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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
沈书仇不再搭理外面那一脸委屈的夏灵依,而是整个身子盘坐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
刹那间!
一抹气息于他身上悄然消散,整个人宛如一尊毫无生机的雕像,静谧得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房间外,萧瑟的寒风像个暴戾的狂魔,卷着枯黄的落叶疯狂飞舞,沙沙的声响似是怨魂的哭诉。
夏灵依望着房间内许久未传出只言片语的沈书仇。
整个人顿时显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宛如一朵在凄风冷雨中即将凋零的娇弱花瓣,令人心生怜惜。
但她并未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迎着寒风,朝着沈府外缓缓走去。
此时的沈府,被一片沉重的阴霾严严实实地笼罩,周围的树木在夜风中剧烈摇曳,好似张牙舞爪的狰狞鬼魅。
而此刻的沈府上空,三名黑衣人如同幽灵般巍然伫立。
他们将面容遮掩得密不透风,唯独露出三双阴狠毒辣的眸子。
浑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仿佛就连天空那一轮皎月也是因这三人的降临而心生怯意。
匆匆躲入云层之中,漫天璀璨的星辰都惊惧地隐去了光芒。
「九孽,你确定那一对女子被带入到了这里?」
其中一名黑衣人看向中间的青年,声音阴森得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寒嚎。
那名代号为九孽的青年缓缓开口道:「我亲眼所见那名白衣青年将她们带到这里。」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雪林间一直窥视却不敢现身的青年。
「你真当无法看出他的修为?」
此时在九孽左边的黑衣人出声,他的代号名为幽煞。
闻听此话,九孽的思绪不由再次回到白日所见到的青年。
从他施展的手段,九孽看不出有何精妙独特之处,但对方却总给他一种如芒在背的极度危险直觉。
身为人人憎恶丶人人喊打的魔道修士,行事无情阴狠只是其一,另一方面更是要时刻保持着如惊弓之鸟般的警惕之心。
九孽深信心中的直觉,所以才没有贸然露面。
他的修为乃是金丹巅峰,能带给他这般危险之感的,至少是元婴中期。
所以他便传音从死庭中找来了幽煞丶血巫两名元婴期修士。
在那更为隐秘的暗处,更是藏着一名出窍境的长老,皆是为了让今晚的行动确保万无一失。
「我确实无法看出,但我坚信,有两位大驾光临,不管此人修为如何高深,都必定只有死路一条。」
九孽语调冰冷,如寒夜冷风般刺骨。
「那是毋庸置疑,任何人胆敢与死庭作对,都休想有活路可走。」
幽煞阴森作答,那声音仿佛自九幽深渊传来,携带着无尽的阴寒与戾气。
「赶紧动手吧!莫要再耽搁时间,我早已迫不及待开启这场屠戮盛宴。」
一旁的血巫脸上绽出一抹极度残忍的笑,宛如一头嗜血成性的恶兽。
此话甫落,三人旋即将那充满杀意与贪婪的目光投向下方的沈府,犹如三道来自黑暗深渊的死亡凝望。
正当三人欲要出手之际,那紧闭的大门却骤然从里面缓缓开启。
夏灵依的身影缓缓从中走出,此刻的她心情跌落谷底。
脑海中尽是沈书仇对她的斥责以及他今日带回的两名少女,全然未曾察觉三道充满恶意与邪念的目光已聚焦于她身。
「小妹妹,缘何这般伤心欲绝?」
一道阴寒至极的声音猛地在夏灵依耳畔轰然炸响。
她惊惶扭头望去,只见三名周身散发着阴森气息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现身于她身旁。
「你们是什麽人?」
夏灵依一边朝着沈府大门仓惶后退,一边满心警惕地喝问。
然而下一刻,其中那名为幽煞的黑衣人仅是指尖轻轻弹出一缕气息,夏灵依整个人瞬间便如同被禁锢了一般,动弹不得。
「嘿嘿,如此水灵灵的小丫头,就归我了。」
幽煞嘴角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淫邪笑容,那笑靥犹如黑夜中出没的鬼魅。
「你......不要过来......」
夏灵依此刻虽躯体无法挪动,但意识尚存,望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那张娇俏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如霜。
「那你倒是大声呼救啊!」
幽煞的声音愈发放荡不羁,透着一股邪恶的癫狂。
「不要......不要......」
夏灵依此刻懊悔万分自己为何要踏出这扇门,望着对方那淫秽不堪的眼神,她怎会不明白其险恶用心。
只是她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也绝不愿让这般恶人玷污自己,她的身心只愿留给沈哥哥。
思及此处,夏灵依心若死灰,当即欲咬舌自尽,可下一秒一只黝黑如墨的手掌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幽煞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庞近在咫尺,他淫邪笑道:「莫要急着寻死啊小妹妹,先让哥哥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皮剥下,如此娇嫩的肌肤留在你身上着实暴殄天物了。」
听闻此言,夏灵依那本就惨白的小脸顿时变得更加苍白如纸,毫无半分血色。
至于其馀二人,则在一旁漠然观望,对于幽煞的为人,他们心知肚明。
此人从不贪恋女色,唯独对收集美人皮情有独锺,不论是青涩懵懂的少女,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妇,乃至容颜未老的老妇,皆不放过。
可谓是畜生中的畜生了,此等行径,当真令人发指,可这也向来是那魔道的恶劣作风。
我既已修魔,岂能没有些癫狂之症,沾染些心理变态之态!
