缓和的迹象,这几个月肖叔叔的病情又严重了,这才听说您的大名,慕名而来。”
庄深对肖晴那个脾气呀,每次在她面前,他都得像个小弟,不敢越界,不敢得罪,庄家跟肖家有长达十几年的合作,如此深厚的利益牵扯,让在庄家有些形单影只的庄深丝毫不敢乱来。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林安能够治好肖叔,对他是百利无一害。
“老肖的病还没好?”时老有些疑惑,“他一年前找过我,本来不是多严重的病,不过当时我的手腕受了伤,没法给他施针,怎么一直拖着的吗?”
时老的话让林安抬头看向庄深:“什么病?”
见他开口,庄深立马道:“据说是肾上的病。”他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就是肖晴刚刚提的那一嘴。
“肖姐说,肖叔叔的肾病已经到肾衰竭的程度了。”
时老一惊:“怎么这么严重了?之前不是慢性肾炎吗?”
庄森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不知内情。
慢性肾炎如果治疗不当会发展得很快,严重的需要换肾,不过,林安记忆中他并未治疗过这种病,也不好把握。
庄深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时老眼神制止住。
将时老手上的针拔下,今天的治疗结束。
如肖晴所说,时老和庄老复查完,他的时间很充足。
林安想试一下,他的医术对上肾衰竭,会有奇迹吗?
“庄少。”
林安一声呼叫,庄深条件反射地立刻上前:“林先生,叫我庄深就行,请吩咐。”
林安略一沉吟道:“可以带我去肖小姐父亲那里看看吗?”
庄深惊喜:“当然可以,林先生答应了?”
林安微笑:“看了再说。”
肖晴的父亲住在和庄家隔了几栋别墅的另一边,一路走过去,能看到不少被护工带出来散步的老人。
如传言所知,他们非富即贵,即使年过半百,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喜欢享受的心理,从神情到衣着,再从衣着到护工手里的营养品,不是鲍参翅肚就是山珍海味,燕窝成了和银耳一般最基本的解渴饮料。
“林先生,到了。”
庄深的话打断林安的思绪。
时祁按响了门铃,很快,肖晴从门内走出,在看到林安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不快都被面前人的行动抚平。
“时爷爷,庄爷爷,林先生,快请进。”
林安领头走在前,肖晴悄悄拉了拉庄深的衣袖:“他答应了?”
庄深没敢点头,只道:“林先生说,先看看。”
肖晴刚刚才好转的心情又布满了阴云。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父亲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在医院治疗基本等同于等死,他们才将人送回疗养院,好在,这边环境好,更适合养病。
这些年,请了多少自诩的神医,最后都以失望告终。
焦虑翻腾间,肖晴走进客厅,佣人们已经倒上了茶水,简单交流几句后,时老道:“你父亲近日可好?”
肖晴苦笑着摇头:“时爷爷,您进屋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一行人走到一楼一个房间前推开了门,屋里有两个护工正在床铺的一左一右忙碌,床上,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老年人。
“怎么会这么严重?”
时老没按捺住的惊讶声惊醒了床上的男人。
他睁开眼,整个人虚弱得已然奄奄一息。
“爸爸,这是时爷爷,还有庄爷爷。”
肖晴走到床前,男人盯着时老看了一会儿,似乎才认出来:“时老,你是不是来救我了?”
说话间,男人挣扎着要坐起来。
肖晴连忙扶住他。
时老上前,按住他:“你还是躺着吧,别过多消耗体力,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我先给你把把脉。”
男人顿时就听话的不挣扎了,看得出来,其求生欲很强。
时老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不多时,便面色凝重地起身。
“时爷爷,我爸爸他。”
肖晴心里有底,但还是有些承受不了父亲即将被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