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郎中看着满脸疑惑的胡小婉,宠溺地摸着她的后脑勺。
“小婉啊,今年你已是及笄之年。”
“有些事情,爷爷也应该告诉你了!”
听到胡郎中的话语,胡小婉顿时瞪大美眸,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想起刚刚几人的话语,似乎自己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莫非自己便是话本中说的,那种流落在外的皇室公主不成?
“十多年前,你爷爷我乃是太医院首席。”
“一身医术冠绝天下。”
胡小婉闻言,惊喜地睁大美眸,“爷爷竟然这么厉害,真是想不到啊!”
随即她又很是疑惑,“爷爷医术如此厉害,为什么如今又屈居于这乡野之地呢?”
听着她的询问,胡郎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哎……”
“你父亲乃是鼎鼎有名的破军大将军。”
“统领镇北军镇守北方疆域。”
“镇北军在你父亲的带领下,骁勇善战,仅仅用了八年的时间。”
“就杀穿北邑近乎一半的国土,打得北邑人俯首称臣……”
听着胡郎中自豪的讲述,胡小婉第一次知晓自己的父亲。
竟然是一个开疆拓土,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父亲这么厉害,不是应该备受重视才对呀?那怎么?”
胡郎中心中充满悲痛,
“那时我是太医院首席,你父亲是镇北军主帅,即便是坐在至尊位上那位。”
“对咱们胡家都得客客气气。”
“正是因为太过耀眼,遭来不少小人嫉妒。”
“镇北军功高盖主,锋芒太露。”
“最终被朝中奸佞小人所陷害,他们勾结北邑间谍,给咱们胡家扣上了一个谋逆的大帽子。”
石刚此时也愤愤然地怒道,“想我堂堂镇北军忠心耿耿,却最终落得被自己人陷害,何其可悲!”
“若非我的百夫长临死前给了我这玉佩托付,石刚早就和兄弟们一起去了。”
胡郎中此时也叹了一口气,“当时的镇北军上下近四十万人,几乎被坑杀了一半。”
“军中主将和一众队正小将,全部惨遭毒手。”
他知道,这枚玉佩信物,最终到了石刚这样不起眼的伍长手中,定然是经历了不少人的生死。
而那些人,应该当时都没了。
胡小婉听完之后,美目通红,眼眶湿润,金豆子吧嗒吧嗒地如同丝线一般掉落。
胡郎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婉,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你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够开心快乐地成长。”
“老头子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也是你好好的生活。”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你不是父母抛弃的孤儿。”
“你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这些年,我知道你因为别的小孩骂你没爹娘而伤心难过。”
胡小婉抹掉了眼眶的泪水,目光坚定地看着胡郎中。
“爷爷,我父亲是大英雄。”
“小婉不会给他丢脸,也不会给爷爷丢脸,小婉会好好地活着。”
胡郎中见胡小婉倔强的样子,又想到自己那个同样倔强的儿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胡太医,少主,石刚以后将会侍奉二位左右,履行当年的承诺,护二位周全。”
胡郎中摆了摆手,“如今我只不过是一个乡野郎中而已。”
“你也无须有此执念。”
“更何况如今你也在唐家寨,就算是老头子有什么事情。”
“再去叫你也赶得及。”
“我爷孙二人在此生活了十多年,已经习惯了两个人。”
随后他看向唐风,“如今你跟着风小子,也算是没有埋没你这一身本事。”
“可是……”石刚还想说什么,毕竟找到胡将军后人,护其周全,是他此生的执念。
胡郎中取下已经合在一起的玉佩。
把石刚的那一半,放在绢布里面,又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玉佩,你好生收着。”
“这两块玉佩如今能够有合在一起的一天,都是天意。”
“你跟着风小子,也是天意。”
胡郎中怕这小子犯轴,只得如此劝道。
自己儿子带出来的兵,那肯定和那臭小子一般倔强。
“这……”石刚顿时犯难。
就如同失去了一生的奋斗目标一般。
“别这那的,就这么说定了。”
胡郎中大手一挥,定下了基调。
胡小婉此时也对着石刚宛然施礼,“多谢石叔十多年还惦念着我们爷孙两。”
“小婉感激不尽。”
“爷爷说得对,我们如今在唐家寨生活得很惬意。”
“石叔您也应该和过去说再见,过你自己的人生。”
唐风此时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婉说得对,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而且胡爷爷和小婉在唐家寨内,还是很安全的。”
“他们本来的身份,也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只要你我二人不说,谁又会知道他们的身份不是。”
“而且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又有谁还会惦记着胡爷爷他们。”
“你说是吧!”
石刚再次看了看胡郎中爷孙俩,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心中想到,只要唐家寨越安全,那么胡太医爷孙俩也就越安全。
自己只要协助唐风少爷,把唐家寨变成坚不可摧,一样是在履行当年的承诺。
唐风见石刚已经松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要是石刚真的脱离了乡勇队,那自己几乎等于断了一臂。
唐风这时看向胡郎中,“胡爷爷,小子有件事情要向您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