就在幽煞那一只手即将触碰到夏灵依那一张吹弹可破的娇美小脸时,他的手竟被定在了半空之中。
一股强大神秘的力量骤然涌现,瞬间封锁了二人之间的空间。而身后的两人脸色瞬间大变,瞳孔看向某一处急剧收缩。
只见在幽煞的脚下,一团浓如墨汁的黑雾自他的影子中直直地钻了出来,逐渐形成了一道身影。
紧接着,这道身影微微转过头看向二人,他的面容全然隐匿在黑雾之中,模糊不清。
可即便如此,只此一眼,就让二人仿若坠入万年冰窟,一种难以名状的莫大恐惧在心底疯狂攀升。
而这名由黑雾演化出来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死庭四大暗尊之一的隐尊,也就是沈书仇的分身。
只不过此刻,沈书仇的本体意识也已然降临在这一具拥有大乘巅峰实力的分身上。
「嘘!就站在那里,不要动,不要叫,更不要乱跑,否则,你们必死的。」
沈书仇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轻声嘘道。
二人已然被沈书仇这股未知且深不可测的气息给彻底吓住了,此刻也只是忙不迭地点头,如同惊弓之鸟。
随后,沈书仇扭过头去,随着他将气息收回,幽煞的那一只手动了,只不过下一秒就被沈书仇的一只手死死牢固住手腕。
幽煞整个人瞬间大惊失色,连忙扭头看去,却只是对上了一双自黑雾中泛起的红色眸子,那眸子犹如燃烧的地狱烈火,让人不寒而栗。
「我跟你玩个游戏,赢了你活,输了你死。」
沈书仇微微展露一个看似和善的笑容,那笑容却在这夜色中显得尤为诡异。
此刻的幽煞全然摸不清当下究竟是何种状况,但他下意识地便想要反抗,然而却惊觉自己与夏灵依一般动弹不得。
再瞧一眼身后的二人,只见他们亦是如此,只是疯狂地向他使着眼色。
「什麽……游戏。」
幽煞微微咽了一口唾沫,他也并非愚笨之辈,深知眼前这位神秘之人若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你不是很喜欢剥皮吗?那你就亲自把自己身上的皮剥了,剥了你便能活命,给你十息时间考虑。」
沈书仇淡淡一笑。
听闻要剥自己的皮,幽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十,九,八,七,六,五……二。」
而沈书仇已然开启了倒计时。
当念到二的时候,幽煞连忙表示道:「我剥,是不是我剥了皮,当真就可以活命?」
他迟迟不肯下决定,实则是期望躲在暗处的出窍境长老能够出面。
但直到倒计时即将结束,长老仍未现身,那就只能说明一个缘由,此人就连长老都绝非其对手。
想到此处,他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可。」
沈书仇微笑着应道。
听到这一保证,幽煞狠狠一咬牙,双手生出尖锐的利爪,那爪子闪烁着寒光,令人胆寒。
他先是颤抖着将爪子放在头皮之处,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积攒勇气。
随后,他微微用力,利爪一点点嵌入头皮的血肉之中,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沿着额头缓缓流淌。
他的手在颤抖,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伴随着轻微的「呲呲」声,皮肉被一点点撕开。
接着,他强忍着剧痛,缓慢而又艰难地将爪子继续向下移动,那原本顺滑的头皮逐渐变得粗糙而血腥。
每移动一分,痛苦就加深一分,他的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却不敢擦拭。
当爪子划过额头,来到脸颊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面部肌肉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
脸皮与肌肉的分离之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犹如恶魔的低吟。
继续向下,来到脖颈处,幽煞的脸色已变得青紫,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可他不敢停下,只能继续着这惨绝人寰的动作,鲜血染红了他的身躯,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皮肤脱离血肉的那种细微的撕拉之声,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同时,一种剧烈的痛楚在幽煞身上轰然绽放,以往他最为喜爱的便是剥着他人的皮,听着他人的惨嚎,那往往能够满足他那变态的欲望。
而如今,他却要剥自己的皮,而且他还不能呼喊出声,一旦叫了只会令自己分心。
剥皮乃是一项技术活,不能用力过猛,也不能不用力,要完好无损地将一整块皮剥下来。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看得馀下二人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地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处的起伏满是惊惶。
未及须臾,一张完整的人皮便完美地从那血肉之躯上分离开来,此刻的幽煞浑身上下鲜血汩汩流淌,触目惊心,惨状令人不寒而栗。
「前辈......我......可否活命?」
幽煞颤抖着问询,声音里充斥着无尽的痛楚与卑微的祈求。
「剥得确实不错,但是我骗你的,剥了皮你一样要死。」
沈书仇微微扬起嘴角轻笑,那笑意却如同来自幽冥的勾魂使者,透着彻骨的冰冷。
「你......」
幽煞那已然没了皮肤的瞳孔骤然瞪大,愤怒丶绝望与难以置信交杂其中。
可话尚未说完,一道阴森的黑气猛地席卷而来,瞬间便将他的身躯切割得支离破碎,化作漫天血雾弥漫纷飞。
随意地将幽煞抹杀之后,沈书仇把视线投向剩下的两人。
「前......辈......我们未曾逃跑......」
九孽哆哆嗦嗦地说道,声音颤抖得几不成句。
「我既已骗了他,难道还能不骗你麽?」
沈书仇轻描淡写地笑道,语气平和,却让二人仿佛置身于万丈冰窟之中。
此言语一出,二人彻底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望深渊。
「长老救我。」
血巫只能凄厉地高呼一声。
只是在这话音刚刚落地的瞬间,他与九孽的身躯同样轰然爆炸,化作一团团血雾消散于虚空。
而那潜藏在暗处的长老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在听到这呼救声时,没有半分迟疑,扭头便拼命奔逃。
「救你妈的救,逆子害我。」
他一边仓惶逃窜,一边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着。
此刻,苍穹之上的夜色愈发暗沉如墨。
那是因为一道浓稠如墨的黑雾铺天盖地地笼罩在上空,令人心神俱颤,压抑得令人几近窒息。