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鹰在世界各地都存在。
在阿拉伯世界,猎鹰是权力、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在那里,驯养猎鹰成为一项贵族甚至全民运动。
一只矫健的成年鹰,在中东地区可以卖到几万到十几万美元不等。
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猛禽走私案件时有发生。
郭阳没想到让他给碰上了。
疤脸绷着的脸松了下来,将兔鹰放架子上,走过去,将锅端了下来。
老段朝天打了一枪,大喊:“逮住了没?”
“我能拍照吗?”
漆黑的夜里传来鹰啼声,吓了郭阳一跳。
越野车一路疾驰,去的方向恰好是才拿下的草地。
“过来吃,过来吃,那女娃也别拍了。”
在诱鹰!
疤脸连忙躲藏了起来。
郭阳悄摸攥了两块石头,徐小雪则是打开了手里的相机。
他冷静下来,向后退去。
疤脸悄声道:“我借她手机打的电话,她就跟来了,说是记者。”
疤脸嘿嘿笑道:“我那兔鹰厉害着呢,一年要逮两三百只兔呢,卖城里一只10元,也能卖两三千。”
更看清了些。
乔峰笑道:“鹰墩是供鹰歇息的地儿,老祖宗传下来的,招鹰灭鼠可是传统呢。
两道黑乎乎的人影从石堆下走了出来。
疤脸找出双筷子,夹了块羊肉,吃起来,很是过瘾。
其余人,则弃车夜行。
……
他联系了张伟,带人车跟上。
徐小雪擦了油脂,笑道:
“戴上手铐,弄过来。”
这鹰,他驯养了三年,也是时候放它们自由了。
他又换了个位置,再往前挪动点,看清了,却不由大惊。
她认得,这是猎隼!
“你好,我是华夏种业周刊的记者……”
一人一马飞奔而来。
还有那黑色的箱子。
随后让猎鹰游荡在四周,他则是偷偷的靠近,如鹰眼般锐视。
要救鹰,不能让这伙人溜了。
两个人有高高的鼻子和满身的毛发,一看就是外国人,其余都是华夏人模样。
从22岁驯养第一只鹰开始,如今年过60,这是他驯养的第23只鹰,一直以来,委屈了自己,也不能饿着鹰。
郭阳看羡慕了,
近了,停在了车前,看清了。
“哪里逃?”是疤脸的喊声,郭阳连忙转身。
看清了些,熟了地形。
“好悬,多走了几步,早一会儿把你放了,都叫人捉了去。”
那儿,多老鼠,多野兔,也多旱懒,疤脸起了个大早,喂养了兔鹰,准备去放飞了。
还有狗汉奸!
数了数,一共十一个人。
戈壁上多石头,鹅卵石状,人很容易摔跤,乔峰就走到前面带队,他熟悉戈壁地形,脚下动作也细腻。
“你也没卖过。”
疤脸板着脸,接过手机,试了下,语气凶狠,“怎么用的?”
吃了几口肉,热气冒上来,驱散了冷风带来的寒意。
疤脸也停下了捋鹰。
拿出相机寻找着拍摄的角度。
那两个外国人,正拿了针线,要逢鹰的眼皮!
这伙人,想逃!
鹰眼尖,只要睁了眼,走多远的路,也认得,一放飞,准飞回老家了。
警察八个人,两辆车,全副武装,看得郭阳肾上腺素拉满。
徐小雪也闪烁着眼眸,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招鹰,算是长见识了。
远远地,就见人影晃动,疤脸眼尖,戈壁上有几张网,一个网里是鸽子,两个网里是兔子。
招鹰灭鼠,也得有鹰才行。
为防偷猎者闻讯夜逃,分了几组,统一行动。
郭阳却留了心,种业周刊?报道过天玉1号那家?央媒记者?
渐渐靠近盗猎的栖息地了,一伙人都寂了声,这会儿,路也平顺了些。
“能搜个啥,这乌漆嘛黑的,人往沙海里一钻,搜个毛?”
“怎么不设。只是招鹰灭鼠见效缓慢,不适于短期控制鼠害。
只能回去叫人。
那伙人要逃!
疤脸脸上狰狞,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阻止他们,打猎一生,猎杀无数黄羊和狐狼,临老了才愧疚,加入了反盗猎巡护。
看着鹰在外国人手里挣扎,每一叫,他就揪心。
“那就走。”
徐小雪惊诧,那盘旋在空中的鹰也落了下来,停在了来人右手小臂上。
分头,悄悄摸了去。
疤脸不耐烦了,再等,就真来不及了,“快点,我要报警。”
郭阳也看饿了,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
还有,一个鹰架只能控制400-500亩草原,草原面积太大,省里财政又紧张,一直都是靠国家补贴,哪有钱搞。”
遂和乔峰一起坐了下来。
密密麻麻,竟有几十个笼子,都有鹰!
徐小雪听着,盗猎?
