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先天六境

北风城，天北王府为尊。

武道世家秦家，在天北王府强大的势力威压下，只能俯首称臣。

秦家家族的寿宴，天北王府完全没有必要派人前往，只需要寿礼到达，那就是秦家莫大的荣幸。

世子要出门。

要去秦家凑热闹。

世子院的下人们立马行动起来，为世子出门做足准备。

“只是去凑个热闹，不需要太多人跟随。”

林北风把一堆下人遣退：“我们是去参加寿宴，不是去灭人满门。”

最离谱的是还有一支雪狼军跟随。

雪狼军可是北境第一战力，一支百人规模的雪狼军足矣踏平一个小门派，让一支雪狼军跟随，估计会把秦家吓破胆，以为天北王府要马踏秦家。

林北风没有把秦家红事变白事的打算。

红蝶最懂世子的想法，令一干下人和雪狼军离开，只留下她、黄莹、林烈、马夫与一个随从跟随。

马车在王府外等候。

天北王府的马车不需要奢华，只需要在车顶插一支画着五爪蛟龙的王旗，纵横整个北境无人敢轻易阻挡。

林北风来到马车前，马夫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

红蝶来到马夫身前，恭敬打招呼：“有劳福伯。”

黄莹上前拉住马夫的手，欢快道：“福伯，你好久没有给我做叫花鸡了。”

林烈见到马夫，收起孤傲的神态，冲他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一个马夫，能够受到世子身旁大丫鬟和护卫首领如此尊重，身份必然不凡。

林北风目光炯炯盯着马夫，脑中出现有关对方的信息。

林福。

天北王府的家臣，三十多年前便跟随天北王南征北战。在林镇北被封为天北王后，离开军中，转为天北王府的家臣。

家臣会被赐予主家之姓，一朝为家臣，世代为家臣，代代忠心。

天北王府家臣极为稀少，每一个都是跟随林镇北南征北战的老兵，各个都是在无数次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绝顶高手。

他们对于天北王府非常重要，是天北王府最核心的力量，对天北王府有着至死不渝的忠诚。

林福年过六旬，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似乎冰冷刺骨的北境寒冬根本影响不到他。

林福是林北风的专属马夫，也是世子院的一员，有他跟随，林镇北才能安心。

“福伯。”

林北风来到林福身前，放下世子架子，面对一个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老兵，面对为了天北王府可以抛弃一切的家臣，值得他尊称一声叔伯。

“世子，请上马车。”

林福从小看着林北风长大，未来林北风继承了天北王位，林北风就会是他的家主。

林福的后代也会视林北风为家主。

林北风登上马车，红蝶和黄莹跟了上来，林烈没有上来的打算，抱刀站在车辙旁。

“走吧，去秦家，应该还能赶上寿宴。”

林北风要借秦家寿宴，告诉全天下武者，自己入境了。

红蝶道：“世子等等，还有一人没到。”

林北风疑惑：“还有一人？”

这时，王府大门内冲出来一人，只见这人穿衣打扮邋遢，蓬头垢面，一边跑还一边穿鞋子，勉强穿上鞋子，立马冲着马车大喊：“世子，老福，等等我。”

形象太差了。

林北风皱眉。

好家伙，这人一靠近马车，林北风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敢情还是一个酒蒙子。

“哈哈，喝酒误事，早起贪了几坛，差点忘了今天要陪世子去秦家祝寿。”

来人来到马车前，说话语气嬉皮笑脸，丝毫没有主仆尊卑。

果然是酒蒙子，别人最多贪几杯，他倒好，早起不仅要喝酒，还能喝几坛。

“让世子等急了，罪过罪过。”

这人无视林福和林烈，一屁股坐到车辕上，回头冲林北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大黄牙：“等会到秦家，秦家要是向世子敬酒，老王我替世子喝，把他们全部喝趴下，喝酒我老王从没输过。”

早起喝了几坛还没喝过瘾，这家伙不是酒蒙子，是个大酒池。

林福和林烈没有阻止他上马车。

红蝶没有呵斥他的无礼。

唯有黄莹表示了自己的不满，捂着鼻子嫌弃道：“老王，你太臭了，不要进马车。”

老王嘿嘿一笑，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酒葫芦，不顾林北风在，拧开盖子美滋滋喝了一口：“不臭不臭，我上个月刚洗过澡。”

好一个上个月刚洗过澡，林北风不自觉往里挪了挪，远离此人。

林福终于忍不住开口：“老王，你是世子随从，要注重王府形象。”

老王不像其他人对林福尊重，不耐烦挥手打断他的话：“你真是越老越活得古板，无趣。”

林北风抓住重点，眼前这个被大家称之为老王的男子，竟然是他的随从？

“老王……”

