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眉头一锁

小唐总此时的确显露了领袖风范，似是质疑江北身份乃情理之中。苏楠早已料到，镇定回答：“此位乃是江北，菠萝台《天籁》节目副筹划，且担任在下的《天籁》经纪。此次光临，只为共议《天籁》之事。如此类官方事宜，谅无过界之举。”

“他，那位策划大人？”小唐总疑窦横生，指着江北道，“苏楠，你的谎言不妨周全些。如他般青春之人，怕是仅是学生，何以能胜任《天籁》的副筹划之职？”

苏楠毫不理会小唐总，径自转首道：“信或不信悉听尊便，若存疑虑，不妨当他今日助手便是。如此微事，不必赘述于我。”说完，她带着江北昂首前行，不作片刻停歇。

江北望着小唐总，心中了然于胸。他暗自决定，只要小唐总再出言语刁难，必定给他颜色瞧瞧。奈何苏楠一顿数落后，他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得以阴沉的面色目送二人离去。

等苏楠与江北远去，梁灵即刻收起痴迷心思，重新挽着小唐总的手臂，软声柔语：“唐公子，咱们也走吧。”

小唐总有志未酬，目注苏楠与江北离去的身影，眼神阴骘。在情感战场上久战的他凭直觉判断，两人生疑窦重重的交情远超友情。这让他的心情大为不悦。想到心驰已久的女子依偎在他人怀里的画面，他心潮烦躁。随即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找出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铃声响了三声后，那头即刻应答。小唐总迅速说道：“老黄，听说苏楠要进棚录音，你记得留意下她的声带，看是否确凿无恙。”随后便挂断电话。

望着小唐总的面色，梁灵手指抚过他眉心，轻声说道：“孙医师那边不是已将诊断证明及检测报告传来吗？你又怎么想起让黄师父去监督？”

小唐总握住梁灵的手亲吻了一下，答道：“防患于未然嘛。走，去我书房，这里太燥。”梁灵听得此言，浑身微微一震。原本看见江北心有所感，如今听到小唐总这般话，愈发心猿意马。玉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道：“坏蛋。”

看她模样，小唐总哈哈一笑，携着梁灵踏入电梯。另一方面。

苏楠偕同江北来到录音室。甫进门，一名长发中年男子，一名板寸青年，还有一位故人蔡晶迎面而来。见苏楠，蔡晶露出笑容，但看到江北紧随其后，脸上掠过一抹错愕。她清楚苏楠对江北的心意，然而如此公开示人确是不佳。不过那是苏楠的事，她无法过问。江楠夫妇的名声尚在，制造些许桃色话题也不悖常理。于是蔡晶没有过多询问。

“蔡姐，黄师父，小李，你好。”一见三人在场，苏楠依次打招呼，表情比起面对小唐总要亲热许多。同时不忘将江北介绍给他们：“这是江北，是《天籁》的副筹划，特地来与我共商节目事宜。正巧撞上我录音，故同来了。”录音师黄师父和小李并非易骗之辈。几乎江北踏入室内之际，两人都已认出他是《结婚》一曲中的江北，名声响亮，怎能认错？闻听苏楠说出姓名，彼此心领神会，含笑点头确认身份。黄师父不由多看江北几眼，大致明白为何小唐总会有那个电话。但他亦无可奈何，身为人下属，无违法悖矩之下，只好遵命行事。“黄师父，今日烦劳您了。”众人略识，苏楠即向黄师父示意，走进录音室，戴上耳麦。接着，音乐声起。

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如果我们还能遇见》。开篇音阶低沉，即使如苏楠，起初也跟唱几句，可待至高潮，她的嗓音难以为继，连连咳嗽，嗓音堪忧。艰难录制完毕一首歌曲。

录音室内，所有人都对成果感到不满意。江北眉头一锁，他知道苏楠并未吞服那最后一枚金嗓子，否则歌喉不致如此糟糕。这丫头明明叮嘱她吃了，怎么会剩下？另一头，看到苏楠的表现，黄师父心中微微宽慰之余也颇感可惜。虽与苏楠交情一般，可他对她的嗓音赞赏有加。一想今后乐坛少了这股声音，身为音乐人难免伤怀。歌者如斯，失声即失去一切。

曲终，苏楠因担忧喉咙状况，不敢继续。走出录音室后，她微笑着对黄师父和小李道：“黄师父，小李，今日拜托二位了。看来我的喉咙状态不佳，难以再唱下一曲。”“无妨，好好休养吧。”听到黄师父的话语，苏楠逐一告辞，与江北和蔡晶退出录音室。

房门一关。“啪”，黄师父立即离开小李的视线，步入录音室拨出电话，电话里传出难以明说的动静。电话另一头，小唐总断断续续道：“何事，速报。”暗骂一句人渣，黄师父还是如实回应：“苏楠声带的问题确系真病，恐怕连完整歌曲都难唱了。除非选唱平稳些的歌曲，可那种没高音的曲子，在《天籁》上想取胜，无异于白日梦。”

“嗯，知道了。”电话随后切断。对着听筒，黄师父沉吟几息，轻叹一声：若公司如此经营下去，必会垮掉，也需考虑退路了。只是哪家公司能例外呢？

离开了录音室，一行人直奔地下停车场。路上三人默契地未提及苏楠的喉咙问题。直至抵达车库，坐进江北的A7轿车，三人方敢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