……
一人一鹰盯着她。
就同意了。
从早上走到中午,才望见那戈壁。
徐小雪讶然,抬头看着郭阳,嘴角还沾着油脂。
“你们吃,我们再搜搜。”
“带电话了没?”
来人下巴上留着一撮白胡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看不出是什么留的,甚是吓人。
又小心的靠近。
老段再朝天打三枪,这是示意司机把车开过来。
一人逃,一人追。
“哟,还是羊肉,都过来吃两口。”
有两个不知在做啥,有一个在鼓捣黑色的箱子。
还有一个,竟然拴了鹰,绳子系在鹰腿上。
郭阳跟着进门,手电一亮,照去,地铺上的被窝已被翻开,液化气还开着火,锅里传出肉香,人却不知在何处。
郭阳看着那些笼子里的鹰,“这下招鹰灭鼠有着落了。”
走了不知多久。
但想到沙漠地广人稀。
偷鹰的?
疤脸吓坏了,用手抚摸着停靠在猎鹰手套上的鹰。
只是现在都叫招鹰架了,也就疤脸这样的猎户还叫鹰墩,叫猎隼兔鹰。”
“都进肚里了,那时候,一家老小就靠猎鹰捕获的猎物过冬呢。”
心里直发慌。
疤脸说:“分房子?”
……
“五个人。”
徐小雪红唇轻咬,这人,怎那么凶?
那女记者也坐了下来,长相确实不赖,不是细皮嫩肉的模样,反而有点英气。
这伙人,是老手。
领头的是个中年干警,乔峰称呼他老段。
是的,郭阳已经把这些鹰看做了他土地上的一份子。
疤脸一路狂奔,出了沙漠,进了草原,上马,密集的鼠洞影响了马儿奔跑,坚持,前面就是国道了。
等最远的那组传来喊声,老段第一个冲进了小屋。
草原上很空旷,看不见人烟,只有无尽的鼠洞。
徐小雪拿出手机,递出。
到了小房跟前,屏息。
几名干警依然扑入了夜里。
徐小雪语气柔和,小心指了指鹰,示意了下手里的相机。
很愤怒,但又莫名的有点兴奋,抓盗猎者,刺激起来了。
乔峰问:“怎么还有女的?”
喘息了会儿,疤脸往回又走了点儿,找了个石堆,思考着该怎么办。
靠,这还是土大款呢!
乔峰感叹道:“这鹰待遇也太好了吧。”
还好,他的鹰还在。
一个人可不是对手。
“逃了?”
鹰,更是他的心头好。
郭阳嘿嘿笑。
“我这草地也能安装鹰架吧,50万亩,也就是1250个鹰架,几百万够了吧。”
她想着,很有趣的体验,旅游有这个经历,回去就有得吹了。
兔鹰似与他心意相通,飞离了猎户手套,啼叫声响彻天际。
“四个。”
等快出草原时。
为防汽车轰响,惊跑对方,又留了几人在附近拦截道路。
疤脸指了几个具体点位。
郭阳问:“省里有设招鹰架控制鼠害吗?”
疤脸这时吃了肉,起身,在屋子里找了肉喂猎隼。随后又与猎隼呆在一起,捋着鹰毛。
疤脸问:“要栽鹰墩吗?兔鹰也爱吃老鼠。”
又是这些外国人!
近几年来偷猎的外国人越来越多了,兔鹰都快被抓净了。
那鹰,忽而飞起,忽而落下,连声尖叫。
眼前的组合,有警察,有猎户,有穿着工服的人,以及这个年轻的瘦不拉几的领头人?
小屋里传来咕咕的叫声,用手电扫着照了照,笼子还在,猎隼扑腾着翅膀。
夜渐黑,夜风袭来,身上凉飕飕的。
“这叫人才引进,当然得分房子,拎包入住。”
老段接过了指挥权。
忍住心跳。
疤脸报了警。
“香得很,可惜没酒。”
“招鹰灭鼠更生态吧,现在这污染已经够严重的了。”
老段低沉打断,“现在没工夫闲聊,盗猎者在哪里?”
“还要往前走一段路。”
临近傍晚,乔峰带着郭阳一行,和警察在草原汇合。
沙漠腹地有块戈壁。
“鹰墩?”
老段便分了组,每两名干警各领几人,郭阳,乔峰和那记者则留下跟着老段。
夜很黑,但能看出那女的很年轻,身材也挺好,不是乔峰看不起疤脸,两人肯定没啥关系。
徐小雪在赶路,草原上的景色看乏了,也很无聊,远处的鹰啼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但最好再观察下情况。
乔峰点头:“确实,人工招鹰灭鼠虽然比化学防治慢,但不污染环境,一次投资就可长期使用,
少用药也能维护草原生态多样性和生态系统的良性循环。”
那疤脸却不墨迹。
可能也是饿了,毫不讲究的大口大口的吃起了肉来。
乔峰本想拒绝,路途太远,声势太大,容易惊动盗猎者。
疤脸打个寒噤。
但想到警察可能找不到地,又打出唯一记得的电话。
“请雄鹰下山,给掠鸟筑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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