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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妤是被李嬷嬷揪醒的。
一睁眼，便对上了李嬷嬷那嫉恨的神色。
“可真是天生的狐媚子贱种！瞧瞧这眼睛，勾得我这老婆子都要把持不住了。”
李嬷嬷一边骂着，还顺手在江妤的胸前掐了一把。
“啊。”
江妤吃痛，轻呼一声，却是更加刺激到了李嬷嬷，一把扯开了江妤的里衣。
雪白的肌肤上，青紫痕迹遍布。
江妤都不敢去看李嬷嬷的视线，脸颊瞬间烧红，慌忙拉上衣服，双手紧紧护在胸前。
那些痕迹，在离开那间屋子前，她便是发现了。
昨晚，那个看着如仙君般的男子，可没少折腾她。
“看看这身上的痕迹，也不知道是跟多少个男人厮混过。昨晚那么久才出来，该不会是在伺候了世子爷后，又伺候了二少爷吧，难怪会起不来床了。”
江妤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一声轻咳响起，江妤这才发现，屋子里还坐着一位打扮富态的妇人。
“母……母亲……”
江妤的面色瞬间白了。
那人正是她的嫡母，江夫人刘氏。
李嬷嬷是刘氏的心腹，很大程度上，李嬷嬷说的话，便是代表了刘氏的想法。
“母亲，昨晚我……”
“好了，不必解释。我知道妤儿傍上建安侯府，和以前就不一样了，如今回了娘家，也学会摆架子了。以往见了我，都是会给我行礼问安，可现在坐在床上，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了。”
“不是的！”
江妤慌了，当即就要下床。
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衣裳被扯开，里面的痕迹更显无遗。
本就羞愤不已，偏生李嬷嬷还不放过她。
“啧啧，这腿软得连床都下不来，看样子昨晚是没少使劲了。呸，真是下贱，才刚及笄，就迫不及待给人做外室，现在又这么骚浪，天生就是个离不得男人的。”
江妤的头都要低到地上了。
窘迫无措，无颜见人。
李嬷嬷还要再骂，刘氏轻飘飘看了她一眼：“行了，到底是你们二小姐，又是杨二少爷的心头宠，你也敬着她一些。”
“是，老奴知道了。”
听着主仆两的对话，江妤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母亲总是这样。
李嬷嬷辱骂她的时候，母亲不会阻拦，却总在李嬷嬷骂完后，才来不轻不重地说李嬷嬷两句。
见江妤没有反驳，刘氏有些满意，又觉得有些无趣，这才温声对江妤道：“别跪着了，快些去收拾收拾，杨二少爷在前厅等着呢。”
郎君？
江妤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面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
郎君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姨娘外，第二个肯对她好的人了。
有郎君在，她昏暗的世界，这才有了一丝光亮。
待江妤收拾好出来，呐呐地站在刘氏面前，小心压制着心底的激动：“母亲。”
有郎君在，她就可以跟着郎君回去，不必留在江家再受那些屈辱。
说不定姨娘也能早点被放出来。
刘氏的视线落在江妤的衣裙上，神色闪了闪，随即拉长了音调。
“我知你辛苦了，只不过这不论是未出阁的小姐，还是嫁了人的妇人，也没有谁像你这般偷懒的。这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大家会笑话我江家教女无方。”
哪怕是早已经对这些冷嘲热讽习惯了，江妤却依旧是觉得委屈。
若不是嫡母逼迫，她昨天哪里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若不是被折腾很了，又何至于现在都腰酸腿软！
如果能有选择，哪个女子会愿意以这种方式付出自己的贞洁。
心中越发委屈，刘氏以往积重的淫威也就没那么惧怕了：“母亲，非是我不知礼，实在是昨晚……”
“闭嘴，你还有脸提昨晚！”
刘氏突然变脸，重重拍了下桌子。
“你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多光荣的事情吗，还是你觉得，有了昨晚那一次，世子爷就会对你另眼相待！”
“别忘了，你是杨二少爷的外室，他们可是亲父子！”
“你不要脸，我江家还要脸呢！”
看着刘氏一脸怨恨的模样，江妤有些瞠目结舌。
分明是嫡母逼迫她的，为何现在却全成了她的错！
这些难道都是她乐意的吗？
“母亲，您这是现在就要逼死我吗？”
许是江妤绝望无助的质问，拉回了刘氏一丝“良知”，她轻叹一声，缓和了神色。
“昨晚的事情有什么好再三提起的，难不成你还回味着。这要是被杨二少爷知道了，你要如何自处！妤儿，我也是为了你好。”
“这件事情，你知，我知，李嬷嬷知，杨世子知，决不能再有第五人知道，不然事情败露，你声名扫地，江家也护不住你。”
“你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想想你姨娘。一会儿见了杨二少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江妤苦笑。
原来，就是为了敲打她。
她是弱懦无能，可她不是傻子。
昨晚的事情暴露，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她只是个外室，可一旦与他人有了私情，那便没有活路了。
“还有，你父亲一天没出来，你就一天不能松懈，世子爷那边，你还得继续去。”
“母亲！”
江妤惊愕出声，震惊地看向刘氏。
昨晚难道还不够吗？
“说不定，父亲这两天就出来了……”
可刘氏却冷冷看向她：“事关太子，你父亲一天没出来，那就会有一天变数，你好好替你姨娘想想。”
再见到杨云恒，江妤只觉又隔了好长时间没见，明明两人清早才见过的。
“妤儿，我已经和我爹说过伯父的事情了，我爹说想进一步了解些细节，让我私下接你回家住一段时间，也正好让我爹娘了解了解你。”
说出这话时，杨云恒很是欣喜，似是在为爹娘的松口而高兴。
可江妤却心中发涩，痛苦不已。
杨云恒的母亲历来瞧不起她，还曾几次带人找上她的宅子，上门羞辱她，又怎么可能会想着要了解她！
这分明就是刘氏早就打点好了，和杨怀安通了气，根本就没有给她别的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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