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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去寒想了想,他换下的男装被阿特收着,女装被盛今朝收着,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落在郡王府。
马车外,谢云霁拿着一根金簪。昨天他有意刁难狮子大开口的小厮,却不想真让小厮弄来了。
谢云霁问:“哪来的?”
小厮讨好道:“我丈母娘的小舅子他二表哥……”
“行了。”
“好嘞,世子爷,你能不能不把这事告诉郡王。”
“什么事?”
“……利用姜家大小姐勒索穷书生。”小厮苦着脸,这根金簪可耗尽了他在郡王府多年投机倒灶的积蓄。
“你倒还机灵。”谢云霁收好簪子,又取出五百两银票,“东西很合我意,钱就不用你掏了。”
回到家,握着金簪睡了一晚上,一大早便在皇宫到姜国公府的路上等,然而姜去寒却说:“昨天那副打扮不是我的爱好。”
明明隔着布帘,谢云霁却赶忙将金钗藏在身后,卸腰间玉佩道:“如果落下的是玉佩你肯收吗?”
姜去寒掀开车帘,“拿来。”
谢云霁笑盈盈奉上。
温润细腻的玉质在晨间日光下格外好看,英王府宝物多不胜数,姜去寒这身衣服却正好缺一个玉佩,遂将它悬挂在自己衣带上。
但谢云霁一只手藏在身后,另一只手装作不经意的抹汗,姜去寒甩着玉佩穗子道:“把首饰给我看看。”
谢云霁脑袋一歪,明显很沮丧,他举着金钗到姜去寒眼前。
姜去寒昨天的衣裙很有古意,所以他选的首饰也繁复大气,两条古朴的金龙相互缠绕,吐出一蓝一红两颗宝石,光耀夺目。
“我可以把它送给母亲吗?”
“当然。”
谢云霁这才意识到这是兴平郡主的审美,搞错了但意外能让姜去寒感兴趣,接着他又想到一个有趣的事:“诗会的投票结果出来了,给你看看女状元的诗。”
他特意抄写了一份,装进宽大袖口里带给姜去寒看。
姜去寒展开薄薄的纸张,看到是自己的诗有点意外,他诗学平平,几乎没有在这上面出过风头,不过既然是状元,姜去寒便努力装作是第一次读这首诗的宴会宾客,把速度放慢,也找到几个可圈可点的地方。
“写得不错。”
谢云霁看他一本正经说这话,也恭维道:“是很好。”
马车徐徐向前行驶,谢云霁伴着马车走:“帮我向郡主问好。”
系统看着它宿主三言两语大拐弯把人玩得团团转,叹为观止道:【我白学了,人类行为方式里没有这种。】
“什么人类行为指南。”姜去寒把簪子在手心转着玩,“你学的什么乱七八糟。”
有问题,系统检查自己的资料。
“我觉得你应该自己编一个。”姜去寒道,“大作家。”
他随口一说,但系统觉得自己圆圆的身体从中间开始凹陷。
【吼。】系统温度飙升,它是大作家。大作家立刻起草新的《人类行为指南》,端详它的宿主两秒后,把书名换成《漂亮人类行为指南》
注:漂亮人类:指玩弄普通人类于掌心的特殊人类。
也把系统玩弄了。
系统道:【不过你今天很活泼。】平时他对谢云霁和自己的态度可没这么好,系统不用检测都能知道有一些因子从姜去寒的身体里跑出去,像花开了一样。
姜去国公府一如往日那样平静,只是姜去寒一踏进自己的小院子,就对上阿特担忧的目光。
“我没事。”姜去寒拍拍他的肩膀。
阿特摇摇头道:“大小姐在里面。”
姜去寒眼睛瞪大,当即夹着尾巴要跑,然而姜曾蕴的婢女眼尖,已经看到并通知姜曾蕴了。
“昨天去哪了?”姜曾蕴大步从里面走出来,拽住姜去寒衣带。
姜去寒转身,衣带把他胳膊捆住,“去朋友家了。”
“这是我在母亲面前给你找的说辞,咱真不愧一母同胞,撒谎的撒一样的。”姜曾蕴嘴里嘟嘟囔囔,低头翻开他的衣袖。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准备,但真的看见水色镯子挂在姜去寒手腕上时,有点绷不住。
“那个人真是你!”
“天呐!杀千刀的,怎么就看上我家的白菜了。”
姜曾蕴顺着衣袖往上卷,要检查菜叶子有没有被咬。姜去寒伸出两只胳膊让她卷,眼睛向上看,他装作坦坦荡荡,但当姜曾蕴的手指戳到他胳膊上时,他立刻想到昨天夜里,谢决是如何捧着他的小臂亲吻。
嘴唇要比指尖柔软,姜去寒一下子获得两种触感,陌生人的欲望与亲人的关爱糅杂在一起,变成一红一蓝两双轻盈的蝶翼。
蝴蝶扇动着翅膀,栖息在姜去寒小臂细小的绒毛上,让他的灵魂轻颤。
快速把衣袖放下来,姜去寒不准姜曾蕴这样。
姜曾蕴还未出阁,也检查不出来什么,见此便作罢,屈指敲击他手腕上的镯子:“不过这个不能留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
这是姜去寒的失误,他没想到把脸盖住还有镯子碍事,当即卸下玉镯,用手帕包起来摔碎,交由阿特掩埋。
姜曾蕴道:“你不怕我告诉母亲?”
“你不会的,姐。”姜去寒道:“我们都有对方的秘密。”
好小子,姜曾蕴噎了一下,围着他打转。
“多久了?”
“什么时候的开始的?”
“除了我还有没有人知道?”
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断了?”
姜去寒坐在椅子上,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他叹道:“我也很迷茫呢。”
姜曾蕴看他的情态便知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她要从长计议,斩断孽缘。
晚上,姜去寒睡在他的高床上,眼睛盯着屋顶上的琉璃盏。
他睡不着。
他想到谢决也躺过这张床,第二天他们一起在院子的大树下乘凉,待了有两天才回宫,那个时候谢决在想什么呢?
当时的记忆断断续续回到姜去寒的脑子里,他惊觉,其实谢决算不上陌生人。
大树枝繁叶茂,谢决在树下教他如何分辨奏本里的真假,阳光把树叶上的水分蒸腾,谢决的形象此刻如树荫一样把躺在床上的姜去寒笼罩住。
琉璃盏在他脸上落下小小投影,姜去寒自言自语:“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