林北风搜索记忆，不搜索不知道，一搜索吓一跳。

老王原名“王德发”，二十多年前加入的天北王府，在林北风出生后，他被安排到世子院，成为林北风的随从。

没有人知道老王来自何处，加入王府之前是什么身份，大家只知道他面对王爷，依然是平时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吊儿郎当形象，根本不把王爷当王爷看，没有其他下人的对王爷的敬意。

然而。

这在其他下人身上发生，会被杀头的行径，在老王身上，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王爷没有对他不敬的态度不满，让他继续留在世子院，久而久之就成为天北王府的唯一的异类。

让林北风心惊的不是老王经常在背地里骂自己的父亲，是他竟然住在自己的隔壁。

他住隔壁，他姓王！

林北风抬头看天，只看到了装饰豪华的车厢顶，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绿色的布料。

人齐了。

可以出发。

车帘放下，马车在林福的驾驭下驶动。

林北风忍不住询问一旁的红蝶：“老王是绝世高手？”

红蝶还未回话，黄莹抢先回答：“老王不是高手，去年冬天他想要抓街上流浪狗刷火锅，被流浪狗追了整整九条街，鞋子跑掉了也没有跑赢狗，被咬破了……”

说到这，黄莹霞飞双颊：“咬破了屁股，足足在榻上躺了半个月，还是我给他送的饭。”

绝世高手会被狗追九条街，还跑不过狗被狗咬破屁股？

显而易见，不会。

林北风先前还怀疑老王是小说里描写的隐藏在世子身边的绝世高手，听完黄莹的诉说，打消了这个可笑的猜测。

“那是我没有喝酒，要是让我喝上几坛酒，别说是一条流浪狗，再来十条我也能和它们大战三百回合。”

老王醉醺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被偷听的黄莹冲外面娇嗔道：“老王不如狗。”

“汪汪……”

这时街边正好走过来一条流浪狗，叫声似乎在认同黄莹的话。

……

天北王府在北风城的最中心位置，秦家在北风城东，北风城是一座要塞之城，乘坐马车从天北王府到秦家需要一个时辰。

路上，林北风粗略的了解了一下秦家的情况，秦家是北境赫赫有名的武道世家，要是在其他城市，绝对能够掌控整座城市。

可惜。

秦家祖上肯定没有积德，家族正好在北风城，注定要被天北王府给压制。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要在秦家入世武道界，林北风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工作：“秦家家主的实力如何？”

红蝶道：“先天，三花聚顶境。”

先天武者是天武大陆真正的强者，武者以追求先天为目标，入先天者才算窥探出武道奥妙。

天北王林镇北就是一名先天武者，作为夏王朝十大高手之一，实力自然要比秦家家主强，这也是天北王府可以牢牢压制秦家的缘故。

“只是三花，还未聚顶。”

林福的声音传来。

林北风虽然进入7品大圆满，但是对武道境界的划分还是一知半解：“为何只是三花，还未聚顶？”

林福为他解开疑惑：“世人多数只知，一品之上有先天，先天有三境，却不知三境还有细分。”

林北风想起先前红蝶提到的境界细分：“初入、小圆满、大圆满？”

林福道：“那只是1-9品的境界，先天三境的境界可以细分为：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天人、合一，严格算下来，应该是六境。”

还能这样细分？

林北风算是涨知识了，抓住机会问出最关心的问题：“破碎虚空是否也被细分为破碎和虚空？”

没有回答。

安静了一会，林福的声音才再次传来：“这需要问一百二十年前破碎虚空飞升的武帝顾念安，现在没有人超越天人合一境，无人知晓破碎虚空的玄妙。现今大陆第一强者齐恒远，只达到天人境，没有突破到合一，距离破碎虚空还远得很，怕是今生无法破碎虚空。”

与林福短短的几句对话，让林北风明白，打通梦境世界的难度。

这是要让他成为如一百二十年前天下第一高手，武帝顾念安一样的强者。

要他超越天武大陆现今第一强者齐恒远。

“福伯知道先天的境界细致划分，是否也是先天强者？”

林北风希望能够通过先天武者，了解到更多有关天武大陆先天境的细节。

“世子没必要担心，我们一行人没有先天无法压制秦家。”

老王醉醺醺的声音又传来：“这里可是北风城，借秦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世子动手。雪狼军集结，管他秦家几个先天，在雪狼军的刀锋下，统统踏平，呃……又不小心多贪了几口。”

没有人敢在北风城对林北风图谋不轨。

即使是天武大陆第一强者齐恒远，也只能靠断言左右林北风的命运轨迹，不敢在王府满月宴席上直接动手，替武道界消除隐患。

雪狼军之威，威震北境。

所向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