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李圣世摇头:“有脑子,有手段,还年轻。若非老庄的人,我真有心带你发财。”
说完他背过手去。
那一刻我从他的话里话外,再到他的眼神。
阅读出来的是冷冰冰的杀意!
这时我看了一眼程欣。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紧捏着刀片,正打算出手。
只是这念头刚在脑海中出现。
猴子却已经先我一步。
突然一个闪身来到了我的面前。
二话不说,左手绕到我脖颈处,一把拦住我的后脖颈。
右手拳峰直接砸向我的太阳穴!
我反应极快,抬手挡下。
避免被命中要害!
随后先是一记八极拳顶心肘,直切猴子中路。
我知道我与猴子实力存在鸿沟一般的差异。
所以,我只能迅速出手!
八极拳是老庄身边人教我的。
以前是沧州的一个老拳师,因为土地纠纷,伤人入狱。
老庄在监狱里庇护多年。
于是老拳师也算对我倾囊相授。
只可惜我非从小苦练八极。
纵然那老师父,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毕生所学传授。
可我也只是学到了他四五成。
眼下我一拳脱出,直奔着猴子中路心口而去。
那猴子十分机警。
毕竟也是练家子。
而且更加注重实战技巧。
抬手拦住我的手肘,紧随着左手再度用力。
将我脑袋朝下压去!
我心叫不妙,果不其然猴子抬起膝盖,直接撞向我的面门。
我一边用手挡住面门,顺势提肘,撞向猴子咽喉。
这一次我动作更快。
因为我已无退路。
老拳师曾告诫我。
不管是心意,八极,甚至是太极。
功夫的本质,其实就是战场杀人技演化而来。
大道至简。
真正的格斗技巧,就是朴实无华。
没有拖泥带水,出手必须是奔着要对手性命而去。
所以我提肘直奔猴子咽喉。
那猴子自然是不会大意的。
正要护住,却被我突然一手掏向他的心窝。
手掌化刀,奋力的自上而下的砍去。
猴子这一次没有挡,而是选择用身体去硬抗。
拳拳到肉的声音过后。
我手掌震的发麻。
猴子完好无事,冷笑看着我。
从未见开过口,说过话,一脸阴沉的猴子。
嘴角挤出一抹变态的笑容
“有意思,八极拳啊。”
猴子后退半步,摆开架势。
我定睛一瞧。
也是八极拳!
“这次我使全力,再来。”他冲我招了招手。
结果一旁的李圣世,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猴子立刻收起拳势。
李圣世语气声音,都不温不火的说道:“猴子,我说了。要让人说话,给他解释的机会。再者说了,就算死,也要明明白白的死。”
李圣世看向我。
他甚至丝毫不意外,我会八极拳这件事。
反而重新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小陆,我给你三句话的机会,给我一个解释,如果我能满意,你和这个女人今天就能活。”
“不用三句话,也不用给我什么机会,老子不要!我的确认识老庄,这没啥好隐瞒的。”我心一横的说道。
李圣世皱眉:“怎么,你是一心求死了?”
“李总,你怎么不说今天是你咄咄逼人?”
“做生意就做生意,如果不相信我,干嘛当初选择跟我合作?”
“再者说,促成今日见面,以及日后合作。是为了帮泰哥上位,我图什么?图的不过是搏出一个在香江,安身立命的机会。”
“怎么到了李总心里,我就成了带着歹意前来,打算谋害李总的二五仔了?”
李圣世不为所动:“怎么?你不是吗?”
我说道:“难道认识老庄,就一定是二五仔了吗?”
我指着马昂说道:“我跟这胖子不一样,我在北方无根基,没势力。连混混都不算,认识我的人除了仇家,没有别人。”
“我为什么要为老庄做事?”
“就像你说的,他在牢狱之中,我能图他什么?图他翻过高墙,潜入我家,把我一道抹脖子了不成?”
马昂震惊的看向我:“陆文召,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马昂,我他妈在牢里跟你关系还不错吧?今天我本以为狱友相见,晚上把酒言欢。结果呢?你为了图个富贵前程,就要断我生路?行,行啊。什么江湖义气,全他妈是狗屁!操!”
我一脚踢在茶几上。
“反正今天生意肯定黄了,李总不处理我。和记的那些胜和的弟兄们,也不会放过我。这香江我是待不下去了,反正死路一条,死胖子,今天我就拉你当垫背!”
说着我一跃而起。
直接翻过茶几冲向马昂!
“操你奶奶的老子弄死你!!”
我破口大骂!
马昂见我冲过来,当即要反击。
可这小子终归没练过功夫。
被我一脚踩在心口,接连几套拳招呼在他脸上。
砸的马昂七荤八素。
连连求饶。
“李总,李总救我李总!”
李圣世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行了!”
这时猴子来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拉开。
李圣世摸了摸鼻子,一脸不悦的说道:“陆文召你这不是解释,你这是耍横。这套在我面前没用,你若是再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就安排人做事了。”
所谓做事。
其实就是要把我处理掉。
陈观泰自告奋勇:“李总,是我们和记识人不明,这脏活我来干!”
“解释?我解释你大爷。”我破口大骂。
什么李圣世。
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权当自己是个死人了已经。
“现在让我给解释?我上哪找解释。仅凭几个照片,一个横行乡里土混子的几句有的没的,你们就想弄死我?!
老子烂命一条,不介意拉几个垫背的。老子真要起杀心,我不信这瘦猴子有完全把握能拦住我。”
随后我指着马昂说道:“这狗东西一张嘴,就说我是二五仔。他也在中原监狱里面呆过,当年也是跟在老庄屁股后面的人,现在吃里扒外,恨不得把我底裤都卖了。你们怎么不怀疑他,是老庄派来的?”
一听到我说这话。
马昂当即变了脸。
被我打嘴角流血的他。
当即跳起来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李总你别信陆文召的,他在监狱里面也跟着老庄多年,学了一肚子的鬼祟!”
马昂跪着来到李圣世面前。
这一次李圣世直接摆手,一脸嫌厌。
但他还是挤出些许笑容,表面上一副温良,可眉宇间那枭雄气质溢于言表。
鹰顾狼视的样貌里是完全藏不住的狠意。
他说道:“人活一张嘴,我不喜欢看狗咬狗的局面。我也不是来跟你们断官司的。
我只是好奇,我来香江这么多年。
生意不过地产,股票和一些零八碎儿的小投资。
怎么就突然来了两个北方人,上杆子要替我赚钱?”
李圣世一脸疑惑,指着马昂:“一个说是能替倒腾煤矿买卖。”随后又指着我:“一个说能开通一条走水货线路。
都是我接触不到的生意,反倒都是老庄过去人脉能摆平的。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啊。”
马昂跪在地上:“李总,您千万别误会啊!我...我真是来替您办事的!”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
原来李圣世压根就没有什么实锤的证据!
他既怀疑我,也怀疑马昂!
今天这局面。
目的不是断我生路。
而是修罗场里找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